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俯身探鼻:“本是良将,居已死。也罢,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死不足惜!”
主上英明,这群人想要阻挡计划实施,无易于以卵击石。
“真的是这样吗?”
“ ……”
黑白双影,已在树林之中跃下。
景辞抱肩凝视二人:“你们……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救我们?”
“其实……”
男子大喊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男子而道:“二位,这里并不是说话之地,有何事,一切等度过眼下之事,再做商议。”
景辞揪起男子衣领,狠狠说道:“你们二人最好是别无他心,若心怀不轨,我景辞便手刃你们这两个心恶之徒。”
身后穿来轻咳之声,由近到远,远乎近之。
景辞俯身,双手搭在阿原肩膀上:“阿原,感觉如何,可有何不适之处?”
阿原摇了摇头,手轻拍他的手背:“我已无大碍,只是……阿宇恐怕这次凶多吉少,若他有所闪失,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声落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由声而辨,似乎人数不在少数。
却,马蹄声停,眼前之人,让她痛恨不已。
青衣男子拨动额头发丝:“原大小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正所谓无缘不相见,有缘而相见。”
阿原咬着嘴唇,瞪大双目:“废话少说,陈宇呢,你把他交出来。”
青衣男子冷笑声,抬手一扬,一名男子尸体抛向地面,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陈宇。
阿原拔剑怒喝:“陈宇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死他,你们要抓的是我,何苦为难他人!”
男子伸出一指抵在唇前:“嘘!我不是要抓的是你,我抓的是天下能人之士,若为我所用,那我计划必定更上一层楼,只是他和你们一样冥顽不灵,在我的字典里,不为我所用者。死!”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
青衣男子调转马头,与黑衣人一起消失在众人视线下。
“原大小姐,后会有期,期待再次相见,你或许已经回心转意了。”
阿原将剑插入地面,转身背过,剑还激烈晃动,剑柄之上还留有着余温。
阿原蹲下身,泪水滴落手背之上。
景辞拨开陈宇衣衫,取出信函时,心中一振。
景辞展开信,泪水缓缓落下。
“二位,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说明我已身死。别为我伤心,我命卑贱,了无情感,三十余载。自遇你们,生活多了趣味……我们有过生死之交,有过刀剑之影,也有过浩气肝云,相遇你们,我并不后悔,反倒觉得十分感谢,感谢有你们,让我知道这个世间有许许多多人情,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与你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也很满足。我只恨我跟你们没有缘分再走下去了,往后的路,你们需小心谨慎。若有来世我希望跟你们做一世兄弟,那时我们推杯换盏,豪言壮志,岂不快活。我的不能随你们一起保护大梁,请你们完成我最后的愿望吧。再见了!”
景辞手中之信,缓缓落地,信上落下几滴泪珠。
众人将枯草围绕陈宇身旁,手握火棍,抛向陈宇,在空中留下火光……
夜空之中,火焰冉冉升起,大火漫天,犹如火焰通天之势。
几瞬之后,火焰待灭,地面之上留下黑色的火痕。他虽已身死,但火焰会带着他飞过山川,飞过这景秀世间……
阿原双目紧闭,十指相握,似乎在祈祷,死者亡灵,身已死,却魂不散,有志之气,永留这世间。
冷夜凄凄,伤感涌上,却不知背后已暗涌,战争已打响。
则外平静,殊不知内则已深忧外患。
自均帝上位,余三年迎娶殷妃。但他虽后宫佳丽三千,但钟爱殷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曾有所改变。
如今梁国,百姓安康,安居乐业,一片繁荣之景。只是眼下危机四伏,只得全力以赴。
一处景秀其观,樱花纷飞,鸟儿鸣叫,湖中鱼儿跳跃,一副轩湖画卷,映入眼帘。
慕北湮手托于栏杆之上,清风徐来,发丝吹动,一抹笑意化作一瞬,仿佛瞬息之间,一切似乎都被他的笑意所治愈。
慕北湮身穿紫衣,樱花落掌,唇微吹动,樱花落水,水面波纹荡漾,水流微微,不知带这朵樱花流向何方……
慕北湮叹息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竟已过去三年了。”
三年,足已发生惊天动地大事,也足已让一人有所脱变,可,事变换颇多,人却未变。
三年已过,但他是慕北湮,但却也不是慕北湮,至少他不是曾经的慕北湮了。
萧潇弹花落水:“北湮,如今战事不断,如今他们已得知。据你所知,他们二人是否能在危难之际救梁国呢??”
慕北湮摇头沉思低垂目光似乎有些疑惑:“不好说,一则他们二人所住之处路途遥远,即便是他们有心却也也力不足啊。二则这次赵国发难,定是想灭我大梁,这是我们大劫,侠骨豪情,他们一定会来的。
隐居不过厌倦了乱世,但其实是一个自我保护,其实能跟相爱之人隐居,又何尝不好呢?
