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八月天,烈日炎炎,黄山上云层环绕,怪石凹凸不平。山下有几户人家,这里没有外界的欺诈,只有浓浓的人情味,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一所茶馆中,一位满脸胡须的,大概已有五十多岁,但两瞳有神,说话声响亮定是武功不凡之辈。
只见那人一掌拍在桌上,店小二见这名大汉凶煞可怕,兢兢战战哆嗦的回去继续打着算盘。“大宋的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民不聊生。还皇帝,我‘呸’他只顾着自己享乐,将大宋江山已拱手送给金国的狗贼了!”
“那岂不是大宋皇帝,臣子全是金国的人了?荒谬,真是荒谬。大金即便是再为强盛,大不了提起剑与那金国狗贼大战个三百回合,岂有怕他之理。那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身侧一位身材高挑男子说道。
那名男子深深叹了口气,晃着头说道:“自岳飞岳爷爷被秦桧杀害后,后世再无人如岳爷爷那般了。”
“那前二十年前珠穆论剑,各路英雄豪杰展开自己的绝世武功,难道这不足以对抗金贼吗?”
“即便他们武功盖世,可你听说过他们有一人真正为家国担忧过吗?”
这时一名老者驼着背拄着拐慢慢悠悠在他们身旁坐下。将拐往桌上一放,慢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手顺着已白的胡须道:“你们莫不是忘了就在几年前那场珠穆论剑,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啊,他们大战了八天七夜,群侠已战败,最后只剩下五人,他们便成为成为中原武艺至高之人。分别是剑影无身的夏枫,神指点穴的江奕,寒影无客莫泞雪,双刃无双白傲流,解医圣手孤恨云。他们被称为“五虎绝侠。”
二人点了点头,心中更为震惊。“老人家,可是我听说的不是这样的啊?”老者瞬间怒了,用拐指着头颅:“你再多说一句,我是需轻轻一用力,你这条命便已交代在这里。”身旁那位大汉憨笑着,抓住老者手臂,笑嘻嘻说道:“老人家,这位小兄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听说珠穆论剑后,解衣圣手多年前被人杀害了。”
老者已没了刚才那的胡吹瞪眼,虚弱无力咚的一声坐在木椅上,眼中流下泪。
二人不解,齐声问道:“老人家,您为何……”
老者擦拭过眼泪,重新找回沧桑的声调:“我今年已七十有余了,我这些年一直寻找孤恨云却总也找不到,原来是已经仙去了。我姓余名磊。你们大概在江湖上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我的事迹,世人都笑我太疯癫,太傻,可我深深知道数年之前若没有他,此刻我早已死去多时了,没人会知道我。”
“那您当时是受了何伤。”
余磊此刻那一幕幕已现出他的脑海里。数年之前的一个夜晚,他满身是血,深重七彩七血之毒,若没有人救他,他便就死了。可偏偏一人救了他,悉心照顾,几个月后他已康复,可是救他那人已不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道“江湖之恶,小心行事。勿来寻我,勿告他人,救命之事,无需报答。江湖道义,侠义本性,保家安民,为守一方。”
二人一听,大约猜到孤恨云是因何而死了。七彩七血之毒,实为罕见,中原根本没有此物,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从西域而来的。而这毒,是要用七种彩花,七人的血,浸泡七日方能研制成。但是还有一种办法,若他不想用七人的血,只能用自己的血,可是若用七人的血,每个人只取一点的血,若要用自己的血是要以血换血,方能救治。可是中毒那人可以被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他自己呢?救的了别人,救得了自己吗?”
