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私生子(二)
在王撑之的记忆里,李哥就是个神,做出的任何决策,貌似从来没有出过错。
李哥的心思,不是他所能揣摩的。
李哥的高瞻远瞩,他只能高山仰止。
于是,夜黑风高,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从客栈出发了。
胖子带了高清夜视仪,强力透视镜,超远助听器…
两人一路摸索,来到了一户人家外。
这户人家一看就跟别人家不同。
整栋房子若有若无的透漏着低调和奢华。
李长篙一跃就越过了屋顶。
回头发现王撑之没有跟过来。
于是,他又跳回去,手臂在王撑之的咯吱窝里一托。
两人便摇摇晃晃的越过墙头,落在院子中的大柳树下。
刚站定,就听见正屋里传出女人痛苦的声音。
王撑之撸起袖子正要上前,却被李长篙拦了下来。
李长篙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胖子,先别着急,这种事我最清楚,遇到这种事不能冲动,只需要躲在远处,用透视仪和夜视仪观察就可以了。”
在王撑之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李长篙取下夜视仪,在夜视仪的镜头上又装上透视仪。
之后,慢悠悠的放在眼前,朝着声源处看过去。
李长篙一愣。
只见屋里子,一个男人正骑在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
女人被男人掐着脖子,整个人无法动弹。
男人另一只手里,拿着…
一把三寸长的杀猪刀,正在一下一下的往女人身上捅。
男人应该是学过一些人体解刨学的知识,刀刀扎出血,但都避开了要害。
尽管如此,女人再被多扎几个窟窿,就是流血也就流死了。
现在地上已淌满了血。
这个男人不是在玩,而是真的在杀人!
来不及多想,李长篙闪身进了屋。
拎起行凶的男人扔向墙角,就俯下身查看女子伤势。
发现女子气若游丝,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李长篙又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是他们入梦小队的队医。
虽说医术算不上顶尖,但也好过这个时代的野郎中。
队医一开始有点懵懂,不明白刚刚还在床上睡觉的他,怎么一眨眼就到了这里。
不过,在他看到受伤女人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切。
出于医生救死扶伤的本能,他立刻蹲了下来,将衣服撕碎,用碎布对女子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阻止女子流血。
做好这一切之后,对李长篙说:“队长,你再送我回去一趟,我需要把必要的工具和药品带过来。”
于是,李长篙又送他回去。
他们再回来的时候,王撑之正在盘问行凶者。
歹徒被困得结结实实,连说话都费力,但也能沟通。
队医开始了救治。
得空的李长篙决定亲自审讯一下这个男人。
真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神,歹徒要如此对待一名柔弱的女子。
就算有深仇大恨,一刀杀了就是了,为什么要捅这么多刀?
这人要不然有个大病,要不然就心理变态。
那人刚才被李长篙摔了个七荤八素,见李长篙走近,也不害怕,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大义凛然。
这令李长篙有点懵逼,好像这一切倒是自己做错了似的。
酝酿了一下情绪,李长篙正要开口,却被那个男人先开口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想知道…”
啪!
李长篙上来就给这人一个嘴巴子,咒骂了一句:“给我老实点,笑你妈卖批!”
那人挨了打,瞬间就不笑了,干巴巴的看着李长篙。
哪怕他心里再正义,哪怕他已经视死如归,也不再敢冒犯这位看起来好像憋了一肚子怨气,还把他这个二百来斤的胖子,跟鸡仔一样扔来扔去的男人。
因为他不想挨揍。
见凶手眼神服软,李长篙也就不啰嗦了,直接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一名柔弱的女子?”
“柔弱的女子?”
那人一愣,开始摇头。
啪!
李长篙又是一巴掌:“给我老实点!好好回答问题。”
这一巴掌挺疼的,凶手眼中神色很快转变成惧怕。
他警惕的注视李长篙,开口说道:“我叫王吉林,我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我觉得他该杀,而且,你也被他的伪装骗了,他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他…”
“队长,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凶手的话被队医打断。
李长篙来到队医旁边,见队医表情十分古怪。
便问道:“发现了什么?”
队医直接把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的女子的裤子拽了下来。
之后,露出了雄性动物的标志性“建筑”。
“竟然是个男人!”
李长篙感到十分震惊,以至于连双腿都无法合拢。
下意识的,他就俯下身去,打算检查一下这个人的脸上是不是带着人皮面具。
队医插话:“队长,不用看了,他的脸和头发都是真的。”
“哦。”
外貌是个妙龄少女,其本质却是个男的。
这个被害人,却也是个妙人呢。
莫非身后的凶手刚才说该杀,是因为…
李长篙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男人,遇到一个美丽的姑娘,荷尔蒙开始爆表。
之后的日子里,用了十八般解数,花了无数金钱,终于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将她拿下。
结果…
推倒后发现,竟然也是个带把的。
于是恶从心中起,准备杀人泄愤。
应该八九不离十是这种情况了。
动机明确!
于是,李长篙转过身,用埋怨的口吻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真爱有时候不仅存在于异性之间,有时候它可能跨越性别甚至物种,转移到同性身上,你因为这就如此伤害这位姑…公子,太过极端了…”
凶手又愣了一下,之后,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受到启发:“真爱,种族,性别…”
李长篙以为他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正在反省。
却不想,这位凶手忽然急速摆头:“不是,不不,这位英雄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这不是我杀他的原因!”
“哦?那你为什么杀他?”李长篙问。
“我之所杀他。”凶手看向昏迷的受害者,眼中露出一丝凶光,“是因为他,坏事做尽,又当又立,丧尽天良,的确他妈该死!”
“哦?”李长篙被勾起了兴趣,“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