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还真是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嗯,看着你的脸型和面相也无法判断你到底是哪里的人,这还真是,久违地碰上这种稀有的事情了啊,还真是有意思。”女人说道。
“呃……”木均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好。
“嗯,先来自我介绍吧小子,你就叫我零一就可以了,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女人笑道。
“我叫木均,你的名字为什么由两个数字组成?”木均以中文的发音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不要想太多啦,好吧,以后就叫你零二吧”女人笑道。
“喂,那我说自己名字有何意义?”木均喊道。
“作为我们相识的纪念,就这样,好了,先处理掉你右手上的物体,你知道的吧?”女人答道。
木均光顾着跟女人聊天,忘记自己的右手和一个人脑融为一体,木均晃了晃自己的右臂,木均的潜意识里似乎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如同婴儿一出生便知道如何喝母乳一般,而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木均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臂同时仰起了自己的头颅张开自己的嘴巴,一股流动的热量从木均的身体各处涌向右手,右手顿时温度暴升,整个大脑瞬间化成一滩血水落下流进木均的嘴里,顺着木均的食道流向木均的身体。
在血水从木均的右手上流干净之后,木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向自己那跟融合之前无二的右手,反复张开五指又握成拳头,在确认自己的右手毫无变化之后便放在了自己的腹部。
木均能够感受到,感受到自己在质量上有所增加,是的,单纯的质量或者说是细胞的数量。木均对于他刚才的行为无喜无悲,似乎这是一件发自本能的行为。
木均惊奇地发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变了,自己本该是一个对这种取出的人体器官或者说人体内部的血肉感到相当排斥甚至看到会反胃的一个普通人,而现在的自己居然将一颗人脑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化成了血水并喝了下去,无论哪一帧都无法理解。而自己潜意识里竟然逐渐接受这一切,仿佛本该就是这样,如同人饿了要吃饭一样,而本该对现状感到慌张的木均的内心也不知何时平静如一面镜子。
木均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几声嘎吱的响声,木均就在刚才触碰女人带给自己的脑子一瞬间就确信了自己之前放在内心而没有继续思考的问题。
“零一,身上有带着镜子么?”
“有啊,诺”自称零和一两个计数单位的女人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镜子对向木均的脸颊。
“感觉如何?”女人用带点兴奋的语气问道。
木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嘛,大概就是这样”木均答道。
木均原本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一个人的身上,可之前摸着自己熟悉的头的触感和陌生的肉体,就隐约有种不对的预感,而现在自己确信,自己脖子以下的身体确实不是自己的,而是刚刚吸收的大脑原主的。
木均歪了歪自己的嘴角,对着镜子眨了眨自己的左眼。“这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头,是一个原本普通生活在地球的人类的头,可我脖子以下的身体去哪了呢?”木均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呆呆地想道。
“而又为什么醒过来的自己除了感到一阵陌生能够毫无阻碍地使用这具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呢?现在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木均心中涌出疑问的同时拿起了零一手中的镜子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蓝发女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木均一个人陷入了思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相当豪华的木椅子放在了牢房的角落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作为一个异界人你长得还挺合我胃口的。”女人轻微得笑了一下。
木均在自己与人脑标本融为一体的时候取得了人脑主人的记忆,透过这个男人的记忆木均自然掌握了一门异世界的语言,这才能跟零一进行交谈。
木均发现这个男人的记忆自然而然的与自己本身的记忆交叉在一起,就像它原本就属于木均一样。男人出生自一座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小村庄里,父亲是一个勤劳的农夫,母亲是一个擅长织布的女人,从小跟着父亲学习耕种土地,养殖家畜,而母亲教他如何做布料,村庄里的人们大都很友好,男人在村庄里茁壮成长为一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这是一个标准的普通人,不出意外他会与一个女孩结婚并创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惜并没有。
男人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傍晚回家的路上,正如木均一样,一个本是普通度过一生的人被拉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是一个不能让人放松警惕,处处暗藏着危机的世界。
但木均已经不再是个普通人了,不,应该说,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已经半只脚跨出人的门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