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秽气，功法参悟，修为提升】

　　【技艺】：龙虎交泰诀（龙游星垣·虎镇玄宫）

　　【进度】：1500/2000

　　【妙用】：锤炼肉身，龙虎二气，龙虎劲力；龙鳞覆体，虎炼真炁，阴阳化劲，可悟绝学，淬炼血髓，见神观煞

　　【修为】：汞血（50%）

　　季咸收回心神，起身发现门口立着两道身影。

　　佝偻着背的老马，颤巍巍地站在门口。

　　朱婆婆依旧一身青色儒衫，背手而立。

　　“你小子中了秽气还能清醒，倒是有两下子。”

　　朱婆婆嗓音沙哑。

　　季咸笑了笑，心里一紧。

　　朱婆婆怎么上门了？

　　莫非阿姐有事？

　　老马拍了下脑门：“季小爷，我去灶房备些饭菜！”

　　说罢一溜烟钻进后厨。

　　待脚步声远了，朱婆婆才咂了咂嘴：“小姐让我捎话。”

　　她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灵儿已经随小姐离开青崖寨了。去老宅，治眼睛，学道法。”

　　“现在回老宅？”季咸一怔，“要去青州？”

　　朱婆婆麻利地掏出书信，递了过去：“快的话，四五天就能回来。”

　　“灵儿眼睛等不得，小姐催着要修成瞳术。”

　　她瞥了眼少年。

　　季咸正在垂眸读信。

　　“昨夜雨大，小姐怕灵儿出事，特地让我来告知你。哪知过来没找见你。”

　　季咸收好书信。

　　这的确是阿姐的字迹。

　　上面就六个字。

　　别担心，会速回。

　　他捏了捏眉心。

　　这几天寨子不太平，离开倒是好事。

　　只是沈昭直走了，怕是妖魔那边会有异动。

　　“你昨晚去哪儿野了？”

　　朱婆婆凑近嗅了嗅，

　　“浑身妖气冲天，方才还险些走火入魔。”

　　她手指快速点在季咸的眉心。

　　方才还感觉头脑发胀，如今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季咸拱手道谢。

　　沈仙子走了，这不还有朱婆婆吗？

　　而后，季咸引她进屋，三言两语交代了夜杀蛇妖、偶遇山匪的事。

　　还提了一嘴，王掌柜去报官了。

　　“昨晚去找马三姑了？你小子都汞血了，早该宰了那祸害。”

　　“可惜碰上妖蛇护着她，还撞见山匪。只能改日再说。”

　　朱婆婆捏了捏下巴，“至于报官这事......”

　　老人突然皱眉，季咸心口突地一跳：“县衙出事了？”

　　“我来的时候，刚好遇见老王头，他说衙门乱成马蜂窝。”

　　“张县令带人围剿一尊妖魔，结果被那东西逃了，自己还挨了记狠的。”

　　季咸攥紧拳头。

　　要真是这般，局势怕要坏。

　　“慌什么！”

　　朱婆婆喝了口茶，淡定自若地说道，“小姐让我护着你呢。只要不是千年道行的老妖，老婆子护你周全不难。”

　　季咸忙挤出笑：“全仗婆婆了。”

　　心里却直打鼓。

　　这话听着像戏文里立旗的，怕是要出岔子。

　　“你小子命硬，死不了。”

　　她还没见过修行这么快的少年。

　　季咸垂眼没接话。运道是不错，可那些机缘都是拿命拼来的。

　　“青瞳藏气，你小子福缘不浅呐。”

　　季咸后背倏地绷紧。

　　朱婆婆竟能看穿他的底细？

　　神农望气术分明只在催动气血时，才会显露。

　　“外家筑基，内丹培元。”

　　朱婆婆歪在条凳上嗑瓜子，“二境未满的小崽子，藏不住气机。”

　　破木凳被她坐出了太师椅的架势。

　　松松垮垮的皮囊下，却自有一股威压镇住全场。

　　“山里地窄，难寻修道门派。否则，小姐倒能为你测算因果，看看是否真与木道亲近。”

　　“你阿姐回老宅，也是因这偏僻之地条件不足。有些术法，即便是小姐也无力施展。”

　　季咸恍然。

　　沈昭直说过。

　　阿姐八字属阴，又染了深重鬼气，还修了文道。

　　这般巧合才可能催生阴阳瞳。

　　但此术觉醒需庞大资源。

　　山野简陋，确实施展不开。

　　“修道还要看因果？”季咸被勾起兴趣。

　　朱婆婆喝了口茶，说道：“那些得道高人，命理都得沾着道缘，否则一辈子摸不着门。”

　　季咸若有所思。

　　这世界不讲究灵根，倒信天命？

　　想起杨平安踢馆，被道士逼退的事。

　　季咸忽然问：“都说侠武乱禁，儒文乱法，可官府怎么管得住他们？”

　　“光靠道观可压不住。”

　　朱婆婆摇了摇头。

　　“武行儒生遍地都是，道士才几个？就像这里的寨子若没卫队，早被山匪掀了。”

　　“还有别的势力？”

　　“狩营。”

　　婆婆吐出两字。

　　季咸怀里令牌莫名发烫。

　　“他们专接官榜悬红，帮村寨剿匪杀妖。江湖人见着都得敬三分。”

　　朱婆婆压低嗓子，“坊间传呢，百姓宁丢官府不丢狩营。”

　　季咸眼眸微微眯起。

　　狩营还有这责任？

　　杨平安也没和他讲过啊。

　　朱婆婆压低嗓子：“狩营里都是疯子。妖魔山匪、世家大族，只认任务不认理。”

　　她嘬了口热茶，“哪天你进去就晓得了，就算让他们杀皇帝，眼皮都不带眨的。”

　　季咸垂眼沉默。

　　就在此事，老马一只手拎着食盒进来。

　　季咸起身接应，瞥见菜色单薄，转身拐进灶房。

　　将褪毛土鸡斩块，焯水，热锅煸至金黄。

　　砂锅底垫冬笋片、干香菇，码上鸡块，淋黄酒，架到炭炉上。

　　炭火烧着砂锅底，渐渐飘出焦香。

　　很快，朱婆婆掀盖戳鸡肉，软颤颤直晃。

　　也没和季咸客气，她倒了两口鸡汤，吸溜两口，鼻尖冒汗。

　　朱婆婆不由感慨道：“再撒把陈年梅干菜，这汤能吊打十全大补汤。”

　　“你小子手艺不赖。”

　　朱婆婆嚼着肉含糊道。

　　又会武又会医，连灶台都耍得利索，她越看这小子越顺眼。

　　筷子往桌上一拍，甩手扔出个青玉瓶。

　　“小姐今早临走前，宰了条三百年道行的黑蟒，顺手取了丹。便宜你了。”

　　季咸抬手接住瓷瓶，拔开塞子，腥气扑面。

　　朱婆婆舀了勺鸡汤浇在饭上：“会医就自己折腾去，炼药泡酒都行，记得分我半碗。”

　　季咸拢袖行了个半礼。

　　老马捧着碗正要退开，被少年拽着坐下。

　　朱婆婆扫了眼这个阉人，又看看桌上三副碗筷。

　　这世道，下人可不能上桌吃饭。

　　除了钧天书院，她还真没见过第二处。

　　朱婆婆收回思绪。

　　“你小子不是总担心山匪、妖魔混进寨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