当年五虎绝侠武功各有千秋,但五虎之首却成了解衣圣手孤恨云,他不是武功天下第一,而是医术天下第一,这才让他成为五虎之首。可是造化弄人啊,好景不长,便已仙去了。
他们这番言语被另一桌的两名男子尽数听去。那人一剑拍在桌上:“解医圣手后世无人能及。七彩七血他是选择了后者,至于遇害各位应该猜到了,这人便是江湖上让人闻声丧胆的无恶无善邪听愚。”
那三人,顺着说话声处望去只见两位俊俏的男子,谈吐淡雅喝着茶。
五人便坐到了一处。那人抱拳道:“我叫林渊,这是我义弟夜浩柏。”他指着身旁那名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说道。三人点了点头,我叫严雨泽,这位叫钟漠,这名……“刚刚我们早已知晓。”说罢众人哈哈大笑。三人便抱拳还礼。
这时街市上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只见一名金兵首领,手中挥着长鞭抽打在百姓身上,百姓只能忍着敢怒不敢言啊。
五人气打一处,钟漠是个急性子,也是个十分痛恨金兵之徒。他当即掀起桌,直接砸在那名金兵的头上。他在金国也是个小小的官,虽不如大官,但在金国所有金兵都对他点头哈腰。此时在大宋受辱,心中很是愤怒。”
“给我杀了他!”一声令下金兵却是再向百姓挥刀,却是把冰冷刀锋对准了他们……
钟漠一脚踢在金兵头颅,他还未感觉之乎,便软绵绵的倒下。可是众人回过神来时发现他脑袋不知去了何处,再次几番查看之时却是看到不远处有个圆球似物,定睛一看正是此人的头颅。原来刚刚钟漠那一脚甚是极大一脚竟将他头颅给踢下。
顺势之下,老者已扔出拐杖,在他胸口上一击,他受不住大力一击,便震飞出去,头颅却砸在了石头上,死于非命。
老者将金兵踢开,抢过他的刀一路斩杀。不久这里鲜血染红了道路。
林渊握起剑,双脚踏在金兵肩膀上上身弯下,狠狠的捅了上去。后一脚踢飞出。向那金兵杀去。
夜浩柏紧握长枪,手中挥转,刺中的,甩飞的,不计其数。
严雨泽叫喊一声,只见他的腹部已刺入一把大刀,他手中的长剑已脱了手,他双手握着刀身,血液从指缝中流出。余磊纵身跃起,一刀就将那人斩杀在地。“怎么样,没事吧?”他摇了摇头。
他将两名朝自己奔来的金兵斩杀在地。他又从地上拾起一把,双手在手,嗜杀成性。不一会儿,便杀出了一条血路。“你们快走,这金兵太多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林渊将那名金兵踢开后:“余前辈,不可啊,我们怎么能弃于不顾,在江湖中,最讲究就是道义了,我们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余磊猛地一推,将他们四人震飞,“快走,休要哆嗦。”这时一把刀插入严雨泽后背上,他大叫一声,血如涌,不断的往外冒血。夜浩柏已急红了双眼,提出长枪,就将那金兵斩杀。
严雨泽拼尽毕生功力将他们三人推出,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三人在他们的掩护下,顺利的逃出金兵的围堵。他们隐约能看到远处那打斗声,钟漠叹了一声,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上一瞬间众人还谈论家国大义,豪情万丈。下一瞬间便阴阳两隔。
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人们只能趁着有限的时间,好好珍惜你的身边人。能多见一面就见一面吧,或许这一面就会是最后一面。不要等失去才知道后悔莫及,请不要让你的人生留有遗憾。
虽然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不让人生不留一点遗憾,但只需问心无愧就好。人生命中注定就不可能是完整的,不过残缺的人生似乎更为丰富精彩。
二人与钟漠分别后,转身就回到了家中。对于此一趟出来一切遭遇不曾对贱内说起。
林渊妻子程氏和夜浩柏妻子傅氏已都有了身孕。他们不告诉妻子,其一是怕他们担惊受怕,其二是有两个小家伙马上要降临人间他们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他们二人回来时,这两位妻子已做了一大桌子饭菜等待丈夫回来。
他们轻轻的为丈夫脱下衣衫,又倒了一碗酒递给了丈夫。
林渊喝了一大口酒,衣袖擦过下巴溢出的酒:“你们快些坐下吧,已有身孕,还这么爱动,小心动了胎气。”
她们两个夫君是义兄弟,初来黄山可谓是不打不成交。后来见此地风景极佳,便在这里住了下来。她们俩姐妹一起洗衣做饭,不亦乐乎,有时他们二人也都插不上话呢。
二人一把拿起鸡翅,吃的满脸是油。他们都是躲在深山里的大汉,也没什么讲究,每日三餐,粗茶淡饭,足矣。
这时一名背挂着长剑,踏步而走,但雪地却不留一点足迹可见此人武功之高。
