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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6129 2024-11-11 16:26

  没想到刚到会稽就遇上这种事,希望是福不是祸吧,刘群在静静等着马车里面的人出来,看一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用一会儿,那人叫护卫退下后便撩着马车的帘子出来了。大约有四十来岁的模样,胡子生络但肤体洁白,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官宦人家,刘群祖涣在下面不知是否该上前打招呼。

  但马车上的人自己下了车,然后就是几名随从跟在他的身后,他往刘群这边走来并做辑说:“方才马儿惊吓,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先生不必客气!”刘群客气地回了他的话。

  “两位少侠意气风发,得在今天遇上,不知要去往何方啊?”那人继续问道,但刘群和祖涣没有想继续跟他答话的意思,于是就胡乱说了“来此地拜访一位老友,只此而已!”

  “那不打扰两位了!”那人见刘群和祖涣话都不多,就知道了意思,于是在简单告别后他就离去了。刘群祖涣也继续上路,并没有对今天的事感到奇怪,下午时分,他们终于走到了会稽城。

  虽说距离上次来到会稽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刘群和祖涣还是对这里有着一种莫名的新鲜感,他们沿着旧路一直走,在转过了一条街后就走到了王府,希望今天王羲之在府中,这样他们也不会白来一趟。

  “咚咚咚!”几声浑厚的敲门声在指关节和庄严的木门互相摩擦中发出了声音,直传王府里内,过来一小会,一位下人前来开门了。那下人打开门一看,居然还认得刘群和祖涣两人,客气地说“原来是两位先生回来了,请进,我家主人此时正在款待客人,正好你们一起。”

  “有客人来?”也对,王先生广交天下名士,有客人来也是正常。刘群祖涣在那名下人的带领下就快要见到王羲之了。在转过一条回廊后,那王羲之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面,看起来他还是那般的风流潇洒,刘群和祖涣仿佛是旧友重逢般地迎上去说:“王先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王羲之见到是刘群祖涣两人来了,顿时欣喜异常,放下酒杯就迎了上来互问道:“却是多日不见,两位可还安好!”王羲之这一问使得他们往事重现,刘群祖涣不禁眼眶湿润。见此,王羲之就扯开话题叫他们落座饮酒了,还说要介绍一个人给他们认识。刘群祖涣一落座刚一抬头,一位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内,“这不是,不是今天那位坐马车的人吗?”

  “哦!你们认识吗?”

  “逸少,是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那人客气地笑着回了王羲之的话。王羲之一听,这巧合之事,当真如此巧合吗,便更加欣喜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客气了。刘兄、祖兄,这位就是元帝幼子,现在的会稽王,司马昱是也!”

  刘群祖涣一听,当即起身赔礼道:“原来是皇族,请恕我兄弟二人乡野俗民,有眼不识泰山!”刘群祖涣各饮一杯酒致歉道。

  两位少侠所说的老友,原来就是王先生,怪当时不知啊,若知便可一同前来了,我也是来王先生家做客的!司马昱当即与众人笑谈起来,毫无架子。既然都是好友,那就没有约束了,四人一起饮酒详谈。“王先生,听闻你迎娶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为妻,不知可有此事?”祖涣想向王羲之贺个喜。

  “唉,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来,继续饮酒!”王羲之笑谈那位美娇妻,更是使得刘群祖涣好奇,那名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听说还是名门之后?

  你兄弟二人自离开山阴后我便没有了你们的消息,听说罗浮山上有一场大战,你们可曾参与,道经一事可了结了?王羲之还在为那道经的事情担心。

  “王先生不必担心,道经一事已经抛开,为了这个东西,我们真的是九死一生啊!”祖涣忽回想到之前的危难伤心处,不禁气叹当前,唏嘘不已。“那周兄现在如何,为何不同你们一起回来呢?”王羲之继续问道,但这下刘群和祖涣都不知怎么回答了。“唉,他为了保护我们,连续与慕容幼和白毦兵乞活军等人交战,差点就命悬一线,在名医葛洪的治疗下保住了性命,但恢复甚难,现在他和杨姑娘已经去了仇池,生死不明!”

  众人听后,纷纷感慨同情起来,王羲之借着酒意,再说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你们也是经历了危险重重,道经一事已经落下了,现在你们也终于恢复了自由,不知当下可有什么想法?”

