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宴会
两人在中间的一处角落坐下,侍者送来酒水。
特莉丝一边轻轻安抚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少年,一边轻轻晃动着酒杯。
维恩注视着来时的那道庄严宏伟的拱门。
拱门顶上雕刻着精灵风格的青铜鎏金四轮马车,剥落的彩绘残迹中又带着一股悲愤似的神圣力量,仿佛要载着车上的人直冲天空似的。
夕阳落下,落日的余辉映照在门前的大理石圆柱上,使得上面的各种浮雕愈发金碧辉煌,有时又变幻出玫瑰色的光辉。
在圆柱中间,燃烧着一个似乎永不熄灭的火坛,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川流不息地涌入殿中。
他们举止优雅,仿佛是一尊尊精灵的雕像似的,身穿华丽的外衣、礼服、长裙,长长的后襟拖到地上。
映照到他们身上的落日余辉已经快要消失了,只有那条最高的圆柱上高高俯视着人群的不知名神灵的头部依然沐浴在阳光中。
祂见证着这奢侈豪华的一幕,正如五百年前祂同样见证着的辉煌绚烂的精灵王国。
特莉丝如数家珍的将各个贵族以及艺术家指给他看,并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号和趣事。
但是即便两世为人,维恩也从未接触到这个奇异的阶层,它如此的五光十色又令人眼花缭乱。
在晚霞的映照下,在这一排排延伸到远方的的巍然屹立的圆柱中间,在这些衣着精美、酷似精灵雕像的人们中间,仿佛生活着一群幸福、无忧无虑的生物,它们嬉闹着、玩耍着、追逐着他们长长的后襟。
但是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雅鲁加河上的青白浮胀蝇蛆蠕动的浮尸,卡根城里饿得面黄肌瘦颧骨凸出的孩子,还有那从腐尸中生出来的无穷无尽的腐腥湿冷的水鬼。
它们肿胀溃烂的身躯、枯瘦嶙峋的肋骨以及黏腻腥腐的肢体纠缠成一条永无止境的锁链——
它穿过那道庄严宏伟的拱门,穿过那辆青铜鎏金的四轮马车,穿过那金碧辉煌的大理石圆柱、穿过那永不熄灭的火坛,最后从那不知名神灵的头部钻出。
最后悲鸣一声后猝然崩裂,残骸乒乓滚落的一地,落在那一尊尊精灵的雕像似的男男女女身上,落在他们那华丽的外衣、礼服、长裙,长长的后襟上,拖拽出一条条腥臭糜烂的长痕。
那圆柱上高高俯视着人群的不知名神灵的头部依然沐浴在阳光中,淡然的见证着这一切,正如五百年前祂同样见证着的辉煌绚烂的精灵王国。
此殿内人声鼎沸,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呼喊声。
庭院和回廊里面站满了侍者和各式贵族,一处高台上,可以看到那些头上戴着羽帽,手上戴着彩色手环的艺术家。
他们手上拿着肯门杰提琴鲁特琴、巴洛克竖笛等,身边围着一束束鲜花。
宴会正式开始。
王后多布罗赫娜终于现身,她向宾客致歉:尤尔卡斯特亲王被皇帝突然召见,前往了维吉玛。
她有一头金发,相貌显得甜蜜、年轻,尽管已经生育了三个子女,却有着和少女一样的脸庞和眼神。
她穿着一件紫色外衣,显得极有韵味,光洁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
全体宾客用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迎接她。
为表歉意,在琴声的伴奏下,她唱起了献给梅里泰莉女神的颂歌。
随后一群放荡的艺术家们涌上了高台,在欢快的伴奏下,和一群姑娘、贵妇人跳起了舞蹈。
他们赤果的臂膀在空中尽兴的挥舞着,伴随着粗野的叫喊声和更加放荡无耻的肢体动作,他们的肌肤时而相接,时而远去,富有肉感的颤动着。
整个大厅内好像着了火似的,所有人的心跳和血管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大厅里陆陆续续有年轻着了火似的的男男女女相伴离去。
特莉丝带着维恩稍稍交际一圈后,便退了出来。
值得注意的是,某个猎魔人口袋中多了塞满了带着香气的小纸条,而某个女术士却丝毫未察觉——
这群贵妇人真是其中的老手。
而被欢呼声搞得恍恍惚惚、眼花缭乱的猎魔人也忘了制止,这纸条上的香气使他神魂颠倒,他几乎什么也做不了了。
远离了嘈杂的人群,维恩稍微清醒了一些。
“好些了吗?小猎魔人,你要学会控制一下自己的感知。”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轻柔而温和。
他没有说话,还没有完全从烟云缭绕的香雾中醒来。
反而目不转睛的瞧着她,仿佛这天地间只有这一人儿似的,仿佛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要用眼睛中火焰使她的浑身也燃烧起来。
他的视线从那玫红色的脸庞转移到她的脖子和裸露的皮肤,倒在她的怀里。
感受着那温润的皮肤和隐藏在其中的炽热血流的奔涌,他赞美她,拥抱她。
她的美丽使他陶醉,他想要得到她、吞下她。
她是那样的珍贵,他觉得自己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欲望,非得把她那天仙似的美貌和灵魂的交融倾吐出来。
“你真美,特莉丝。”
“哦,维恩~”
她的心简直要融化了,在这一刻,她感觉到幸福、欢乐和无限的陶醉及沉迷。
大厅内的宴会越来越嘈杂,两人坐得越来越靠近,两人低声倾吐着源自灵魂深处的温柔甜蜜的话语,这些话语比大厅里流传出的鲁特琴的曲调更加优美动听,比那陈酿的东之东更加令人陶醉。
他面色发红,急促的翕张着鼻孔。
她那颗心在礼服下乱蹦乱跳,思绪纷乱。
他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他觉得心脏中喷涌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一股股炽热的烈焰。
她那绝美的脸蛋,她那展露的肌肤,她那在绿色晚礼服下不断起伏着的胸脯,隐约可见肌肤下青色的血管。
两人温热的吐息终于交融在一起,两条炽热的灵魂在津液中寻求着抚慰,眼睛微微的闭合。
她高兴地发抖,感到全身发软,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激情愈演愈烈,特莉丝猛地挣脱出来,来不及擦去嘴角的细丝,挥手间一道金色的传送门便将两人包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