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了两三天后,老师又进一步传授起放长拉伸法。玄机说的主要有两点。一是上肢的双臂如抱球,设想此球不断涨大及缩小,双臂也在保持桩形的情况下随之涨大,然后回归原位。一是下肢的意念,想象双脚像树根一样向地下纵深扎根,然后渐渐根枝四下蔓延。除此,还有一个意念比较新颖,那就是想象自身如站在一个木排上,木排在水的流动下起伏摇荡,而人也随之努力保持平衡。这两大放长拉伸训练,外形看起来是丝毫未动的,然而对练者来说,内里的肌肉筋骨无不在作剧烈运动!最后,为了检验一下站桩是否得法,玄机说出了一个印证方法。那就是在站好间架后,如意念加强手上力感的话,那随之反应到脚掌的是,有涨大的感觉。再如意念加强脚部的力量,那随之而来的手掌必有感应,力度提高。玄机说罢,最后总结说,说这种感应,在拳术上叫做“印掌”!“你们如果有此种感应,则说明整体通连已效果效好。否则,便重新再检查身体部位哪里有不足处!”玄机抛下这句,在接下来的练功中,大家便有了“有法可依”,也就更加用心地练起来。风发因站得得法,感应满满,于是也就越练越来劲。倒是陈更与段子瑜二人,一个站不得法,根本没有感应。一个像撞运气般,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风发曾问过朱山和郑坤,说有没有印过掌?二人的回答是肯定的。眼下,风发只好不住地督促陈段二人,一旦看出他俩有哪里不对,就立马给予指正。老实说,他不想因他们的差劲而拖累自己的练功进程!
很快,迎来了新的一月。1日上午,老师教起了浑元桩试力来。这浑元桩试力,风发在朱郑二人在练的时候就看在眼里,基本上已知道了所练内容。那就是,总共四项试力。从先往后,分别是:开合试力、前推试力、撩水试力和螺旋力。这里就开合试力,作一详细讲解。老师叫在保持桩形的前提下,然后双手慢慢往外拉开,待两手开至此肩宽约十公分的时候,然后不停地,又往里按。按至两手相距约十公分时,又不断地往外拉。如此,往复练习。之后,待清晰了这一动作,再配合上躯干的运动。躯干的运动即拔身和收缩,当手开拉时,头领身体往上升长,同时,脚往下蹬,引成争拉。之后,在双手往里合时,全身便向内收缩。这一开一合的试力,最注意的是,运动的自始至终,都必须使两臂做到横撑、腋窝如夹一小球。玄机把这一基本动作告诉后,然后说起,说这种运动所产生的力,已不再是人们普遍的拙力,而是(在正确的运行下)成为了学术里面所说的“拳劲”了。“如果把这种试力练得得心应手,成为你下意识的习惯动作,你就具备了一定的浑元力基础。然而要想达到浑元发力的地步,那还远远不够。你还必须经过许多道练习,像试力、单操、步法、发力,每一步都必须扎扎实实下功夫,才能起到满意的效果。再说,这一切还都是基础,要想在搏斗中达到本能发力,你还再需艰苦地练推手、练实作,只有对技击掌握了全方面的本领,你才有资格谈得上实现理想的境地!”玄机趁此时在教风发的当儿,把自己的感触向众人表明心迹。他的目的无它,就是使在学的人明白事理、用心刻苦练习功夫!风发知道,老师虽然表面上对诸位说,其实他体会得到,这是老师私下里对自己的暗示,主要目的,是叫自己明白,借此更加发奋、使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因此,风发便由衷地回应了一句,“老师所说甚是,我们时刻听从您的吩咐!”玄机见已妥帖,便说了声“好好练吧”,就蹚步回去了。
明委等三人在下午练了功后,就学习期满了。在授过课后,玄机叫他们在下了课时去他楼上一下;不言自明,老师是针对他们颁发毕业证书的!到了晚上,为了恭贺他们的毕业,风发和陈兴、俞伟便与他们仨进行了一场一对一的友好淡心。风发一直比较欣赏明委,问他回去后打算干什么。明委的回答很干脆,说他回老家想开一家小小的武馆。风发私下里想,开武馆哪有这么容易!但也不说破,转而问他以前做些什么。明委就说,他曾在厂里做过铣工,因为不喜欢干,才动了心思、跑出来学武的。之前,他便透露过,说他从小就非常喜欢打架。自读书一毕业,就在社会上混,到处惹事生非。他没有把自己家庭的情况和盘托出,因为在他觉来,那是有伤颜面的。明委是山东潍坊人,因家境贫寒,父亲又是一个没能耐的酒鬼,以致全家只靠他母亲替人家打零工才勉强度日。他还有一个妹妹,还在念书,本来生活就很窘迫,偏他父亲在两年前又因中风偏瘫在床。使得原本就贫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这次,他有幸前来学武,全靠得是他借他小阿姨的那笔钱。说起开武馆,这是他多年的夙愿。他料到人家可能不大信得过,便主动提起了他的谋略。说他在家乡有一群非常好的哥儿们,他本来就是一个做头头的人,如今练了武,有一定实力,那只要他说一声做什么事,他的那帮朋友就会毫不犹豫地会支持他。所以,他最后讲,只要在经济上(指办武馆所需的必要开支)能凑得过,他则完全能开好武馆!风发听了他的陈述,便由衷地祝福他有志者事竟成。与此同时,陈兴和洪杰、俞伟和雨波,也各自展开了他们的谈话。洪杰是广东汕头人,来这学武之前是做理发的。陈兴也说了自己的职业是泥水。两人就轻描淡写地这样一探问,话题就转到了各自的家乡风景名胜上。被问,洪杰说他那里的景点有南澳金银岛、礐石风景区、莲花峰等。陈兴听了,也把仙居的好玩所在说了一通,什么神仙居、景星岩、永安溪景区、公盂景区等。说罢名胜,又转入说起本地的地域风情,话题便显得有一些漫无边际了。这便略过,去看俞伟与雨波的交谈。因为两人的职业相同,都是做油漆的,于是就相互打问各自的行情来。如在什么地方做、工薪如何。雨波是南京的,从小就迷上了气功。他来这练武,在晚上得空的时候还不忘打打坐。因为他的这一习惯,惹得倒像风发这样比较追求真功夫的隔床打趣道。说你打什么坐呀,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你以为真的能练出小周天、大周天吗,那是假的!”对于这样的评论,雨波并不因此而动摇信心,他则回应道:“你怎么说都好,但在我本人的感受上,只要一天不练,便浑身没劲!”风发见不能说动他,也就无奈地抛下一句:“你已经像中了毒品的毒,成瘾了!”尽管如此,雨波还是依然故我,练他的气功。这晚上,就这样情真意切地彼此交流个够,才歇息!
翌日,起床后去吃早饭的时候,六人一同出门,算也是送行。出了武馆门,明委和洪杰、雨波就向右而去。他们说不吃早饭了,从这里麻巷出去,拐上河纺东街向东行,就在建华北大街坐公交车直接去石家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