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过后,一切都在恢复如常,络绎不绝的行人,叫卖不断的小贩,重见天日的店铺,所有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大雪过后的喜悦。
拥挤喧闹的街道上,一位少年正在牵着一个精致的小萝莉,缓缓前行。小萝莉眼神流恋的看着街边的小吃,晶莹的口水已经流出嘴角,“夜哥哥,给我买一个吧,好不好嘛?”
小萝莉一双白嫩的小手死死抓着白夜的衣角,眼神中流出渴望的神色,蠢萌蠢萌的,可爱至极,街边不少行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白夜。
“小宝,不要学他哦,要善待自己的妹妹。”
……
汗颜,“我带她回家怎么比上山还难啊!我太难了。”白夜心中暗暗想到。这小萝莉每次都会吃光他的零花钱,让他头痛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客官,刚出炉的狗肉烧饼,天气变好,不如买几个,庆祝庆祝?”街边不知名的小贩,双目放光的看着白夜,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
不知多久,白夜拉着小萝莉,终于走出了这不足百丈的集市。此时的小萝莉,嘴角上布满了红油,左手一个狗肉烧饼,右手一个冰糖葫芦,美哉美哉的跟在白夜屁股后面。
“夜哥哥,这个狗肉好好吃,你也尝尝。”小萝莉举起小手,面色可爱的看着白夜,像极了邀功的小跟班。
……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白夜终将小萝莉送到家门前。瑶瑶的家和白夜的家很相似,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北边也是小房子,房子里的模式几乎与白夜家一模一样,与白夜家相隔也并不遥远。白夜也不希望这小萝莉在回家途中再出现什么意外,万一被小贩用一颗糖给骗走了,那不就糟糕了。
瑶瑶也很大方,客客气气的把白夜邀请到家中,细心的烧了壶茶。说是茶,也只是加了几片雪芝叶的开水,是极冰村里最普遍的茶水,并无独特之处。
坐在木椅上,白夜手持茶杯,轻轻吹着手中的热茶,双目仔细打量着所见的一切。整洁干净的房间,面色健康的李婶。“嗯,还不错李婶的身体也没毛病,瑶瑶这小丫头也懂事不少。”白夜顿时感到压力少了许多,曾经有几次,李婶生病,白夜连续几周两头跑,骨头都累散架了,还好李婶好了,不然还真撑不住,也是自那以后,白夜抓鱼总会送几条过来。
一口牛饮下温热的茶水,白夜起身准备离开,抬头却看到,小萝莉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食指相抵,嘴巴微微撅起,不时瞥一眼厨房中的几条寒鱼,可爱至极。
汗颜“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小东西还挺有心机。”白夜心中暗暗想到。
为李婶做完午饭后,拒绝了在那里待着,白夜独自走在归途的小路上,思绪万千。现在的他还不足十二岁,未到修炼的年龄。
白夜所属的大陆名为混沌大陆,大陆上的学院,宗派每年都会派弟子到大陆各处寻找人才,来为他们所属的宗派或者学院的传承延续打下基础。距离这次的招生,还有三个月,届时白夜刚好十二岁,所以也会步入修炼界,成为修士,之后的任务就是不断变强。
那么问题就会产生,白露怎么办?这一点,白夜思来想去很久,也没有完美的答案。干脆暂时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周之后,白夜站在小院门口,身着白布衣,手持一柄鱼叉,背上是一个小他三分的背篓,挥手告别白露。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穹之上,几朵白云也在空中游荡,云朵之下,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也在无拘无束的自由翱翔。
冰河边的小径上,白夜有些羡慕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它们一样就好了,自由自在的遨游四方,不用为世俗所困,无牵无挂。”
沿着小径,不知走了多久,白夜到达平时捕鱼的目的地,一做断壁残垣的石桥,断桥似乎是被击垮的,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以及什么东西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断桥边,河岸上,白雪已经消融,只剩一层厚实的坚冰,坚冰上,生长着几棵顽强的野草。野草挣扎着,从冻硬的大地中钻出,顶开坚硬的冰层,坚定的屹立在这一望无际的白色之中,为这寂寥的雪原增添一抹色彩。
小心翼翼的走到断桥上,白夜轻轻放下背篓,双手捏紧鱼叉,一双金色的眼瞳像猎鹰一般,仔细的盯着水中,完全进入忘我境界,两耳不闻桥边事,一心只抓圣贤鱼。
