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为什么?”
李珠儿眼神一黯:“难道是你怕了谢家?”
“我都不知道谢家在哪儿?我怕他作甚?”林宁再次摇头。
“那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珠儿,你长得很漂亮,我也很欣赏你的见识和谈吐。”
“既然你欣赏我,却又不愿意娶我,那是为什么?”李珠儿问道。
“咱们两个接触时间不长,你就要嫁给我,我觉得太快了。”
林宁还是随口敷衍了一句。
李珠儿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如果在后世,妥妥的女强人。
这样的人可以做合作伙伴,却不适合娶回家做老婆。
“你和巧儿姐见第一次面就成亲了,不是更快吗?”李珠儿反驳道。
“那是没办法的事,不和巧儿成亲就是抗税,你知道抗税的后果。”
说起这事儿林宁就有些庆幸。
送亲队实在太吓人了,完全和猜盲盒一样。
幸亏队伍里有一个夏巧儿,否则只能从一群又黑又丑的姑娘中间挑一个领回家做老婆。
以林宁的性格,肯定做不出逼死女人的事,这年头又没有什么离婚的说法,所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的第一次成亲是因为迫不得已,幸好遇到了巧儿,这是老天给我的福气。
有巧儿,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暂时没有纳妾的打算。就算纳妾,我也希望是真心喜欢我的女孩,而不是利益交换。”
“巧儿姐姐,你找了个好男人。”
李珠儿的气势一下子泄了,这一刻,身子都好像矮了一截,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等一下”林宁叫住她。
“既然你没有合作的想法,我还在这儿干什么,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爹呢。”
“我只是说不娶你,又没说不能合作呀!”
21世纪的那些大公司,哪个不是一大把股东。
反而很多夫妻店,最后闹得鸡飞狗跳,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的笑柄。
“你不娶我,会全力支持我吗?”
“你放心,只要能赚到钱,我就会支持。但是我必须拥有绝对控股权。”
“绝对控股权?什么意思?”
李珠儿好奇问道。
“这意思就是咱们的合作,必须我说了算。”林宁说道。
“必须你说了算?”李珠儿想了一会儿:“其他的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报复谢家。”
“你准备怎么报复?”林宁说道:“如果是雇凶杀人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不想被拉去砍头。”
“我也不想,我不会连累林大哥的!”李珠儿说道:“我的报复很简单,就是去抢谢家的生意!咱们的纺车速度快,做出来的东西一定会比谢家便宜,抢生意不难。”
“这个倒是可以。”林宁点头。
“林大哥,你……你答应了?”
李珠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谢家家财万贯,林大哥,你不怕吗?”
“我又没有想着现在去挑战,怕什么?”林宁问道:“你也不会吧?”
“当然不会。”李珠儿赶紧摆手。
她本来的打算就是先躲在暗处积攒力量,等到壮大之后,再给谢家致命一击。
“那不就行了?”林宁笑着说道:“合作愉快。”
仇恨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林宁相信,有这股力量支撑,李珠儿绝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发展作坊。
至于谢家,顺其自然吧。
小作坊到处都是,如果发展不起来,谢家是郡城第一布商,恐怕都不会看林宁一眼。
同行是冤家,如果发展到可以和谢家掰手腕的地步,就算没有李珠儿,恐怕也绕不开。
既然绕不开,答应李珠儿又有什么呢?
“合作……愉快!”
李珠儿学着林宁说了一句,长长松了口气。
然后看向夏巧儿:“巧儿姐,我回去跟我爹说一下,搬来你家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谢巧儿姐,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
夏巧儿一脸遗憾的说道:“当家的,我还是觉得你把珠儿娶回来最好,多好的姑娘啊,长得好看,又识字,还会写会算,比我强一百倍……”
“巧儿,这事儿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林宁直接摆摆手,把夏巧儿推出医馆。
仓廪实而知礼节,达官贵人们讲究礼法,是因为物质生活满足,开始追求精神层次的满足,说白了那是吃饱喝足了。
普通老百姓,很多人家就一间土坯屋子,一家人不管男女老幼、妯娌兄弟都挤在一起睡觉,根本没什么讲究,毕竟生活的基本需求都还没满足。
倒也不是百姓不劳作懒惰,更多的是因为封建地主阶级,及士族统治阶级无节制的汲取。
就像唐代诗人李绅做的《悯农》一诗中说的那样: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
所以从这天开始,村里的妇人们发现林宁家里多了个李珠儿,和夏巧儿轮换班纺线,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半夜。
好在妇人们对纺车的新鲜劲也过去了,倒也没人抱怨,反而好奇起来现在李珠儿的身份。
当知道李珠儿只是借住在林宁家,并没有嫁给林宁之后,妇人们看林宁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
是的,这年头在农村纳妾,不但没人看不起,反而是一种有能力有担当的表现。
娶一个老婆是必须的,娶两个、三个还能养活的话,那才是真本事。
小云的爹,也就是小北湾村的村长,就有四个老婆,最小的一个比小云大不了几岁。
而郑村长也是附近几个村出名的大善人。
林宁这种做法在妇人们看来,就不算个男人。
这让林宁很难受了
这几天出去看到的都是白眼和鄙视,无语至极了
于是又把自己藏在家里,准备给李珠儿再打一架纺车。
……
从小北湾村往西四十里,有一条山沟,处于凌泉县和另外一个县的交界的地方,历年来都是三不管地区,也是各路土匪交易、盘踞之地。
狭长的山沟里不仅有酒楼、青楼、赌场,还有铁匠铺、木匠铺、医馆等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牛马行,俨然是一个热闹的市场。
只不过来这个市场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此刻一家无名赌场门口,两个一个彪形大汉正架着王二,使劲扔到地上。
等王二爬起来,和他结伴而来的大汉也被扔了出来。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大汉对着赌场门口吐了口吐沫,又揉了揉肚子:“王二,给我买几个包子去。”
“严舵爷,我没钱了……”
王二此时苦着脸说道。
“没钱了?我不是看你留了几个铜板吗?”
“刚刚都输光了……”
“玛德,没用的东西!”
大汉踹了王二一脚:“那你滚吧,老子要回山里了。”
“严舵爷,别急着走啊。”
王二一把拉住大汉:“您忘啦,我村里那个叫林宁的,他手里最少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