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位天启战争那一天,东京的半数城区已经被梦魇尽数攻陷。
“仍然没有检测到天启的位置,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露面?”
“他会在更加合适的时间出现,而非现在,至少现在的反抗并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哈罗德看着眼前的不知道何时就已经建好的防线,抬手举起了一把银色的长枪,站在了一旁的沙包之上。
远方,炮火声与嘶吼声交相辉映,在无际的黑夜中化作光与声的点缀。
“三号防线被击溃。”
麦克风的声音传来,天空中数架轰炸机掠过,就在不远处投下航弹。霎时间,火光冲天,接着便是一片鸦默雀静。
“四号防线以外的平民撤离完成。”
许久之后,麦克风掺杂着杂音传出。哈罗德转身看着身后的其他一众人,点了点头。拄着枪落到了地面。
“不要让梦魇靠近防线,在没有到达指定射程内不要开火,以防误伤。”
哈罗德在对着一旁的军官交涉完之后,示意众人开始前往战场的中央。
“奥什兰你跟着我,其余人均匀分散。”
在众人离去之后,哈罗德转而对着奥什兰说到。
“我需要你去处理掉梦魇,我需要腾出手去正面应对天启。”
奥什兰点了点头,至于这项决策,也只不过是注定失败的结局。
前方的道路十分的平坦,街道上荒凉一片,宛如世界终结一般的场景,时不时掠过的闪电盖过搜寻的探照灯,将地面系数照亮。而那些骇人的恶兽,其表面的棱镜的反光也映入哈罗德的眼帘。
“原地待命。”
说完,哈罗德提枪而起,奥什兰将红色的长剑应声插在地上,只能站在城市中央的十字路口静静的等待局势的下一步改变。
银光的长枪破空而出,身后银白如雪一般的辉光随枪尖而至,看见他一人缓缓走来,原本尽力隐藏的梦魇从周围四面八方开始涌来,破墙而出的梦魇极力的冲向哈罗德,却被奋力掷出的一枪钉穿在一旁的墙上。
以此为号,其余的所有梦魇开始的疯狂的进攻,那些梦魇从几百米处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片如蚁群之势席卷而来。
随着他举手之间,银枪即刻在手中重组。带头的梦魇静止在原地片刻之后,原本漆黑的身体之间,熔岩的纹路开始从大约心脏的位置向着四周蔓延开来,一时间,所有的梦魇都完成了此种形态的转化,那些如虎狼一般形态的梦魇身卷烈火,脚底即为点点星火。
哈罗德单手持枪,与其迎面相撞,一枪甩出,正中一只梦魇的侧面,沿着脖颈之处一枪破甲,随之双手持枪,便撕开这只梦魇的颈部,接着回转枪尖,自下而上,一枪切开暴露在外的熔钢一般的核心。
面对其他蜂拥而至的梦魇,哈罗德重重一枪落在对面一直梦魇的头上,梦魇被砸成扁平的头部伴随着四溅的碎片不再有任何动静,接着一枪抬起,银色的锋芒将梦魇从中心切成两半,手按枪尾,收枪的瞬间转身再度切开企图从背后攻击的梦魇,落地的枪尖被灌以气力,将哈罗德轻松抬起,枪身的银光转为焮魂,凝在枪的周围,落地的瞬间从地面迸发出巨浪般的冲击,再次抬起一枪挥出,一道银色的弧光将前方被震开的梦魇系数对半斩断。
一时间,岩浆遍布哈罗德的周围,那是梦魇即将干涸的血液凝聚而成。哈罗德单手持着银枪,背在身后,一手做念法之势。
周围的梦魇不再上前,而是缓步退后,似乎是在为什么刻意准备着足够的场地。
“奥什兰,来了!”
黑夜中,一双像是太阳的眼睛在出现在众人的视野,紧接着,便是一道闪电落下,那只恶魂的全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骤然显形。和那些梦魇一样,熔岩的纹路开始向着全身充能,那近百米的身躯,赫然如同行走的火山一般。
在那只恶魂在百米开外的距离开始冲刺的时候,哈罗德依旧淡定的单手握着枪,在百米左右的时候,哈罗德甚至可以看见那只梦魇嘴角泛出的火花,然而接下来就被奥什兰侧面冲击过来的一拳将头部撞歪,带身体整个飞向一旁。
落在地面的奥什兰单手一握,那柄泛着血光的中古骑士长剑便唤至手中,刚想乘着恶魂还未起身上前补刀的时候却被哈罗德一把拦下,从奥什兰前方穿过的哈罗德举起银枪,眉头紧锁,在转头的瞬间,星光一般形状的光辉在银色的流光之下,碎裂开来,刹那间,炽热的气流和火焰覆盖一片,火光过后,奥什兰发现举起来用来遮挡的右手手臂表层被严重烧伤,手中的剑本能的因为疼痛而失力而掉在地上。
哈罗德松下长枪,回头看向奥什兰,但是握着手臂的奥什兰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大碍。”
随后她继续举起剑,用左手撕下礼服上的一条布带,缠在了右手的手臂上。接着提起剑,一阵旋风伴随着她的起身卷起,人影便化作红色的光芒向着正在起身的恶魂方向奔去。
“哈罗德,你那边怎么样?这边的梦魇停止攻击了,恶魂解决了吗?”
“梅森,继续组织防线,他们的攻击很快会再次进行。”
哈罗德望着枪尖被熔化的月辉银枪,坦然的说到。
“我需要时间。”
梅森是个很少见的白色头发的女孩子,淡蓝色的瞳孔曾让我一度以为她是个洋娃娃。很遗憾,在那场战争中,我失去了她,她失去了她的生命。
奥什兰在回忆中这么说道。
我曾问过哈罗德他的把握有多少,他说。
任何情况下都是零成,我的死亡是必然的,这是换来的时间的代价,至于是多长时间,这应该取决于我要面对的人。
丢下的银枪在空中飘散,手中的焮魂重新凝聚出一把月辉银枪。他无视掉旁边一场声势浩大的恶魂剿灭战,他需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梦魇。
如果你有幸在那一天的下午七点的时候抬头看向天空,你会看到一轮仍未准备落下的太阳,乌云退散只见,金色的匣光震开那些阴霾的天空,一束阳光,笔直的刺破他们,以傲人之姿,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