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魂不守舍走出水族馆。
很冷,天降冰雹,西瓜一样一样的冰雹翻滚着掉落。
粉碎、流血!
西瓜一样的冰雹跌落、粉碎、流血!这是二爷的心,二爷的心粉碎、流血!
死了!
哭有什么意义?笑又有什么意义?这一生玛德还有什么意义?二爷的心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失恋的人通常会一个人走,一直走到天昏地暗。
暗黄的路灯。突然停下了,二爷迷惑。
?
令人飘飘欲仙的紫气环绕,很多人在路上休想,也或许是在洗桑拿。
在路上洗桑拿?
人很多,很乱,又没有多少空间,所以那些白森森的腿和手交叉放着,人也横七竖八随便躺着。
忙碌了一天,人们要好好放松放松,不奇怪的!
飘飘欲仙的紫气越来越浓,二爷低头看,横七竖八洗桑拿的人不见了。
地上只有一只香炉。
一只有8只耳朵的紫色香炉,紫色的香火冒着袅袅紫烟,从8只耳朵里一圈一圈的往外冒,像似一串串的泡泡。
“噗噜噜!”
二爷沉了下去,像某个溺水的人头发一飘一飘最后沉没在紫烟里。
沉寂。
二爷看见她一只白森森的腿没有跟上自己。
情况不对,快跑!
9秒58!
就是这个速度。
慌乱中二爷仅剩的一只脚踩到一块灰色的老南瓜皮,她摔倒了,喘不过气来。
?
按理老南瓜皮都是金灿灿又黄有硬的,灰色的不是老南瓜皮的,可是它就是老南瓜皮!
意识渐渐模糊,分不清了,或许灰色也是黄色,没有区别的吧?
很困,好累!毕竟二爷太伤心了,谁又能体会她的伤心?
睡吧,随便捡一只越来越白的胳膊枕着睡吧!一了百了。
一只手拉起了二爷。
戴夫的手,戴夫伸出一只手拉起二爷,拖着她走,从二爷来的方向往回走,边走边弯腰从地上捡,沿路捡到了好几块。
“差不多凑齐活了吧!”戴夫自言自语。
华丽而富贵的土黄色,灯光下锃亮的瓦片上闪动着异样光彩。
这里不是博士的“路”,而是戴夫小吃店。
戴夫递给了二爷一个花盆,二爷没有坐。
二爷:“这个时侯你应该关门了?”
戴夫:“戴夫来了!”
?
二爷迷惑,她常常迷惑。
戴夫解释:“我是威猛的戴夫。”
二爷:“我知道。”
威猛的戴夫:“疯狂的戴夫来了!”
二爷的眼睛瞬间空洞,极度绝望后的空洞。
威猛的戴夫:“疯狂的戴夫来了,戴着一个比平底锅还要疯狂的帽子来了。”
“扑通!”
二爷直直的一屁股坐在花盆上。
威猛的戴夫:“你知道疯狂的戴夫为什么来这里吗?”
二爷摇头,她在发抖。
威猛的戴夫:“水族馆可能发生大事了!”
二爷慌忙起身,语无伦次的说:“水族馆?胡不与,胡不与小心!”
“呯!”
一声让人心惊胆颤的枪响,一颗炙热的子弹贯穿了二爷的胸膛。
“扑通!”
刚起身的二爷栽倒了,栽倒在她刚才坐的花盆里。
硝烟中一个平底锅出现,疯狂的戴夫头上戴着一个平底锅出现了,他还带着一把枪和其它,食指还扣在扳机上。
疯狂的戴夫已经开过枪了,所以二爷死了!
“在我的枪下没有死不掉的人!”一个充满死亡的重金属音,这是疯狂戴夫的声音。
疯狂的戴夫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满意的欣赏着他的杰作。
收回枪,掏出一个香炉,把8只耳朵的紫色香炉放下,疯狂的戴夫一边瞄着香炉一边倒退着走,闭上一只眼睛反复瞄。
香炉就放在戴夫小吃门口,感觉位置有些偏差,疯狂的戴夫来来回回反复观察,反复调整。
3点1线,用一根连着头皮的头发丝吊线,疯狂的戴夫的操作非常熟练、精细。
最后吊线一次,正是这个位置。
8耳紫色香炉正正的座在戴夫小吃门口的中央。
“噗噜噜!”
紫色的香火开始冒烟。
疯狂的戴夫对一切很满意,看看威猛的戴夫问:“知道一个好标本是怎么做成的吗?”
没有回答,威猛的戴夫没有理他。
疯狂的戴夫自问自答:“重要的是消毒,活着的时候就要消毒,制作后也要消毒。”
威猛的戴夫:“我的店门口用不着消毒,把你的破香炉拿开!”
“噗噜噜!”
8耳香炉冒出的紫烟越来越浓,紫气环绕。
疯狂的戴夫又问:“你做过烟熏肉吗?”
没有回答。
疯狂的戴夫:“烟是非常奇怪的,无声无息,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但烟熏肉却可以保存非常长的时间。”
威猛的戴夫没有理会疯狂的戴夫,只是一直密切的关注着二爷。
花盆里的二爷没有多少变化,她很可能很长时间都会保持不变了!
威猛的戴夫伸出食指,在二爷的鼻子前探了探。
二爷直直的睁着眼,威猛的戴夫闭上了眼!
疯狂的戴夫开始笑:“烟是很好的消毒剂,尤其是紫烟,它是制作一个好标本的关键。”
威猛的戴夫:“走不走?”
疯狂的戴夫:“为什么要走?在这里每一分一秒钟都是享……”
疯狂的戴夫突然不说话,整个人颤抖起来,大地颤抖起来。
“轰隆……轰隆!”
城市里所有的电灯突然熄灭。
“轰隆……轰隆!”
380伏的高压线电杆横着走。
电线杆横着走,就是阿义来了,红眼睛的阿义手里横着电线杆来了。
“吧唧!”一个粉碎的声音。
稀烂?
没有灯,看不见。
威猛的戴夫摸索着划火柴点亮灯笼。
是的,稀烂!
戴夫小吃店门口的8耳香炉稀烂,被阿义手中的电线杆砸个稀烂。
“人在哪里?”阿义横着电线杆大声问。
人不见了。
疯狂的戴夫不见了,他怕了,所以他早就逃走了。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威猛的戴夫看着阿义感叹。
阿义叹了口气:“你大爷已经不是你大爷了!”
威猛的戴夫:“他们抓住了你的把柄?”
阿义:“一言难尽,我妹妹怎么样?”
一滴泪。
威猛的戴夫流下一滴泪,为二爷而流,替胡不与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