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诺陶洛斯早从上一章开始就蓄势待发了,到现在再按捺不住,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身后扬起的烟尘愈发的滚滚,鼻孔里一阵牛喘,眼睛可能都红了,两只前蹄,在地上支撑着,狠狠往后一划拉。
前面挡住自己去路的阻碍,总算是不堪重负,刚刚对峙着的情形顷刻就演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不对,这力泄得有点快呀!
一般来说,蚕食鲸吞应该只有前者会发生,自己的行进就像老牛拖车,还是生锈腐朽的那种,
先慢慢慢慢有一点松动迹象,随后才可能好起来。
而因为互相作用,自己的脑阔也会被狠狠来一下子才是,
怎么顺势就把脑袋抬起来了,随后,便感觉蹄子上交代不清楚,倒腾两下,愈发不稳地,往前轱辘而去。
刚刚还杀红的眼睛,趁着脑袋抬起来的空挡,前方的情况被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何彪,正侧过身勉强躲过自己的牛角,同自己挥手道别呢。
好家伙,原来是他搞的鬼!
这不废话嘛,不是他还能有谁啊?
原来,当那牛埋着个脑袋,除了那片被自己隐约遮严严实实的草皮,什么都注意不到的时候,
何彪生而为人,当然同对方有区别,
先前交锋的时候,他确实也不太轻松,肘子、腰、腿都在使劲,牙根子都快咬碎了,
但,眼珠子就是凸起也不耽误观六路啊,
你哪怕六路观不到,双手撑地这么明显的动作,还能察觉不到?
这俩孔,气都不能出,不纯纯摆设吗?
篮球里“撤凳子”他不会,拔河的时候撒手的原理还不明白吗?
趁着牛头上肢青筋暴起,肌肉一块块隆得肿大时,直接不讲武德往边上那么一让。
那牲口擦着自己的边就过去了。
索性没被牛角尖刮着,“呼——”
你高兴太早了吧,牛角是过去了,你不看看你面对的家伙多大个?
吃火锅的时候,尤其潮汕牛肉火锅的菜单上肯定有那么张图,
牛身各部位都标得算蛮清楚了,
注意过吧?那脑袋才多大,这不妥妥是个N头身的?
牛头是过去了,还有牛肩,牛胯骨。。。还给我说饿了,但那些都是实打实的硬骨头。
就是那些都避过去,尾巴给你扫到也讨不了好啊。
你看看你那个,可不就是趴在牛身上吸血的蚊虫,这哪怕给扫掉也合情合理。
果然,人得意就容易忘形,
转个背,就想不回头看摔跤了,显得“深藏功与名”。
人一旦飘起来,那吃什么亏都不冤,而他呢,脊梁骨愣是叫什么东西来了一下子,踉踉跄跄,也往前倒。
不过还好,一条还算粗壮的胳膊给他揽住了。
他分量其实不小,长得也圆润,这一下能给稳住,这胳膊主人也算有两下子。
这都是题外话,何彪偏过脑袋一打量,却是刚刚提钺赶来搭手的芮塚。
乍一看没什么,但回过头想站稳,发现离自己腰
——好吧自己没有腰
这可把他吓一跳,赶忙立正起身,难掩脸上的颜色。
他们两个说说笑笑,还挺和谐的哈?
拓柏心里欣赏这种情谊,
但是刹不住车的弥诺陶洛斯已经朝自己冲过来了呀喂!
正操心着,耳畔突然传过声悠扬曲调,
“‘嗖’、‘啦’、‘咪’、‘re’、‘空’、
(“空”就是简谱里的那个圈圈,用英语描述就是不发音,通常就是吹笛子什么的时候,这里用来换个气)
‘re’、‘xi’、‘嗖’、‘re’、‘哆’…”
大概就这么个调调,在拓栢耳畔奏响,牛头赤红的双眸,此时都隐隐显得清澈了些。
转过脑袋,小姑娘手里有个应该陶质那种颜色的乐器,那个形状应该是“陨”,提土旁加个“员”那个
(“埙”的发音跟“薰”一样,这里拓柏是心说的,他不识字)。
那种乐器吹出来好像挺忧伤的,难道哥们今个栽这儿了?不能吧,我还一世英名呢还!
心里虽这么想着,却多半有戏谑的成分,拓栢本来就不怎么紧绷的心弦此时愈发松了,
只是现在的他戏多戏少都不怎么重要,他就是心如止水依旧于事无补。
而放任他自生自灭,这也必是不太可能的,
一朵花蒂在草坪上生长出现,开出个半身大小的花苞,
随后,随着音乐的演奏,花苞由外而内依次绽开,
而随着音符的灌入,拳头大小的花骨朵,竟然是逐渐的膨胀了开来,花瓣上的露珠微微蠕动,
最后在拓栢与邱迁等众人震撼的目光中,缓缓的,凝聚成了一朵足有米诺斯等身大小的花卉……
(仿自《斗破苍穹》第259章《异火相融,佛怒火莲》,
有情怀的人可能回头就换书看了,有法律意识的人甚至会控诉我侵权,不过我钱都没赚估计罚不了)
待得花蕊映入众人眼帘,茂盛的草场上,花瓣呈涟漪状依次绽开,
而以花蕊为中心,其周围所有范围的草叶,无一不像波浪涌动般倒伏在地。
正好,等到所有准备工作一切就绪,米诺斯就踉跄到了近前,
原本做好摧枯拉朽准备的它,一头撞上以柔克刚的花朵,
双方的碰撞宛如巨石落水,激起一层更加骇人的气浪,刚刚只是倒伏的草叶,好不容易重新直起腰板,这会儿却被掀得连根拔起,
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真晦气,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米诺斯把这片草场啃了呢。
开玩笑吧,弥诺陶洛斯只是长着颗牛头,又不是。。。
别闹了!
拓栢、邱迁眼睁睁看着刚势不可挡的蛮牛被直直挡在了原地,
没想到,经历数年历练的资深选手,实力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