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局。”许鸣郑重道:“听说过海市蜃楼吗?”
阿财望着远处朦胧的城池,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些都是虚幻的?可是,这里又不是沙漠,怎么会出现虚影呢?”
许鸣握紧了手心,思索了好久,又来回打量四周群山,但见周围的山峦在薄雾里风起云涌,高大的像无数威猛魁梧的铁甲勇士。
“别靠近那些山!”许鸣话刚蹦出,山峰顶上开始飞来一颗颗晶莹如火的东西。
等飞得近些了,阿财终于看清,那是一大群燃烧着黑色羽翼的手掌大小蝙蝠。
此刻那些蝙蝠不停的往船里飞,它们但凡落在木板上,木材立刻就随之燃烧,原来是有人在蝙蝠身上吐了火油,足矣让这些牲畜长时间燃烧。
阿财起先划船避开,后开随着火蝙蝠数量增多就干脆拿出剑鞘将这些魔物一只只打落到水里。
火蝙蝠掉落水里,燃烧的火焰依旧不灭,许鸣大声道:“是蛊虫。”
原来他已经用针孔刺破了一只火蝙蝠的脑颅,发现里面长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紫色蜈蚣。
这是苗疆那边兴传的巫蛊之术,早在三百年前,有一批最早的族人为了延续祖先的恩泽,他们将一种能够控制死人神经的魔物,“摄魂鬼”,也就是紫色蜈蚣状的魔物,放入祖先大脑之内,用一种叫“何仙姑”的药引滋养“摄魂鬼”,使其在宿主体内不断成长。
而这个“摄魂鬼”也相当有灵气,对于长期喂养它的人,“摄魂鬼”绝对的忠心,听从蛊人安排,附身各式各样的死亡体,控制它们,以此达成某种目的。
阿财道:“我们要快速靠岸。”
许鸣却摇头说道:“现在靠岸等于寻死,走,我们冲入那片海市蜃楼。”
来不及多问,阿财全力划船,许鸣用暗器打落火蝙蝠,很快二人划入海市蜃楼边界。
这里果然不是真正的京城,而是一个虚影,但二人进入虚影之后,那蜃楼很快就消散,一条漆黑的密道出现在断崖边。
见阿财犹豫,许鸣道:“走吧,也许这是一条生路。”
二人走进密道,里面漆黑一片,像某种地下牢笼的入口。
许鸣早有准备的拿出火折,微弱的火光将周围环境照亮。
里面的湿气很重,火折熄灭了好几次,终于走到了尽头,好在路上没有设置任何机关,否则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根本不可能躲避。
不知谁忽然说话:“左手边有个门把,拧断它,你会知道答案。”
阿财闻言往左手边一探,果然发现一只门把手,他轻轻一拧,将把手拧断,随后,右边的石门忽然开了。
里面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邋遢怪人,他朝二人吼道:“武林豪杰,如今只剩李、王、刘三人了吧。小娃娃,你觉得我是天下第几啊?”
那人狂笑着,火折子的余光照亮了他,这是一个长相恐怖的老人,高高的颧骨凸出,锐利如刀的眼神,全身破烂的杂草衣裤,八条硕大的实心铁链,死死的扎在那人的经脉各处,限制着他的武力。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人就像一头被驯兽师关养了数十年的饿狼,若是铁链崩断,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其吞噬。
许鸣道:“你说的三人,早就死了十多年了,有的人估计坟头草都死绝了。”
那疯人听到之后狂笑起来,深厚的内力震的幽静的四壁不停落下灰尘与泥泞。
疯人边笑边狂怒道:“死了好啊,死了才好。这些人早该死了,要不是三十年这三人合力暗算于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阿财怒道:“我爷爷一生光明磊落,如何会暗算于你,休要血口喷人。”
那疯人不知如何做到,忽然一掌抓住了阿财的衣角,将还在惊吓中的阿财拉到面前,他忽然道:“你是李如来的子嗣?”
阿财正色道:“你要怎样魔头?我虽然武功不高,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一向沉稳的许鸣也出现了担忧之色,慌张道:“前辈,前人的恩怨与小辈无关,前辈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名的高手,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是不会用的吧。”
疯人笑的更加猖狂,但他还是放开了阿财,眼神逐渐冷静:“李如来这个人,不错的,就是当年他把我锁在这里,他说会有一天放我出来,没想到是你。”
阿财道:“你不是说我爷爷害了你变成这样的?怎么会又感谢他?”
疯子道:“我恨他是因为他困了我三十年,感谢他是因为他让我活了下来。没有李如来最后一个人杀了那两个畜牲,我恐怕性命难保。”
许鸣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前辈长达三十年被困此处?”
疯子缓缓而道:“这要从三十年前的一场相识说起……”
三十九年前。
武当举办天下英雄会,那个大会和一般的内部比斗会完全不一样,天南海北的人,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到武当擂台上来大放异彩。
届时正值蛮荒入侵,中原武林需要几个真正有才华的人士坐阵,赏金十万,但要听从朝廷号令奔赴前线那时有四个人横空出世,其中姓李的夺得魁筹,他却把赏金大多数都给了第二名一个姓龚的老实人。他知道对方家境贫寒,母亲卧病在床,父亲欠债累累,所以想帮助一把。
姓王的和姓刘的眼馋这些钱,想设计陷害那龚姓少侠,但由于中原战事吃紧,李姓青年从中斡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但好景不长,蛮荒异族散落在中原的强援被四大高手带领的武林侠客尽数消灭。
李、龚、王、刘四人也因此站获得了许多的金银与权贵。
但几人在进京拜将封侯之时终于闹了矛盾,王、刘二人认为李、龚二人关系甚好,定是已经达成共识,要加害踩踏自己。
于是二人就合谋先将龚姓少爷灭口,然后再解决李姓男子。
在赴任前的一夜,二人暗中在酒菜里设下埋伏,龚姓少侠吃了饭之后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