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对于事故的鉴定结果，你还有疑问吗？”
林再兴闭着眼睛摇摇头。
“事故全责在于你，你需要承担所有的费用。其中包括报亭的价值三十万，财物损失五万，事故意料两千三百二十二，误工损失两万。”
“我没钱！”林再兴突然化作一块滚刀肉，“赔钱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宋元吊着手臂，脸上带着一丝凶气，“一分都不能少！有些信息你若是不主动告诉我，我还会起诉你蓄意谋杀。”
“你可以扛，看看中国的法律支不支持你？”
“宋先生，再兴不是故意的。我让再兴向您道歉，你就不要……”
“不要什么？我的伤，我的损失，一个道歉就能抵消吗？”
一旁的交警也开口说道：“就目前提供的情况来看，林再兴先生确实存在蓄意的情况，不排除起诉地成功性。今天我们主要是解决交通事故问题，调节的事情会转交给警察部门。如果诸位没有疑问，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在交警离开后，病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至于那些病友，早就在交警进来的时候选择出去散心了。
“那座报亭的损失真的那么大？”林再兴终于忍不住开口。
“一般的房子确实没有那么贵，但是它的材质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它是这座城市发展的见证者，富有历史意义，最重要的是他全市仅存的报亭，价值就更高了。可以说，三十万，只少不多。”宋元脸上满是惋惜。
“你出事，后面的人有再关心你吗？”宋元很笃定地说道：“你就是个替死鬼，完事一扔。十几二十万，够干啥？你以为能赚？至少三年起步的牢饭，你觉得香不香？”
林再兴陷入了沉默，盯着白色被褥上的十字标志一言不发。
“宋先生，求求你，不要！”
林母也慌了神，一把跪在地上。
“妈，站起来，他在骗你的。这次的事故完全是意外。”
“意不意外不是你能定的。”宋元眯着眼睛凑上前，“三天，三天内我没得到答案，我们就法庭上见！”
“宋先生，你不要这样？”林母转身想要抓住宋元。
一个轻微地转身，宋元让了开来，“要杀我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真想救你儿子，让他早点儿坦白。”
宋元离开得很坚决，第一时间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提着药晃晃荡荡地往家里走去。
“再兴，这次的事故不是意外，是不是？”
自己养大的儿子，林母怎么会不清楚。
“你爸走了，我不想一个人守着一个房子过日子。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母亲的离开并没有让林再兴回过神，而是不断地回忆着一串数字。
将近四十万的赔偿，把他家卖了都不够，这还是自己守住真相。
倾家荡产+坐牢，这和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
“杀了他。”林再兴为自己的念头吓一跳，很快又想起自己的母亲。
用颤微微的手拿出手机，摁下一串号码……
宋元刚到家楼下，便看到了秦素青。
“宋元，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所里接到交警部门转过来的事故纠纷，我看到了你的报亭被车撞烂了。”秦素青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宋元。
“幸好在外面，不过肩膀受了点伤。没有太大问题。”宋元敷衍道，“要不上去坐坐。”
就在这时，陈大妈挎着菜篮子走了过来。
“小宋，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右手受了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您买菜呢？”
陈大妈这时候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上下打量着秦素青。
“我就说是你女朋友吧，一受伤就来照顾你。”
宋元有些尴尬，但是又知道不能够解释，多说多错。
“陈大妈，你先上去，我们说点事。”
“就你们那点小秘密，我还能不知道。”一边说一边笑眯眯地对着秦素青说道：“姑娘，你们慢慢聊哈！小宋这人很不错的。”
一男一女，竟然一时间看着陈大妈上楼梯的背影发了呆。
“那个……”
“她……”
宋元微微吸了口气，“你先说吧。”
“你这的没事吗？”秦素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一次重复问到。
“没事。上楼喝杯水吧。”说完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率先上了楼梯。
在后面的秦素青努了努嘴，也跟了上去。
掏出钥匙插到门孔后，宋元的眼睛一眯，发现了上面一丝痕迹。
不动声色地转动运转灵魂，感知了一下。
秦素青在后面问道：“怎么愣住了？”
“没事。”稍微回应了一下，手中的钥匙迅速转了几下，似乎在证明什么。
推开门后，宋元的目光迅速扫遍了整间屋子。
“还好，你没蠢到把蛊虫留在里面。”
阿里木不是没有这个想法，不过想到自己那些诡异失去的蛊虫，便没有冒险。
“坐，我给你倒杯水。”
随手将药和钥匙扔在柜台上，就准备去装水。
“算了吧你，我自己来。”
秦素青好似对屋子极为熟悉，竟然拿起水壶接了一壶水，烧了起来。
一番交谈后，宋元再次送走秦素青，自己却没有休息，反而走到熟悉的地方摘了不少的樟树树枝。
回到屋里后，将它们散落在各个窗口。
蛊虫虽然厉害一些，但是并没有逃脱虫子的本质，保留着最初的本能。
而樟树有一定的防虫功能。
至于那只羽蛇蛊，就只能用真正的手段了。
“不知道敌人，只能防备，太憋屈了！”
微微捏了捏右手的拳头，依旧有些使不上劲，不过已经有明显的好转。
打开药袋，从里面挑出装着蛊虫的药瓶，眼神无限拉长。
他抓蛊虫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想起凝魂者的秘术，追魂方阵。
蛊虫的培养需要消耗精神之力，才能够连接降头师和蛊虫，从而让降头师有驱使蛊虫的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蛊虫就是降头师的奴仆，他们共享着灵魂。
当然，有的奴仆强壮，也有可能反过来噬主。
“你们可要争气一点，多活个两三天。”
宋元的祈愿或许能够完成，但是阿里木已经等不及要取他的性命。
“大师，我已经探查出来了。那个宋元现在右手肩关节脱臼，已经回家修养。需要不需要我派人直接把他了结？”
阿里木已经知道宋元没什么交际关系，没有什么人手会帮他。
不过正因为这样，他也颇为忌惮。
越是关系简单，往往就意味着这个人不简单。
“哼，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再多事我就把你喂虫子。”
李东低头哈腰道：“是是是，不多事。那个，阿里木大师，那个神药。”
阿里木伸手掏出一个瓶子扔了过去，“拿去，好好给我做事。”
“一定一定！大师让我往东，我一定笔直朝着东走。”
阿里木点点头，“上次的事，手脚给我处理干净了。要是出现问题，嘿嘿嘿！”
走出阿里木的住处，李东擦擦了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着一眼这个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