  “唉,现在我们兄弟只想完成父愿,领兵北伐驱除诸胡然后就退隐山林,不问世事!”祖涣惆怅说完,听得司马昱一知半解,就问道:“哦!不知两位先父是?”

  “司马兄,他们的父亲就是一代北伐名将,刘琨祖逖是也!”王羲之介绍完,不禁让司马昱心头一惊,连忙应说,“原来是先烈之后,请恕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刘兄祖兄,北伐之事可要慎重,现桓温当道,兵权在握,非他桓氏派系恐难掌兵权,这······此事稍为渺茫啊!”王羲之觉得想要在桓温治下得到军事权力,极其困难,要么就是投靠他,不然不可能会有领兵的机会,再加上皇帝司马丕病逝,现在朝中乱做一团,此时去建康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那王先生可有想法推荐,在下自知朝中无人,想要入仕简直是难以登天,但北伐之事我兄弟二人都坚定不移,所以一定要实现,即使是无功名在身,也要北上。”听完刘群祖涣二人言语,司马昱当即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安排你们去当朝太宰司马晞手下做事,现在他正需人手,绣衣直指有你们大展拳脚的地方,不知可愿?”

  “不可,现如今桓氏正盛,太宰虽有庾氏相助,但恐难抵挡桓温,去那里太危险了,且朝中之事你们也不甚明了,还是远离建康,先积累为上,不可冒进!”看来王羲之不想刘群祖涣去司马晞手底下做事,他对司马晞还是信心不足。“我看你们俩还是去谢安手底下做事为妙,他现正任吴兴太守,治理期间深得民心,相信不日便可回建康任职,况且我已经叫刘牢之常随谢安身旁,你们一去也可有个谈话之人,不知那里可愿?”

  “谢兄?”刘群祖涣忽然想起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没想到他已经在朝为官了,于是他俩当即定口说“愿去谢兄处!”

  那既然这样,我就向朝廷安排个随意官职给你们,这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谢安手底下任职。司马昱看在王羲之的面子上,对刘群祖涣两人也颇为上心。

  “谢过司马先生!”刘群祖涣激动地向司马昱道了个谢,后面王羲之就书信一封给谢安,叫他接洽一下刘群祖涣两人。而后就是与他们一场大醉,第二天就送他们上路去往吴兴。希望他们各自安好吧!

  就在刘群祖涣继续出发前往吴兴的途中,正在赶来会稽寻找司马昱的桓氏众人已经快要进入到会稽郡地界了。桓伊得知了司马昱外出已经回了会稽,此时正是见他的好机会,不可错过!于是一行众人快马加鞭,地面尘土飞扬,想赶至夜幕之时,那郗超提议继续赶路,因为朝中之事迫切,不可有一丝的迟缓,于是众人马不停蹄一路南下,但行至一片连顷的野松林时,他们就被一堆丝状的细绳给绊倒了,倒下的桓熙大呼“有埋伏!”

  果不其然,在摔倒众人重新站起来后,一些衣着光鲜的黑衣人便从四周的木枝树顶上涌现出来,桓伊一看便觉熟悉,这不就是那晚在村子里伏击我的绣衣直指吗?司马晞与桓温的明争暗斗已经摆上了台面,所以这些人埋伏偷袭也不做过多虚掩,身份一看便明了。

  “石虔,你护送大公子和郗先生去往会稽,此地交予我便可!”桓伊顿觉不妙,但只要能把司马昱带回建康那就不负此行了。后面的桓熙一听,便担心问道:“桓伊,你的伤可有大碍?”桓熙知道桓伊在成都被蚩如重伤,此行若不是万分紧急,那父亲也不会派他出来的。

  “大公子放心去便可,此地有我!”桓伊坚定自信,郗超也不想耽误时间了。“那桓先生保重,小镇恶,我们走!”桓熙和郗超在桓石虔和几位护卫的跟随下突出了包围,直奔会稽飞去。而在野松林那里,绣衣直指准备拿下桓伊,临行前司马晞对卫温下了必杀令,“那就是桓伊必死!”