二人在屋内看得分明,正准备出门想请那人去屋内一叙。可是他们看到身后百名的金兵顿时慌了。
他冷笑一声,从背后拔出长剑。催动内力,一掌拍出,顿时铺天盖地白茫茫的一片。这时他身影一闪,只见白茫茫的雪中,不时传来惨叫声……红色的血液飞溅给白皑皑的雪地染上了红色的颜料。
就这一瞬息,金兵已倒下了几十人,不知是死,是活?即便是活,也无力再起来了。
他内力催动,顿时手中多了几个雪球,猛地弹出,几名金兵深深砸中,已无气息。
他们二人看到这一幕幕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人武功之高,真是前所未见。
突然他臂膀划了一刀,不禁怒火冲天,转身掐住金兵脖颈,用力一扭。头一歪,身已死。他猛地将他甩出,砸死一片。
“大哥,那人似乎要吃亏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林渊摇了摇头:“先不要,且先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现在死伤已过半,而他身上已中数刀,慢慢的已经心力交瘁,一名身材高大,身穿兵甲,突然一脚踹出。他便深深重了大力一脚,倒地不起。
“你们这些金国狗贼,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那人拔出刀,一副高高在上模样,威风的说道:“我也不欺负你,听好了老子姓邓名哲。取自上天哲理之德。”
他贱嗖嗖的笑着,在他以为这次能够报受辱之仇时,突然一根长枪飞过,吓得他只能后退。
他看到两名风度翩翩男子站在此处,但眼神冰冷的望着他。
刚才那一击,他已估摸出他们看似是莽夫,其实武功高强,眼前这人就极难对付,若再多了这两人那岂不将死无葬身之地。
邓哲依旧厚颜无耻的笑着:“二位武功高强,不知为何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林渊笑道:“阁下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打到我们家门口了,难道我还需要无动于衷吗?”
邓哲从腰间摸出一枚玉佩递给二人。他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惊扰了二位,这枚玉佩就当是向二位赔罪了。”
夜浩柏双眼发光:“好说,好说。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不知者不怪,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好处少不了你们。”
那人本来见这二人救了他,深深感激,现在居然与金国的狗贼做朋友,他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们两个。
邓哲以为他们心动了,便又走向那人,双手握刀,一下便刺下。‘嗡’的一声,刀直接被拍飞,立于雪地上。
随后一记左勾拳便打在他的下巴上,口水被打得流了出来。
“你……”
夜浩柏轻轻一握,那玉佩顿时碎的粉碎。林渊拍着他的脸:“你以为我们真的与你们大金做朋友,你未免太过天真了吧?你们大金占领了我大宋多少城池,现在还妄想大宋臣服于你们想都不要想,你们金国如今行事狠辣,总有老天爷会灭了你们。”
这时林渊已经扶起那人:“怎么样,还行不?”
那人擦过嘴角血迹,苦笑一声:“放心,还死不了。”
“上!”一声令下,金兵便握着刀向他们杀去。
一刀袭来,林渊推开那人,身侧侧的闪开那凌厉一刀。夜浩柏舞动长枪‘啪’的一声正敲在金兵的后脑勺上,脑浆迸裂,一声不吭便已无气息。
金兵绕至身后露出冷嗖寒笑,只见林渊早已看出他之所在,当那一刀落下之际他轻轻一躲便躲了过去。他只见一击未中不禁大怒,可是他连连挥了数刀还未击中,这时砰的一脚将其打飞。
他本想是想要杀了林渊此人,后将此人头颅献上。他定能升官发财只是却没有想到梦想却被这一脚破灭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三人越战越勇,受伤越多,越是激发他们斗意。邓哲握刀向他们砍去,却被那人发出的飞镖刺中,便落到了地上。几阵厮杀过后,地面之上全是死尸,除了远处那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
“二位多谢相助,今日之事,我韩某感激不尽。”
“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个人习武之人应该做的。”
那人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刚才你使得可是夜氏枪法?”
“正是。”
“那不知夜觅风,是阁下的父亲吗?”
