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囚禁中的父亲
潜入先前宁夫人与那个男人曾经呆过的书房,李江南在里间找到了那个药瓶,他从小药瓶里弄出来两颗药丸,稍微闻一闻,就大概明白这是什么药了。
这种复合药丸里面含有苯巴比妥、卡马西平之类的西药成分,多是用来调节脑电波、改善神经功能的精神类药物,李江南不禁暗暗地奇怪,难道那个叫李修文的男人,有神级功能方面的疾病?
不得而知。
他把小药瓶放回,又开始仔细搜查这座黑漆漆的书房,他有一种感觉,这座书房值得搜查,如果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玩意,也不至于会有两个黑衣影武者,时时刻刻在走廊上重点巡防。
不过他把书桌和抽屉搜查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无非是些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机密文件、政务记录、来往信件等等。
接着他又走向书柜,一层层地检查搁在里面的书籍,这时候他发现一个比较怪异的事情,这摆放书籍的书柜,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红木书柜,但实际上摸起来手感冰凉,明显是钢铁之类的金属材质。
这是为什么?
一般而言,但凡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的人家都会使用红木、檀木等高档木质书柜,再不济也会用榆木或者白蜡木之类材质比较坚固的木质书柜,很少会有人使用钢铁金属材质的书柜。
但是在这间明明很气派的书房里,偏偏藏书的书柜,却是冷冰冰的金属质地的家具。这明显不合常理。
李江南不由地开始怀疑,这厚重的金属书柜也许是一道暗门,很可能后面还隐藏了什么东西,他扒开摆放的书籍,敲了敲书柜的背板,声音空洞,说明书柜后面的确还有空间,他便放出神识,试图穿透书柜,对书柜的后方进行搜索。
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神识根本就无法穿透这座书柜,也不知道这书柜是什么金属做成,估计是那种防电磁、隔光热之类的稀有金属,这让李江南有些束手无策。
像这种现象李江南已经是第二次遇到了,早几个月前在珠岛城地区的公寓楼,灭杀八楼之上那个女鬼修的时候,李江南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当时那女鬼修藏身在一具玄木衣柜中,李江南的神识不能穿透,最后是用火球术强行破坏,才把那只女鬼修逼迫现身。
而现在这具奇怪的金属质地书柜……估计就算使用火球术,也无法将它打破。
李江南站在书柜跟前,看了很久,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想要开启书柜这道暗门,一定要找到某种机关。
他耐下性子,再次在这间书房里搜索起来。
这一回他搜索得更加仔细认真,没过多久,他终于发现了一处玄机,书桌上的铜牛雕塑。
铜牛雕塑的底座被固定在了书桌台上,无法移动,也无法取走,但奇怪的是这头造型凶猛的公牛雕塑,两只弯长的牛角,一只牛角光泽黯淡,只透出铜质金属的本色,而另一只牛角却大不一样,似乎经常被人抚摸,隐隐地发光发亮。
李江南知道这牛角上肯定有蹊跷,便用手扳了扳那只牛角,结果卡擦一响,那牛角就像活动的扳手,李江南只是随便用了点力,那牛角就旋转成了另一个角度。
紧接着嗡嗡地电机声响,靠墙的那面厚重书柜,开始自动旋转,很快就显露出后方,一个宽达两米的暗室洞口。
李江南过去看了看,洞口里面是通往斜下方的石阶通道,石壁上还安置有一盏又一盏的壁灯,一路往斜下延伸,这条石梯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了哪个地方。
李江南暗中戒备着,沿着石阶,慢慢地走向前方。
……
李江南本以为这个暗道会很复杂,但走下来就只有一条通道,没有岔道,也不用拐弯,大概走了几十米,石阶通道就走到头了。
李江南估计自己现在已经来到了红袖楼的地下楼层,前方是一张铁门,底下的门缝里透出隐隐地灯光,还能听到呼呼呼地换气扇的有规律的声响,李江南暗暗吸了口气,加强戒备,缓缓地拉开铁门。
铁门后面是个不长的走道,两面石壁,对开了几张铁门,李江南看了看这逼仄的走道,以及那几扇带有铁栅栏窗口的厚重铁门,感觉这地方很像那种隐秘的囚牢。
李江南停步不前,放出神识,在这片囚牢区域小心探查。
左右三间囚房都是空的,没有灯光,也没有住人,唯独最里面靠右方的那间囚房,灯光全开,天花板角落处的摄像头也在缓慢地左右旋转,把整个囚房监视得一览无遗,而靠墙一方的单人床上,有个穿睡衣的中年男人,靠在那里,不急不慢地在那里翻书。
李江南用神识观察得极为清楚,那个中年男人与先前和宁夫人在一起的男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显然,先前与宁夫人在一起的只是个冒牌货,而单独囚禁在此的这位,才是李江南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亲生父亲:李修文。
李江南收回神识,走到了铁门跟前,透过铁门上方的铁栅栏窗口,静静地注视着,靠在床头翻书的那个男人。
终于看到了他的那个父亲,李江南并没有多么复杂的情绪,他冷静地看着,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愿一辈子都不用见到这个男人,也不用去管他的死活。
大概是察觉到了门外有人,李修文没有抬头,慢慢地翻着书页说:“我已经说了,不需要给我送夜宵,多送几本书过来,也就够了。”
看他那副淡静地神色,倒不像是被囚禁在此,反而像是宅在家里,闲闲地看书。
“如果你想重见天日,不要有过激的举动,先控制住情绪,然后慢慢地走过来,背对摄像头……”
李江南开口了,语气冷淡淡地,这是他生平中第一次见到父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就像是面对一个有罪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