  月黑风高杀人夜,顿时间所有的绣衣直指都出手了,要是拿下了这个晋国的第一高手相信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大地激励和鼓舞。树林颤动,落叶飞溅,绣衣直指用他们最熟悉的围猎式抓捕去猎杀桓伊,而桓伊也不含糊,任你铁索铺天盖地,但就是锁不住他的手脚,战至一炷香后,卫温亲自出手了。“月黑风高含光现,人眼莫辨是凶险,此去楼兰复圣命,取得西域俯称臣!”

  “什么,含光剑?”桓伊便战边退,他知道自己重伤未愈,不敢贸然全力,但趁着桓伊退守期间,那一众的绣衣直指便助那卫温一臂之力,顿时间所有的铁索都好像认准了目标似的向桓伊飞来。先是左手,后是双脚,再到持剑右手和项脖都被锁住了,而后绣衣直指就用力一拉,桓伊顿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成为了一只受缚的笼中鸟。见桓伊被缚,卫温再拿钳骨夹把桓伊两肩锁骨一锁,顿时,桓伊武功尽废,成为了刀俎鱼肉。但只要桓熙能走,那就算一死也无憾怨了!

  但更令桓伊想不到的是宇文归已经在前面等着桓熙他们了。在桓石虔的开路下,桓熙郗超几人一直奔向会稽,起初倒也顺畅,但跑经一个小溪旁却被宇文归截下了,几名护卫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就已经身首异处,桓石虔勒马止步,呼唤他大哥和郗超从马上下来。

  “少装神弄鬼,出来吧!”桓石虔怒上心头,拿着大夏龙雀就是一声呼吼,虎啸之声响彻山林,惊鸟飞奔,虫鱼四避。

  “小心!”桓熙见一道寒光向桓石虔刺来,桓石虔拿刀一挡,上下左右,横劈竖砍,虎啸生风,当即便与宇文归大战了十几回合。“快走!”桓石虔拿大夏龙雀凌空跃起,使尽了他毕身的功力挥砍出这一刀,趁着这机会就叫桓熙他们赶紧去逃。这一刀宇文归不敢接,于是就纵身一避,再飞身一挑,桓石虔手中的大夏龙雀就被挑落到了地上。

  见桓石虔暂时无胁,宇文归就想去追杀桓熙和郗超两人,但不料想的是那桓石虔丢弃了手中的刀,却变得双眼通红,整个人飞扑过来抱住宇文归,气躁脸赤,再咧嘴一咬,像只老虎咬住了猎物死死不放手一样咬住他。宇文归见他不松嘴,就用剑托往桓石虔的脑袋上就是一敲,但他咬的更甚,桓石虔把宇文归扑倒在地面上疯狂撕咬,宇文归能战胜一个人,但未必能战胜一只发了疯的老虎,桓石虔死死地咬住宇文归的左手。怎么办,此等时间浪费不得!

  “啊!”一声隐忍惨烈的声音从宇文归面具下的口中发出,然后他就踩着青石松树抽身离去,留下满嘴是血的桓石虔,同时地上还有一只断臂掉在泥土里,血肉模糊。

  “各为其主,身不由己,抱歉了!”在另一处,卫温高举寒光剑准备给桓伊最后的一击,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阵强光照到了卫温和所有绣衣直指的眼睛里,等卫温闪躲规避时,前来救援的桓冲一掌就拍向卫温的后背,卫温吐血倒地。那阵强光稍纵即逝,等所有人定睛一看,发现那桓伊已经连同锁链一起被带走了,而卫温也在绣衣直指手的中被搀扶撤退。

  原来是桓温担心司马晞会派人暗中阻拦便不放心桓伊众人,于是就叫桓冲和竺瑶骄阳之前来跟上,没想到真的会有此情况。断臂的宇文归已经追上了桓熙,但被杀出的竺瑶给救下了,卫温也派去绣衣直指通知宇文归桓氏救兵已到,一起撤退!将夜,在树林荒野处,打斗四起,却无一赢家。这一战的两败俱伤,正所谓“朝堂相赞言,暗下无情面!”历朝历代发生了多少像这样的权力利益之争夺,等登基之日便可看出谁胜谁负了!