“是我先曾祖。”
夜浩柏抱枪说道:“我义兄便是当年林皓然的后人。”
那人立即抱拳:“失敬,失敬。二位都是忠义之后,请恕韩某眼拙,不曾认出。
那人指着一地的血尸:“快将这些收拾一下。”二人点了点头从屋中取过铁锹,三除五下就将这些就地掩埋。
三人并肩回到屋中,那人指着屋内两位女子:“这二位可是你们的夫人?”二人点了点头:“正是。”
三人碰酒过后,一声干了。林渊道:“韩兄弟,那些人我看都是金兵,为何一直追杀你,还这般群追不舍。”那人一拳拍在桌子上,盘中的菜不由得跳动起来。他冷哼一声:“那是他们该死!我不过杀了个金国狗贼的首领,便一直追杀我,近百余里。今日若没有二位相助,我韩泠将要万劫不复啊。”
二人大惊,手中的碗,不由得的脱落,摔在地上,齐声道:“您是武夷七侠中剑钩如画的韩泠!”韩泠伸出手将他二位压下:“我们三位一见如故,这些虚名不过是非非,即便你武功再高,最后还不是化作一堆黄土,只趁有限的时间,干一番大事业,才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程、傅二人从厨房中出来,齐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二人笑道:“遇见志同道合之人,一时兴奋,这碗就掉了。”二人微微一笑,对视一眼:“谁叫咱们两个嫁了个大英雄呢?”
二人将饭菜摆上来后,各自坐在夫君身旁。林渊摸了摸妻子已鼓起的肚子:“韩大哥,不如你为我二人兄弟,未出世的孩子取一个名字吧。”夜浩柏大叫,当即一拍桌子:“对,韩大哥学识渊博,比不像我们这两个莽夫什么也不懂。”韩泠道:“好,我就这两个即将出世孩子,取个名字。”韩泠从包裹中取出两把剑递给二人。接过剑后,只见两把剑分别刻着‘林轩’、‘夜寒羽’二个名字。“韩大哥,你是希望这两个孩子前途无量,没有那么多波折,一生可以成就一番宏图大业。”韩泠拍手即道:“不错,人这辈子若能有所施展拳脚,或是已笔所作,皆是欢喜之事。”
程氏问道:“韩大哥,其实我有一个提议。“说来听听。”她接着说道:“我们若生下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若生下一男一女便结为夫妻,如何?”三人哈哈大笑:“好,再好不过了。”
这日他们三人喝的烂醉,摇摇晃晃的都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日他们三人起来之时,桌上已摆满饭菜,几碗粥,几碟小菜,几个窝窝头。看似不太丰盛的饭菜,但对于他们这些比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或许在这里呆久了,对外面的繁花似锦的世界已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看透世人可恶的嘴脸,落进下石的时候,心已经对这个世间已经深深的凉透了。这里虽清贫,但是有佳人相伴,还能结交心怀百姓之人。他们心中感受已不能用言语来表明。
邓哲从那里逃出后,血液一直滴答滴答落着,即便是这样他的脸色惨白,看似马上就要不行了。这时一名身穿金国服装的人来到身旁。取过药瓶,绷带,镊子……一番功夫过后终于将他胳膊上的飞镖取下。过些时候,他已渐渐苏醒,见此人立马跪倒在地:“大人,我……辜负了你的期望,罪该万死。”他扶起邓哲:“放心,他们活不长了,不仅我们想要他们的性命,其他人也想要。”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厮杀即将开始。他们即便武功盖世,也不能与天下人对敌啊。
三人来到一处布满枯草的荒地,里面的寺庙早已断了香,看来这庙已经荒废多时了。
夜浩柏将长枪往地下一击,顿时裂开数道裂痕。“这里空荡荡的,来这里干什么?”韩泠取出剑,笑道:“一直以来都想跟你们好不好打上一场,今日可千万给韩某这个薄面啊。”
二人大笑一声,此言正合他们所意,心中十分痛快。夜浩柏一掌拍在长枪的底部,直接飞了出去。他在躲闪之际,脚尖点地一掌拍出“来得好!”双掌相对,面色惊悚,他没有想到韩泠的武功如此之高。用尽全身之力终于将他震飞,快速将枪拔起‘砍’、‘打’、‘提’、‘挑’
虽然招招紧密,都是以快打的方式攻击,但丝毫不慌不忙,缓慢的剑术一招一式,‘化招如水’、‘剑凌冲天’逼得二人步步后退。
