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白鼠躲在透明箱子的角落瑟瑟发抖，眼睛四处乱看，看起来很是可怜。

　　徐敬之站在箱子旁犹豫不决，有些不敢触碰它……

　　这只小白鼠正是第二天的实验对象，昨天把大部分常见的物体都试了一边，今天轮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还有生物。

　　摸老鼠这件事好像并不太容易……

　　“你可以带个手套。”那个年长的研究员好心提醒，递过来一双手套。

　　徐敬之带上手套，稍稍放下心来，缓缓地把手伸进去放在小白鼠身上，发动了异能。

　　手套发出了微光，他感觉到那股能量充满了手套，但是到小白鼠那却停住了……

　　“好像不能对动物生效啊……”徐敬之心中嘀咕着。

　　“要不把手套摘掉试一下吧。”年长的女研究员提醒道。

　　他刚才已经戴着手套接触到了小白鼠，心里已经有点适应了，于是把手套摘了下来，直接用手触碰到小白鼠发动了能力。

　　徐敬之光粒进入到皮毛之后并没有那种可以移动到某些位置的本能，看来对动物并没有起作用。

　　“初步判断对动物不生效。”另一个研究员说道。

　　“试试植物吧。”一个研究员把小白鼠从箱子里取出来，换成了一个盆栽。

　　徐敬之继续将能力注入其中，依然没有成功的感觉。

　　“初步判断对植物不生效，但是昨天对木材和植物纤维生效了，原因未知。”

　　“换成复合材料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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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验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在徐敬之的精神力能快要用光之前终于把她们带来的所有的材料都试验完了。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当工具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那两个研究员却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明显不是特别满足，不过好在她们没有材料继续下去了。

　　临走时，那名负责记录的女研究员看着面前的光幕说道：

　　“徐敬之先生，此次测试已经结束，下面做一下总结。”

　　“你的异能强度为2089，一级异能者。能力类型为原子影响。按现在的科学可以勉强解释为你的能力会改变物体分子层面的微观结构，以至于使其属性发生变化。鉴于你在是站在曾击败过一个强大的体质变异类异能者，所以将你的综合危险程度等级提升为并级。”

　　念？一级？并级？

　　徐敬之一时间脑壳有点大，这些词都听不懂啊。

　　他想起来上数学课时，一步没听老师讲，后来就完全听不懂的经历，急忙说道：

　　“等一下，强度和等级是怎么算的？还有并级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女研究员扶了一下眼睛，解释道：

　　“2089是异能数据化系统给出来的，强度越高，作用越明显，你的强度在一级异能者的范围内。至于并级，是根据危险程度大小来排的。纸级的可以造成少量伤亡，并级则是大量伤亡，凶级是可以毁灭一个城镇。现在还没有凶级的异能者出现。你的能力作用范围较小，所以本来是纸级。”

　　“这个我知道，但是为什么用纸和并呢？”徐敬之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研究院那边定的。”

　　难道是从“外来者”那边来的？

　　徐敬之心中有了计较，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女研究员继续道：“你的异能可以影响的物质有金属、塑料、纤维、玻璃、陶瓷、水等，在复合材料中和水中影响较弱，在空气中几乎不能传播。至于其他的物质需要你自己探索。”

　　“有生命的动植物都不能被影响。”

　　“影响需要手接触到才可以施加，其他部位是否可以施加影响目前还不清楚。”

　　“受影响的物体在你的异能消失后会迅速地恢复为原来的特性。”

　　她停了下来。

　　“没了吗？”徐敬之听得有些意犹未尽。

　　“没了。”

　　“真没了？”徐敬之不敢相信，“就这么点？能强化接触到的物体？我的身体没有变得强壮或者可以操纵火焰什么的？”

　　“不会。”

　　“……”

　　“还有。”那位女研究员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来头，看着徐敬之说道：

　　“你所描述的光粒，我们的设备并没有观测到。”

　　什么？！

　　徐敬之心头巨震，难道我的感觉是假的吗？

　　“不过当你发动异能时，我们的设备确实观测到你身体里的能量波动了，但是……”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以波的形式传播的。”

　　波粒二象性？

　　异能的本质是光吗？

　　徐敬之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了沉思。

　　那个女研究员见状解释道：

　　“观测到的情况和你感觉到的不一样很正常，其实现在我们的设备能观察到的东西还很有限，只不过是盲人摸象罢了，这种力量以我们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解释本就很牵强，所以你的能力可能不止于此。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研究清楚异能的本质。”

　　说完那个女研究员收起光脑，提上箱子准备离开，另外的那个年长的研究员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的回头道：

　　“希望你也能调到研究院去工作，我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

　　说完不给徐敬之反应的时间，直接跟同行的研究员走了。

　　什，什么情况？这是表白吗？

　　徐敬之当场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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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徐敬之的伤也都好了，其实本来就没多大问题，这次受的只不过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至于那两句尊名他倒是没有再念出过，甚至想都不敢想，虽然还是好奇真理炸弹究竟是什么，但是无疑保住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上次被祂拉入了那个空间，现实中的身体差点死掉，要是再被祂召见一次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他真正担心的还是垂钓者，那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让他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当鱼的滋味并不好受。即使垂钓者逃走了，他还是担心自己的灵魂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然而心理医生迟迟来不了，也就只能先缓缓了。

　　这天徐敬之从病房回到了宿舍，却发现陆小山和刘三A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三人来到陆小山的宿舍，桌子上摆着几个下酒菜一盘辣条，还有几瓶酒。

　　徐敬之笑道：“怎么了这是？庆祝我康复吗？夸张了啊，我的伤没这么严重。”

　　三人都坐了下来。

　　陆小山先举杯道：“这酒啊，第一杯祝贺你康复，为你接风。”

　　说完一饮而尽。

　　“好。”徐敬之跟着干了，刘三A犹豫了一下也干了杯中的酒，却呛得流眼泪。

　　陆小山接着举杯道：“第二杯感谢你当时救了我，要不是你顶着我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仰头又是一杯。

　　“见外了啊，我们是队友，是同伴，这不是应该的吗。”徐敬之说完也干了这一杯。

　　“这第三杯……第三杯……”陆小山看向了刘三A，眼眶发红。

　　徐敬之也看着刘三A，“画家出什么事儿了？得病了？”

　　刘三A苦笑道：“第三杯是分别酒。”

　　“分别？你们要去哪？”徐敬之问道。

　　陆小山低头道：“我在这次行动中的表现不是特别好，上面评估我不适合做巡查官，把我派到研究院那边了，那边安稳。”

　　“我也被派去其他地方了。”刘三A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徐敬之看着陆小山道：“好事啊，你不是本来就不喜欢当巡查官吗？太危险了。”

　　“是好事，可是……可是想到以后就不能经常见面了，我就……”陆小山的头越来越低。

　　徐敬之站了起来，“抬起头！这像什么样子，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来，举杯！劝君更近一杯酒，天下谁人不识君。”

　　“西出阳关无故人……”刘三A也跟着站了起来，小声嘀咕道。

　　“无伤大雅。来，干了！”

　　“干了！”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