冰河中,几只寒鱼懒散的漂游着,完全不知道危机已经来临。
唰。
右手猛的用力,尖锐的鱼叉瞬间向下扎去,带着微弱的风声,鱼叉仿佛子弹一般,顷刻之间穿透冰河中的一条寒鱼。仅仅几息,寒鱼便失去生机。抓到的寒鱼足有一尺长,算是中等体型。
进四分,退三分,反复如此。白夜目不转睛的盯着冰河内,持续了足足半日,背篓里的鱼早已溢出。
咻——,最后一下,收杆。
白夜丢下鱼叉,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断桥上,额头挂满汗珠,大口喘息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干啥呢。
许久,河岸边,断桥上,一个小火堆出现,黄色的火焰随着微风飘忽。火堆旁,一位少年左手抓着一条一尺长的寒鱼,右手拿着一柄三寸的小匕首。匕首很普通,铁质的刀身,木质的刀柄,毫不起眼的小匕首在白夜手中却作用不菲。
右手匕首干脆的扎进鱼腹中,迅速化开鱼身,对准鱼鳃旁边的黑点轻挑,再次划开,寒鱼的腥筋像皮筋一样,挂在匕首上。
放下匕首,双手掰起鱼腹,轻轻一翻,干净的倒出鱼内脏,迅速在冰河中洗净鱼身,倒插在火堆旁边,再撒下佐料,短短几息,烤鱼的雏形已经出现,白夜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等待辛苦的成果。
烤鱼全身焦黄,酥脆的鱼皮咬在嘴里,发出咔咔的脆响,鲜嫩多汁的鱼肉入口即烂,恰到好处的火候与味道,让舌头欲罢不能,香嫩可口的鱼肉在口中翩翩起舞,让人食欲大振。
不知何时,白夜身边多了一只小猫咪,。猫咪只有白夜拳头大小,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毛发,丢在雪堆里都难以发觉,如果不在断桥上,白夜还真不能发现它。小猫咪目不转睛的盯着白夜手中的烤鱼,一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不停转定,萌死人,不偿命。
撕下一块鱼肉,白夜有些疑惑,心中暗暗想到“不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莫非是别人养的宠物?也不对,如果是家养的猫咪,那么小应该出生不久才对,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奇怪了,下雪前还没有呢?算了算了,看着怪可爱的,不计较了。”
回过神来,猫咪已经把比它还大的鱼肉吃光,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仍看着白夜。
汗颜“感情你还挺能吃啊!”不得已的白夜再次烤了一条鱼,令他震惊的是,猫咪吃完了比它足足大十倍的寒鱼。“卧槽,你比瑶瑶还能吃啊!”一句粗口爆出,白夜惊讶的看着猫咪,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
白夜小肚子撑的鼓鼓的,躺在断桥上,凝视着淡蓝色的天空,打了个饱嗝。小猫咪也懒洋洋的躺在白夜的胸前,不时发出满足的猫鸣声,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白夜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何时,双目逐渐眯起,世界都安静了。
再次醒来,小猫咪已经不见,不知跑向何方。白夜感觉脑袋一沉,一幅图案瞬间闪过。
“距离断桥千丈之处的冰河岸边,有一株三尺高的小树,小树上挂着一枚银色的果实,银色的果实还在发出丝丝缕缕的光晕,方圆三丈的坚冰比别处矮了足足一尺。果实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可这小小的果实让白夜精神一震,不明觉厉。
沿着冰河一路前行,白夜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捕鱼的,那枚银色果实,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许这是猫咪给他的回报吧,白夜不去深究,现在的他,只想去一探究竟。
千丈的路程,短短一刻便至。
走近之后,白夜才发觉,自己很少来这里,往日捕鱼之时,几乎都在断桥之上,只有第一次捕鱼时,白夜才来过这里,那时还没有这棵小树,更没有这枚果实。
小树北边,是一片雪松林,极冰村里的许多木匠经常光顾,制作些木质家具,在集市里卖,白夜家的桌椅便是在那里购买的。
目光回到小树上,白夜喃喃自语道:“估计是大雪时才出现的,不然我以前一定会发现的,现在嘛,嘿嘿。”
白夜猜测的没错,此树名为冰雪树,果实名为冰雪果,属于普通的天才地宝,但在这贫瘠之地,也异常稀有。只有在天地精华浓郁到极致时才会产生一株。恰巧这场暴雪成为它出世的契机。
只是刚一出世,就要遭到白夜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