林渊不由大怒,一脚重点地,一招‘密林卧锋’向他刺去。一阵树叶被翻起,层层滚卷,若换了旁人定是无法逃脱,此招在江湖上可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除了五虎绝侠之外,还有那几等好手,江湖再无人有所抵抗。
左右夹击,他却依然不落下风,此等武艺,令江湖上又有几人。林夜二位当年都是一等高手,多年来隐居山林,竟然不知江山辈有人才出。他们相交这位韩泠,武功如此高深,若他参加当年珠穆论剑,也定能跻身于五虎当中。
就在他们二人步步后退之时,一人格开他的剑,怒道:“我原以为武夷七侠是什么侠义之士,但也不过是欺负弱小之辈啊。今日我便为武林除害。”他拔出剑,先是一招‘腾云追月’紧接着又是一招‘铺剑灭恶’招招紧逼。二人早已在一旁惊掉了下巴。二人招所不同,但是一时也难分胜负,见招拆招,只见百余招已过,这里早已被他们闹得天翻地覆,寺外的雕像,早已被他们误伤的残缺不全。
高手都是寂寞的,如今遇到能跟自己过招之人,心中自然是欢喜万分。但武林高手都是追随第一,他们二人都想当第一,可这第一只能有一位,只能看谁的武功高强了。
二人不约而同向后迈了一脚,一剑刺出,‘铛’的一声,二人支撑不住跌跌荡荡退了十步,趴在地上喘气。
四人坐在一起后,那人就地打坐,一会儿后,他道:“剑钩如画韩泠,也会欺负弱小,这让我前所未见闻所未闻。”林渊这时说道:“这位兄台怕是误会了。”那人指着韩泠冷冷的说道:“还误会?你怕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但是没见过如此没有血气之人。”夜浩柏摆了摆手,便跟他说起这一切。他知晓后,自己就好像闹了一场笑话,尴尬的挠了挠头:“原来是误会一场,对不住了各位。”韩泠握住了他的拳:“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他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人道:“赵煊。”
“赵煊……”难道你就是江湖人称‘独行客’吗?”
赵煊道:“正是。不过是江湖人给起得绰号罢了。”
林渊当即拍掌:“今日风和日丽,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既然我们有缘如此,不如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既然结拜那酒呢?”
赵煊走到东南角出,用手刨地,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一会,一个沾满泥土的酒壶破土而出。众人走进庙中,他从神像背后取出四个碗,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倒了四碗酒。
众人拿起酒,跪于神像前,端起手中的酒,大声说道:“我韩泠、我林渊、我夜浩柏、我赵煊今日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人一口饮尽碗中的酒,寺庙内碗碎声不亚于耳。
他们一行四人便原路返回。等回到家中,已经黄昏之时。程、傅二人先见他们回来了自然大喜,可却见了一个陌生面孔,心中一惊:“他是谁?”韩泠拉过他:“二位妹妹,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弟——赵煊。”
“那就快些坐下吧。”程、傅招呼着他们坐下,自己起身前去将饭菜端了出来。
三个月后……
林渊怀中抱着一名婴儿,婴儿脸蛋圆圆的,肉肉的小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程氏在一旁抚摸着他那鼓鼓的额头,微微朝他吹着气。
孩子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最好的。孩子永远都是父母的骄傲。无论在外面受了何委屈,在父母这里永远是最安心的港湾。
此时傅氏已搂着婴儿走了进来。夜浩柏笑着说道:“看来他们二人会是结为兄弟了。”韩泠这时已听下舞剑,收起剑,踏门进来:“现在还早,再过几年他们长大后,你们就给我稍一封信,我一定会将我全身的武艺倾囊相授,决不中饱私囊。”
“大哥,你是要走了吗?”
