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如往常挂在了东方的天上,明媚的阳光射进窗户打在卢飞的身上,让他感到十分舒适,精力充沛,连昨天晚上受的伤都好像被这光治愈了。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发了一个起床后全地球人都会发的呆后,起床,边洗漱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今天是卢飞所在的大学正式开学的日子,他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原因被迫休学了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延期一年毕业,这对一个学术天才来说影响不小,甚至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从而造成致命的打击。
尽管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但也并非弊大于利。
也正是这个原因,卢飞即将与他最重要的伙伴——董昌,绰号“脑哥”的人物共度接下来的大学时光。放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因为中考都没考过而蹲了一年的家伙再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大概是因为天意吧,毕竟他是卢飞最好的朋友。
想到脑哥,他忍不住在镜子前哈哈大笑起来,想到了他那黝黑的皮肤加上向前凸起的大脑门,在人群中十分扎眼,而“脑哥”这个称谓也是由此得来的。还好脑哥身材比较匀称,不胖不瘦,不然以后娶媳妇怕是够点呛。
他也就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不规则的头发加上这一年半受的伤留下的疤痕让自己看上去十分沧桑。还好卢飞不像脑哥那么黑,捯饬捯饬的话,应该还是比较帅的。一是卢飞的脸比较小,二是卢飞的发际线不高,三是这一年半的时光让他的身材也有了一个不小的蜕变,从原来的弱不禁风到现在看上去有点肌肉的线条美了。
卢飞收起了笑容,拿起挂在墙上的白毛巾擦了擦脸,把屋里的一切都收拾回刚来时的样子,把钥匙还回去后放心的离开了。
他背着自己的包开始向学校走去,步伐快而稳重,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目的。
上午九点二十,大学里的一个女寝室。
“诶,你们说,这都快上课了,那谁怎么还没来?”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说,她全身上下都是肉眼可见的名牌,与一般的大学生相比给人一种不愉悦的感觉。
“很奇怪吗?她不一直都是这样吗,我什么时候在路上花过这么长时间啊。”她对面床的女人说。
“哎,芳芳,要我说啊,就应该给她劝退,对她也是一种解脱,像她这种人,卖到非洲老黑奴那里也不奇怪!”她旁边又有一个女人传来声音,这句话说完,三个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刚好在这个时候,门把手的位置传来了响声,屋里的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伴随着门缓缓地打开,一个皮肤略黑,打扮上与刚才嘻嘻哈哈的三个女人截然相反,没有任何化妆品的渲染,也没有名牌的穿着,扎着非常大众的马尾头,样貌一般的一个女孩拖着一个巨大的黄色布袋从门口徐徐地走了进来。
“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个叫芳芳的女人再次开口,并追加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没退学,看来是社会主义太好了,不过也没关系,就算咸鱼翻了身它也还是一条咸鱼!”
那个女孩倒没有给予理会,反而一直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在空气沉寂了一小会后,那个叫芳芳的女人没有任何犹豫,离开自己的椅子阔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女孩的衣领,说道:“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我给你垫了点学费就把我当好人了,下次我在说话的时候你要是再装没听见,那咱们就法院上见吧。”
女孩背后的手握紧了拳头,可却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拽着,怎么也挥不出去。
那女人放开了她,她也没管东西收没收拾完,低着头跑了出去。
见到这个情形,被唤作芳芳的女人露出了一丝笑容,也没再多说什么,回去和他的两个姐妹开始讨论中午吃什么。
此外,在这个寝室里,还住着一个不太简单的女角色,虽然刚刚发生的事她都听到了,但她就像跟个木头人一样,不为所动。如果用牡丹来形容那个叫芳芳的女人的话,那她就像一株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段时间过后,卢飞已经快要到学校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脑哥的电话号码,还没等卢飞自己反应过来,脑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声音就跟放炮似地,差点让卢飞当场去世:“卢飞,你可算来电话了,等你半天了,你让我找的地方,还真有,而且离学校不远,现在要去吗?”
“嗯,你出来吧,我马上到学校门口,把这件事解决完,咱们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卢飞边说边把音量调小,不然这耳朵怕是不保了。
“啧,你这人怎么失踪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地,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我怎么有点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卢飞呢?”脑哥虽然头大,却一点也不傻。
卢飞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着电话那头大吼起来:“你他妈的脑瓜子是不是有点毛病,真是脑残他妈给脑残开门,脑残到家了。一会见到我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非要逼我把你小时候拿铁丝烫自己的事昭告天下吗?”
“不必了,只是你突然变了性格有点不习惯而已,那就先这样,校门见。”
“嗯”卢飞挂掉了电话,加速向校门口走去。
他远远的看到,有个人正在向他招手,看那额头的形状,是脑哥无疑了。
卢飞来到脑哥面前,笑着问:“刚才不是还怀疑我吗,怎么还招上手了?”
脑哥有点惭愧地挠了挠头,然后说:“性格虽然变了,但咱俩一起这么多年了,脸再怎么变也肯定能认出来啊。”
“行了,先干正事,正事干完了再跟你算账,带路吧。”卢飞的表情又开始严肃起来,就像他在那条小巷时候一样,只是没有了杀气。
脑哥在前,卢飞在后,两个人穿过了几条街和几条巷子之后,来到了一家旅馆前,虽然这里距离市中心不远,但不知为何,似乎距离这家旅馆三十米之内,就很少看到有人了。
卢飞敲了敲旅馆的门,没反应,再敲了一遍,门才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大叔,他看上去非常虚弱,眼周泛着显而易见的黑眼圈,嘴唇也少了正常的红润。
即使是这样,他在刚打开门的时候依然是面露喜悦,却在看到脑哥和卢飞之后渐渐消失。
“这……董昌,你就别跟我闹了,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样子了,就别开玩笑了。”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大叔就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