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日后的4月10日,在下午练了功后,陈兴和俞伟就学习期满了。像其他的将要离开的学员一样,在下了课后,两人立刻就去了老师的楼上领证。是如愿拿到了毕业证,这让两人欢天喜地!同宿舍的风发和赵卫刚程小斌见之,都祝贺他们,说了一些恭维话。之后,在吃过晚饭回来,彼此之间便不免叙起了离别之情。风发很关心两人的前途,问回去后准备做什么。两人的回答是一致的,这让风发多少有些觉得意外。是的,二人都说回去后做老本行。俞伟,大家都知道,他是做油漆。而陈兴呢?他现在才说出,他所做的是泥水。知道了是这样的决意,这让风发都有些替他们觉得可惜。便针对地反问了一句,“那难道说,你们此番的前来学武,为的就只是防身自卫?”
“那又怎么样?”陈兴乐呵呵地说,“我们不像你,有这么好的武木天赋!对了,你毕业后想干什么?我建议你就在老家开一所武校得了。到时候,我与俞伟有空的话,就到你这里来给你捧场!怎么样?”
陈兴的想头漫无边际,这让风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就思索了一下,才脱口说出:“你所说的,也不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对于办武馆,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风发没有说出要干什么,这让陈兴和俞伟都误会的以为,他或许在功夫上还不大自信。因此,二人都出主意,叫风发在此练了后,再去别的地方学功夫。陈兴就此还例举了一样,何不再去学一下泰拳。说泰拳风靡全球,学成之后,定然所向无敌了。那时候办一所武馆,还不是轻而易举!对于这样的建议,风发只好一笑置之。其实,这不是办不办武校的问题。在风发的心里,他觉得与其费那么多心思去为人传授武艺,倒还不如自己一心一意把武功练到绝顶好!再说,他与生俱来倒好像最喜欢从事保镖这一行业。觉得这一职业既纯正,又能真正派上用武之地。是所谓的本领与生存两不误的事!但风发无论如何怎么好在此启齿呢?他避开了矛头,只卖了一个关道:“不错,如果哪里真的有泰拳培训的话,我倒真想去学一下。不过,要想功夫深,这芗拳就够你练一辈子了!”说过这些,为了以后有个联系方式,由俞伟提起,叫彼此都互留电话号码和地址。说以后可以互相联系和打电话。俞伟因为自家还没装电话,就把自己在临海的地址写了给风发。风发也把自家的地址给他。轮到陈兴,他家是有电话的,就与风发互换电话号码。做过了这一切,觉得再没什么事了,大家才安歇!
第二天,借吃早饭的便,风发送行陈俞二人。他为避免尴尬起见,早饭在早餐店吃。俞伟因为要与小姑夫妇话别,拉上陈兴在天台山小吃店吃。毋庸置疑,他们吃的是饺饼筒和稀饭。饭后,远远看出,施更生夫妇没有收陈兴的钱。风发有意吃慢些,等他们吃饱了、絮够了,准备起身时,风发才去结了账,随后迎上前去。三人就顺着这河东路出去。一路上,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为的也是消除沉默。这方面,陈兴可是顶在行,他一般都是无话找话,都说油滑了。风发有的是接腔,话语不多。俞伟呢,他所说的,都是向风发保证,回去后定然会给风发联系(是的,他在这一年的年底,真的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寄给风发)的。行走到了建华北大街,三人就在街西面的河东北大院一站候车。等了多时,才来了一辆。风发看着他俩上车,在挥手道别、看着车驶远后,才自个回武馆。
陈兴和俞伟回去的次日,也即是风发一组练完发力的日子。同时,这一天也是陈更与段子瑜学习期满的日子。他们俩比不上陈兴和俞伟,因为练得差,老师并没有给他们发毕业证,而是以其它代替,给他们发了一张培训证书。这培训证上写明了他们练功的时日以及盖有老师武馆的一个印章。风发等人拿来看了,尽管替他们觉得可惜,但事出有因,他们这么的差劲,能有这样一个证书,也是值得欣慰的。毕竟,这说明他们确实在此练过芗拳的这一事实。不计功绩,在人前多少也可以拿来炫耀!他们在翌日的早上悄然走后,风发和朱山郑坤,这天便迎来了推手的训练。我们且看这一天的练功上的事吧!
接连的走人,武馆里现时只剩下七个人在练功了。赵卫刚和程小斌已来四个多月,现在在练步法。刚来的蒋佩龙和陈继民,这天还只是练养生桩的第六天。他们所练的功夫,我们暂且放下,来看一看这天老师教风发等三人的推手吧!玄机一上来,就推手的作用,作了一番浅谈。他笑眯眯而又非常诚挚地说,推手,即所谓双人试力。它的实质就是,放慢的、避免彼此伤害的实作训练。然后说,推手与断手的区别就是,一个搭上点,一个脱开点。之后才说道:“你们晓得否,推手是我们中华武术的独特功夫!古时候民间有‘打人容易摔人难,管人更难’的教条,其‘管人’就指的是推手。我们的推手功夫,分为单推手和双推手。单推手是基础,练它的时候,大多用定步。定步就是不动步。但这不是绝对的,在与人作推手的切磋时,我们芗拳是提倡动步的。而双推手呢?它与单推手的最大不同,就是用以活步。我们学习推手,就是要把之前所练的站桩、试力、步法和发力等功法拿来检验和应用。通过练习,使得更对这些功法重新认识和加强深入。我们练推手,其实际目的是在与人对搏时的肢体接触中,如何把整体力发放并作用于对方身上!”说过,他才教起单推手来。单推手的基本功即练基本圈。玄机有意亲自拿风发来作示范,让朱山和郑坤跟着学。
基本圈的动作很简单,就是两人以技击桩站好(左式右式都练,但皆应同项),然后伸小臂互搭,之后两人作平行的弧形运动即是。在做示范时,老师一边讲解起来。首先,在练习时,眼睛始终要盯住对方的眉宇。然后讲点的作用。点的最大作用就是“听劲儿”,就像中医替人搭脉诊断一样,要晓得对方的意图,借此借力发力,控制对方。“不过,现在练基本圈,我们不要急于采取进攻。要体会,在转圈的时候,我们桩也好,试力也好,是否符合要领。如果失去了桩形和试力要求,那么我们的所练是没有效果的!”说罢,玄机又讲起主要的弊病来。最基本的是,在作前去时(即伸手前探),后腿不可伸直。前腿回收时,膝盖不要失去前顶之意。在化对方之劲时,不能让体重坐于后腿上。除此三点,还有在推手的自始至终,后手必须得护住下颌,来防护自身的中线。而且,在随搭点的手臂动作时,要做到相应的呼应!说过了这一切,玄机要三人捉对轮流练,看着各对之间都没什么大的毛病时,他才走开,去教其他人的功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