“我已经离开武夷派多时了,怎么说我也是大师兄。再者说,金国未灭,我怎可在黄山这里安逸度日。我是时候该走了,放心若金兵来袭,你们定要通知我,我无论何地,定会马不停蹄赶过来相救。”
众人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牵过一匹骏马,交在他手上。
“渊弟不可,这匹马我不能。”
林渊将缰绳郑重交到手上,双手紧握他的那只胳膊晃了一晃:“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即便是金兵来袭,凭借你交义弟内功我们已经全部学会,都已如火纯情了,况且还煊弟呢。”
韩泠深深望了众人一眼:“好吧。”他虽然不舍,担心他们,但眼下局势不得不让他回去。毕竟大义为重,小义为轻。
第二日众人来为韩泠送行,他向众人挥了挥手,便消失在视线中……
“不知道下次见大哥是什么时候了。”
“放心,会再见的。”
韩泠离去,众人生活依旧继续,他们一日三餐,练武……一切似乎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可惜,他们已不知大手正向自己缓缓伸出。
此时邓哲在江湖中散播《鹰娇北经》已落入黄山一家莽夫之手。江湖中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湖人士拉帮结派,前往黄山,似乎各门各派都有所参与。
人心都是贪婪的,此刻他们众志成城不过是有同一目标。但是当拿到秘籍之后,难保他们不会拔刀相向。
武林秘籍谁都想要,你争我夺,到最后谁拿到了?没有,即便是拿到了,没过多久你救被人杀了,你拿了个什么,只不过摸了摸罢了。而且还没摸热便被杀了,到头来图了什么?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一群武林人士已经到达黄山,选了一所极为简陋偏僻的酒馆暂且住下。
“你们究竟在等待这什么我打听过了会武的不过只有三名莽夫罢了,我七派的人聚集在此,难道是要给他们留余地吗?”
一名中年男子已露出几根雪白的发丝,他手中拿着拂尘,搭于左臂上。他道:“以我们现在实力任何一个门派要打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那里不仅有两名妇女,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幼童啊,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一名身穿白衣男子,哼了一声,一甩袖:“乾莺派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当年贵派祖师爷鹏阳真人青振剑法出神入化。想不到几代之后便是如此胆小怕事。”
一名身穿蓝衣女子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吴掌门也确实言之有理,我们这样确实不妥,我们自称武林正派,但就不是嘴上说说这般简单。要落到实处,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伤及幼童他们是武林未来的希望。烟宫主,希望你谨慎考虑。”
一名黑衣男子握着茶杯,指尖发力,玉石茶杯竟被他捏的粉碎:“你们凌星派何时变得跟乾莺派一样担心怕事了。要不然就由我巫崆派打个头阵,带领众门派杀进去。”
这时武夷派掌门站起:“我派本来来到这里是劝阻各位不要再陷入武林秘籍执念了。即便你们拿到了秘籍,但是到头来把本家功夫忘了,一加一减,那跟我们大家不是半斤八两吗?”
一位男子大怒,拍桌而起,桌子被这巨大掌力拍的散架。扬起了灰尘,众人用衣袖捂住口鼻,以防吸进鼻孔中即便是这样也有不少被这灰尘呛的眼泪直流。此人便是落极宫宫主——烟傲庆。“实在不行我们就拿出真刀真枪跟他们打,我们七派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我们七派,自然不怕他们区区三名莽夫。可是自古以来,江湖中人最讲究道义。且不说邓哲那个小人的话是真是假,即便是真。我们以多欺少,传出去有损各派的名声啊。”
“姜掌门,原来是这么看众自己的名声啊。是看重自己的名声还是看重秘籍你不用我多说了吧。”
“王惊夜你不要太过分,好歹我也是一派掌门,我恒昌派虽不如你孤焚派在江湖势力大,但少说也是一个门派,几位掌门多多少少都会给我一些薄面,你又算得了是什么东西,快快给我滚回去,小心我要你命!”
“来啊,谁怕谁?”王惊夜先是一脚将桌子踢出。他如虎一般,翻身跃在桌子上,然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碗’、‘碟’、‘筷’都飞于空中。快速的指法,向他袭来。姜文画向后一仰,足下一转,跳起两米多高,一掌劈下。他抖擞精神,双掌而迎,一阵气流过后,二人稳当当的落下。
“莫要动手。”
“两位都先消消气,不如双方各退一步。在不伤害他人性命的前提下,来得秘籍。”
众人已见天色已晚便睡下了。
子夜时分,王惊夜从床上爬起,与黑衣男子对视一眼。“华掌门,既然他们如此冥顽不灵,那就由我们一起夺取秘籍。”
“等等,既然夺秘籍岂能少了我。”二人回头一望,只见烟傲庆点了点头向他们走来。
他们三人准备离去之际,黑衣男子从腰间取出三枚丹药,手一挥,丹药已入口。“华掌门,这……”
他笑了笑:“放心,他们死不了,只是暂时昏睡,只要我们取出秘籍,我就与共练秘籍,一起登上天下第一!”
