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颜柱依然有意识,只是失去了各种感觉,彷佛整个身体都漂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这样漂浮了多久,没有任何的改变,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颜柱尝试继续挣扎着,但没有用!
难道我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
做梦怎么还会有意识?难道是灵魂出窍?或许灵魂本来就是这个样的,也说不定!
这难道是阴间?那么其他的灵魂呢?没准是变成了植物人?
这样无谓的飘着,还真是煎熬,颜柱感觉非常的孤独和无助,随他去吧,植物人就植物人吧。
他原是一名材料研究僧,在实验室测试一块不知名陨石的时候,一时手误输错了个小数点,把电流调到了五百安,那块陨石突然剧烈爆裂四射,一瞬间就晕了过去。
慢慢的,颜柱反而适应着这个黑暗的环境和感觉,回忆着从小学到博士后学过的知识,为了新材料的研发,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多才多艺的好姑娘共度余生。
晓丽,小倩,小雪,馨姐,阿珍,小然,彤彤,小雨,娜娜,芳芳,晴子,盼盼,婷婷,玲玲........
如果当初不是搞的项目太多,又要到处出差.......也许孩子也该上小学了吧........
哎,女人只会影响我的研发进度,颜柱狠心挥刀斩断情丝,开始回忆着学过的知识。
感觉到意识不会疲累,也不需要休息,颜柱就这么静静的在漂在虚无的黑暗中继续研究各种材料,从陶瓷到半导体,从高熵合金到氮化硼-石墨烯储氢材料.......研究各种原子分子的合成和组合,亿遍又亿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过了很久很久,但在这个地方也没准就是一瞬间,颜柱突然感觉到有些变化,有某股力量在拉扯他。
颜柱反抗不了,只能由着这个力量拉扯着,他的感觉没错,力量越来越强,似乎是向前,也可能是向后,像一张落叶飘在波浪一样上上下下向前飘动着。
突然感觉一股电流从灵魂闪过,眼前一亮,随着那种超越灵魂般的河流升腾而起。
颜柱知道,这跟之前不一样了,像似被那股力量抓住,四处狂飙,引发心脏狂跳,浑身打摆子似的抖起来。
但是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躺着,身体有床铺的支撑,虽然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不能控制,但耳朵边传来了嗡嗡声,而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叹气道:“被咬了一个星期才转来就医,狂犬病毒可能已经入侵脑神经。我们已经尽力,如果早点送来就好了。”
另外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惊慌失措道:“早点?我这有两个鸡蛋。大夫,您吃了快点去救救颜柱!”
“小同志,人命关天,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还有你这两个鸡蛋从哪里来的?”
“鸡蛋........是我们跟村民买的.......”
“听说徐老头家里被偷了一个下蛋母鸡还有一条母狗,这事儿不会是你们干的?”
“他是被野狼咬的........”
“而整个木头塘大队就徐老头家丢了鸡和狗,那你说他腿上的狗牙印怎么来的?”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负责送人过来看病而已,大夫,您别为难我了,求求您,您先把他救好了再说吧。”
“那你也别为难我了,快死的人了,你叫我怎么救?唉,算了,死者为大,我就不说你们的事儿了。”
“大夫,求求你再救救他吧!柱子是我一起过来的同班同学,其实他是好人........我们刚来这没多久,那天搬石头的时候,我贫血晕倒,柱子看我可怜,才冒险出去给我找吃的,谁知道会这样.......”
“别哭了,哭了也没用。你还是赶紧通知他的家属过来处理后事吧。”
“大夫,你再给他打点特效药,我给你钱!”
虽然感觉旁边的声音哭得悲戚,颜柱依然浑浑噩噩........
“你看他全身僵硬,右小腿肿大发黑发紫,可能已经脑死亡。已经打了三剂青霉素,都这种情况了,神仙来了也没法治啊。”
随着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又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哭泣声.......
感觉脸上被滴滴答答泪水狂乱的拍,颜柱的思维飞快的运转着,“我这又投胎了?还是鬼压身了?还真有穿越这事儿啊!还穿越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还得了无药可治的狂犬病,这姑娘再哭下去都水漫金山把他淹死了........额?好像还有鼻涕,真是恶心死了!”
被眼泪鼻涕淹死多埋汰啊!
颜柱边胡思乱想着,边努力控制这个身体,哪怕动一下手指也好啊,感觉全身发冷,只要身体意识到用力,那种像针扎似的疼痛感作用在使力的部位。
大力出奇迹!疼就疼吧,我不想死,我还要起来搞研究啊!
颜柱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不顾疼痛继续尽力让自己的手脚活动起来,哪怕手指动一下也好啊!
经过半天痛苦的挣扎,颜柱的眼皮略微的打开了一道缝隙,终于可以见到光了,虽然右眼皮上滴着泪水,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感,但内心仍是充满了喜悦。
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太亮,但颜柱感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实物了,饥渴地眨着沉重的眼睛观察所能看到的一切,白色的墙壁,简陋的病床,病房斜对面还有个暗黑的挂钟,眼珠一转,左手不远处一个短发姑娘正在哭泣。
能活过来真是太好了,又能感受真实的世界了!
而且现在,颜柱右手的手指可以慢慢弯曲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右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颜柱心里舒了一口气,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再乘胜追击,争取能恢复语言和行动,看清楚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啊!柱子你醒了?!”短发姑娘抹着眼泪惊呼道。
颜柱眯着右眼趁机打量这个齐耳短发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不就身材高挑苗条点,鹅蛋脸白皙点,眼睛大点,鼻梁挺直点,可是嘴角右边那颗芝麻大的黑痣,让他这个强迫症深度患者实在受不了,至于让原主去做舔狗吗?
真应了那句古话,舔狗不得好死啊!
“柱子,你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卢海治疗。”短发姑娘用手擦干了眼里,把颜柱扶着坐了起来。
“老妹.......你能不能克制一下,先把我脸上的鼻涕擦了......”颜柱眨了眨眼虚弱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去叫医生过来!”
看到了颜柱微微开口说话,但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短发女孩就这样丢下了他,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