鸣沙山顶的青铜战鼓声震九霄,苏瑾的铠甲缝隙中渗出敦煌星图的蓝光。当第七片甲胄嵌入《诗经》阵法时,月牙泉水面突然炸开银色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半座悬浮的九层妖塔。塔身上密密麻麻的佛龛里,每尊佛像都长着苏瑾的面容。
「小心!」清脆的女声混着驼铃声从身后传来。苏瑾转身时,一支青铜箭镞擦着喉结飞过,钉在妖塔第一层的匾额上——「敦煌研究院」的现代招牌竟与西夏文重叠显现。
手持雕花弓的少女站在鸣沙山脊,她的登山靴踩着流动的沙浪,背包上挂着的玉佩正是苏瑾前世在汉代玉门关埋下的那枚。少女腰间别着竹简制成的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诗经》的电子水墨。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少女吟诵间,竹简突然展开成二十八根算筹,「我叫芄兰,来自未来的敦煌守护者。」她话音未落,算筹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将苏瑾的铠甲碎片吸向妖塔顶端。
苏瑾这才发现,少女发间别着的骨簪,竟是用商队首领的接骨木匕首熔铸而成。更诡异的是,她的瞳孔里倒映着莫高窟第61窟的《五台山图》,而壁画中隐藏的机关正在她视网膜上闪烁红光。
「时空管理局篡改了《诗经》的韵脚。」芄兰抛出玉佩,玉璧碎片突然与它产生共鸣,「真正的敦煌密码,藏在《小雅·信南山》的重章叠句里。」当玉佩嵌入妖塔第一层时,所有佛龛的佛像同时转动,露出塔身内部的时空电梯。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苏瑾听见自己在五个时空同时说话的声音:「快进来,我们时间不多了。」电梯轿厢里站着不同时代的自己,每个都握着玉璧的不同碎片。而电梯按钮上的楼层数字,竟是用甲骨文刻的「敦煌研究院负十九层」。
「时空管理局的BOSS是你前世的徒弟。」汉代装束的苏瑾突然开口,「他偷走了敦煌的鸣沙密码,想把整个现代社会变成古代战场。」话音未落,电梯突然失重坠落,轿厢四壁浮现出《诗经》的全息投影,每句诗都在倒计时。
芄兰的算筹突然刺入电梯控制板,二十八根竹片刻着的竟然是苏瑾在第五章中敲出的战鼓频率。当频率与《诗经》投影同步时,电梯轿厢化作青铜鼎,鼎身浮现出敦煌研究院的地下结构图。苏瑾看到负十九层的核心区域,赫然是个巨型鸣沙沙漏。
「沙漏里装的是时空锚点。」唐代装束的苏瑾指着沙漏,「每个月圆之夜,敦煌会吞噬一个灵魂来补充能量。」话音未落,沙漏突然破碎,鸣沙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苏瑾惊恐地发现,那些沙粒竟是由无数张自己的身份证组成。
芄兰突然将骨簪刺入沙漏核心,接骨木的香气与鸣沙融合,竟形成了敦煌研究院的WiFi热点。苏瑾的手机自动连接后,收到一条来自未来的短信:「别相信穿汉服的女人,她才是时空管理局的终极武器。」
电梯轿厢在此时坠入负十九层,苏瑾看到时空管理局的BOSS正站在巨型鸣沙沙漏前。BOSS的面容被青铜面具遮挡,但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苏瑾身份证签发日期的实体化碎片——那碎片上的照片,赫然是芄兰的现代证件照。
「欢迎来到命运的十字路口。」BOSS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用玉璧碎片重启敦煌的时空秩序,或者让这个世界永远停留在2023年9月30日。」他话音未落,负十九层的墙壁突然浮现出苏瑾所有前世的死亡场景,每个画面都定格在月圆之夜。
芄兰突然夺过苏瑾手中的玉璧碎片,将它插入自己心脏。机械血液喷溅在鸣沙沙漏上,竟激活了隐藏在《诗经》里的毁灭程序。苏瑾看到自己的掌纹正在与沙漏底部的凹陷完美契合,而沙漏显示的倒计时,正是他此刻的心跳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