  最后桓熙和郗超也去到了会稽面见司马昱,但心知肚明的司马昱不肯做桓温的傀儡,所以推辞了跟他们去建康一事,郗超几经相劝,陈述利弊之处,但司马昱推脱支吾,始终不愿。郗超和桓冲也只得暂留会稽,只要大司马在建康稳住局势等待便可!

  而最令桓温不曾料想到的是太后和司马晞竟然在暗中笼络了一大批的大小官员一起出发,在司马丕死后的第三天就把琅琊王司马奕带回了建康,对外宣诏说“先帝无子嗣,而琅琊王得才兼备,乃先帝手足之胞弟,可登基继承大统,正位之君!”

  清晨,朝廷之上人声嘈杂,议论纷纷,还有许多大臣都不知为何是司马奕登基为帝,这一次的强行登基,许多武官或桓派系人都称病不来,大殿之上也稍显冷清,但只要他登基便可,至于谁不来也无关重要。

  “琅邪王奕,明德茂亲,属当储嗣,宜奉祖宗,纂承大统,便速正大礼,以宁人神!”随着宫人一语长调,晋国正统之位已有归属,这也算是避免了一场大动乱,只是不知大司马作何感想而已。

  桓府里,没有上朝的桓温也不知这一次自己究竟慢在那里了,可能是被近些时段所发生的的是所牵累。成都一战桓伊受伤,而为保万无一失就连桓冲也去了会稽,得力之干将忽显稀缺,看来得再次启用桓豁,日后朝中之事也得谨慎慢行,不可突进。

  “来人,传令下去,收兵回府!”一名下人领了桓温的命后不敢怠慢便立即去了会稽命众人回来。“眼中钉,肉中刺,司马匹夫必须死!”官场积怨,权利路上的石头桓温已经不知击碎了多少块,就算再来一块也无所惧。

  司马奕登基当晚,建康城灯火辉煌,为了庆祝新帝登基,各类商家做买卖的噱头就多了起来,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而已经作为人妻的司马雪公主则是没有了当年的无忧自由,夫唱妇随,她一直都深居在桓伊家中打理家务,偶与桓伯子等众姐妹一起闲聊,日子也就让它缓慢流逝吧!

  近些日子桓伊任务多,久不在家,留下闺房微怨的司马雪独自一人,她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想要是他回来了能清洗一番。房内烛光迷离,端着热水的司马雪照常打开了房门,却被一个东西给绊到了,踉踉跄跄地水洒了一地,大惊失措的她拿来烛光一看,发现地上躺了个人,再细端详下,湛卢剑也在!原来是桓伊受伤回来了,鲜血浸透了他的全身,似已半死状态,司马雪用尽全身力气搀扶他到床上,泪如雨下地替他清洗包扎。直至第二天天明!

  司马奕登基的第二天朝议,终于来上朝的桓温抛给了他一个难题,那就是江夏义阳一带乞活军之事。他讲自己部下目前人手稀缺,同时外将邓遐,陈佑等皆镇守一方,无法抽身,所以想让朝中他人出手征剿,以护皇威,震逆贼。

  “那爱卿意欲朝中谁人领兵,你乃当朝大司马,军队一事不是一向都交予你吗?”新帝司马奕话语一下,那桓温当即举荐说:“太宰府中食客众多,其中也不缺乏能人将才,时至乱世,陛下应多培养善战之人,这样晋国日后也不惧那些北方胡人了!”

  “哦!太宰,是吗?”司马奕也不知桓温推脱此事究竟有何意图,但平定乞活贼一事却确实着急,新帝登基是要做一番事情来证明自己,无论两家谁平定那都无碍,到时论功行赏也是一定不缺。

  下面的司马晞见皇帝为难,言语之中似有暗托之意,于是司马晞就顺了桓温的意思,同意派人去平定混乱,同时粮饷杂事也要桓温当堂许下承诺才出兵。桓温说器械粮饷一样不少,明日便送至太宰府中。

  乞活军一事终有着落,司马奕下令退朝,百官退去。但司马晞却在暗中去了褚太后的宫殿计划平定一事之人选,司马晞虽贵为当朝太宰,但似桓温般明目张胆地蓄养兵马杀手他也无法做到,组织培养出绣衣直指他已经耗去不少的时间和人力物力,再加上有桓温暗中打压和监看,司马晞每做一事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桓温拿住把柄制造子虚乌有之事而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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