可是,身处乱世,怎能将自己置身于度外,天下不平,即便隐居,也不得安心。
夜晚凉雾,火光扑闪。
夜晚清霜满冻,手指冻裂坚而忍。
树叶凋落,火堆燃起。
景辞侧声说道:“他们二人定不是善类,不知救我们有何企图,小心为妙。
阿原双目一望,淡然道:“阿辞,你多虑了,他们二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我们,我们因懂得感恩。”
“但愿是我多虑了。”
谈笑风生,三更时是最疏于防范之时,本已青衣男子已走,殊不知防不胜防……
火堆霎灭,四人坐地而起,四人走动,观望四周,黑夜之中,方向已乱,不知所措……却只听树叶的声音。可,一只箭穿透树叶,直刺阿原。
“姐姐小心!”
景辞抱起阿原闪过,躲过了致命一箭。
待将火堆点燃,景辞将箭从树拔下,取下箭中纸条。
“若一再猖狂,那唯有死!”
景辞将纸条撕成碎末,扬手撒向空中。
“ 看来他们这是向我们赤裸裸的挑衅啊,我们习武之人,早已不畏生死,大不了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阿原闻声而望,抬臂思索:“这声音为何那么熟悉,似乎在那里听到过,可究竟在哪里,我已然不记得……”
“原大小姐,你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
“姐姐?”阿原猛地一惊,抓过她的手臂:“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清离是不是?”
蒙面女子眼伸恍惚,甩开阿原手臂,背身而道:“不,不是,更何况原氏在梁国备受敬仰,而原夫人又深受梁帝垂青,至于原二小姐琴棋书画五无一不精,原大小姐莫要取笑,我怎是大名鼎鼎原二小姐,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阿原挡于女子身前,步步紧逼,抽剑抵于脖颈间,一股凉意直触体肤……
女子眼睛直盯,背靠树,手指紧扣于树:“原大小姐,我与你今日只不过是初次相见,可你这是何意?”
“你难道还要一味的隐瞒下去,你究竟在忌惮着什么,你曾经的那份率真去了哪里?”
她叹了口气,终于说道:““姐姐……”其实我也不想的,可这并不由人啊,如今母亲已故,原府势力定不如从前,我不能暴露,我要瞒住任何人,即便是姐姐你,根据阿源所调查,你们二人想要撑起拯救万民的重任,光靠你们二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
阿原将破尘剑收入剑鞘中,拉起原清离,向二人走去。
树林之中传来乌鸦叫声,树叶声由远到近,由近到远,声音时小时大,时近时远,极为诡异。
阿原道:“快走,这里已不能待了,恐怕是青衣人又追来了。”
四人相视点头,跃身上树,脚点枝叶,流叶云转,腾云驾雾……
树林之中藤条遍布,四人手握藤条,双手不停交换,瞬然间,已跃出几里之外……
四人狂奔,两行树木匆匆而退,身后黑衣人紧追不舍,要逃,也是难了,更何况,毫无救援。
天已蒙亮,迎面赶来四位少年,却像是来到此处游玩,但却来到这是非之地。
四人跃下,少年惊恐一声,夹紧腿肚,便要躲离。若碰他人,便可轻易躲开,可碰到这四人,算是栽了。
四人跃下,夺马而骑,将钱袋扔给四人,双腿一夹,骑马而去,路面之上只荡起滚滚烟尘。
四位少年半路被凭空抢马,又硬塞给钱袋,四人在疑惑之际,突,一行人奔来……
少年心中不免悲惨,刚走四人,此时又来一群人,恐怕今日便是他们的倒霉日吧。
青衣男子落下,揪起地上少年:“刚刚有没看到有人经过,说!若要半句虚言,这剑可就要染红了。”
少年身躯颤抖,张煌向前方一指:“刚才有二男二女,抢了我等的马,又塞给我这钱袋。”
“钱袋……”
少年将手中钱袋双手呈上。
青衣男子接过钱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原大小姐好计策,我竟然中了你的拖延战术,这四位少年,便是你找来拖延的吧。”
四位少年瞧着这几人已动了杀心,便扑通一声跪地,连连额头碰地,声声发响,血染地:“我们四人只是游玩,半途被夺马,我们今日也是第一次与他们碰面,望各位明鉴!”
剑影划过,四人只觉脖颈之处一凉,惨叫一声,倒地,在无生息。
青衣男子从袖间抽出巾帕,微微将剑上的血迹擦尽。
青衣男子一拳砸向树,树叶飘落:“你们四人别让我抓住,若有人一日栽到我手中,我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