他虽这样说,二人自是不信。其实这三人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秘籍他们都想得了,可是若自己能独吞,又何必让给他人。
院外的大门被他们一脚踹飞。
林渊等人听见大门外一声巨响,便从被窝里爬起,推了推睡在身旁那个娇艳美人——程氏。
她也听见门外响声,听见足步声,有着不少人。她看了看摇篮中那甚是可爱的婴儿。
他拿起长剑,然后掀起地板,拿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剑。这柄剑便是当日韩泠给林夜二人未出世的孩子的赠物。
他将那把剑递给程氏,透过窗,看到院外人影闪动。“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定要保全我林氏这唯一的血脉。”林渊道。
“屋内的所有人,听好了,你们快快交出秘籍,否则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林渊心中疑惑:“秘籍,什么秘籍?”
他们见屋内的人迟迟不出,便将四周倒上石油,拿过火把,扔出,遇火则燃,熊熊烈火瞬间笼罩了这里。
众人发出嘲讽的笑声,烟傲庆道:“他们想不交出秘籍也难了,这次他们插翅难飞,除了认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这时火海中,一个身影从屋内发出。众人先是一震,便数人向前涌上。挥枪一甩,五人便飞了出去 。夜浩柏将长枪一磕,地面裂出数道痕。他冷笑一声:“华骁龙,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当年你们巫崆派是何等的威风。你们也有过没落,但经过百年一跃成为武林第一大门派。但他们难以预料,从晗月真人仙去之后,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的师父莫盛也算是一位侠义之士。想不到你接手后,把一个名门正派变成一个邪派。想必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吧,即便你们巫崆派已经败落,但是相信总一天会再次走向辉煌,可是你这样再无翻身的可能。”
华骁龙被他所激怒,打出一掌‘崆暗静忧’此掌看似绵软无力,但打在身上,若没有强大的内功,会一掌身受重伤。中掌者三日内已觉丹田愈发阴冷,六日丹田处已结冰,等到了十日不仅是丹田,全身上下已冻结,最后活生生被冻死。
夜浩柏不敢硬接,只能连连后退。此时他已腹背受敌,身后两刀刺向他,可在千钧万发之际,赵煊一剑格挡开,一剑划过,二人惨叫一声,便已然倒地。
林渊一脚将门踹飞,砸伤砸死一片。“好,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大火还在不断的蔓延,熊熊大火,已经笼罩天空,本该是黑布般的夜晚,却因火焰变成炽红的天空。几十载居住,从未向今朝这般喧闹着,几十年对房屋的感情,就在这转眼之间便燃烧殆尽。
一名男子向那手无寸铁之力妇女刺去。二位女子尖叫一声,但去死死的护住怀中的孩子。
傅氏尖叫之际,双手握剑,紧紧闭着双眼,用力一捅,只听见剑入肉的声音,她随后用力拔出,看见已死那人,心中惶恐不安,身躯在微微颤抖。
夜浩柏长枪斩杀二人后,便弹地飞起,直接枪头便敲在那些人身上,脑浆溢出,惨不忍睹。
华骁龙见自己派的人越来越少,死伤已过半。不免怒气涌上,他看着三人,有怒,更有震惊,他没有想到,这三个莽夫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啊。”赵煊大叫一声,只见一剑已经捅进半尺,口中鲜血不止流出,他的眼中已布满血丝,双手握剑,向他后背刺去。扑通一声,他已倒地,二女看着他血液如泉,顿时张皇失措。他用最后的力气,废力说道:“快,快走。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人多势众,我死不要紧,可是这两个孩子是不仅是二哥三哥的血脉,更是武林未来的兴旺啊。”
夜浩柏身上已有多处伤痕,一时力疲,一回合过后,便倒退五步,半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撑着长枪,双眼如注望着众人。
林渊扶起他,二人背靠背,警惕看着他们。
他们一个个都露出那内心中丑恶的那副嘴脸,为了利益,且杀死一人,就算杀死所有人,那又有何妨?
夜浩柏握着一把剑向他们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