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三折,今夜不平,可到此刻,谁又能独善其身。
世人贪婪,可试问古往今来,有谁心中没有贪念呢?但在这偌大江湖,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选择,自有不得已而为之,只不过每个人所在处境不一样罢了,他们贪念,自己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吗?
贪念世人皆有,但每个人的贪念有所不同,每个人都是这这个江湖,这个冷血无情的江湖,艰难攀爬着,各自苟且偷生罢了,事与愿违,只能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事又有谁能知晓呢?
而自花现世江湖,有人治病救人,但也有为了一己私欲去杀人。杀人不是最可怕的,往往杀人不过头点地罢了,而最可怕的杀人是杀人于无形,让你捉摸不透,那才是真正的江湖,真正的冷血无情。
景辞知着地上五具尸体:“各位,冰寒花,不过是古书记载,可又有谁亲眼见过呢?”
蓝衣男子摸着胡须:“这……这倒是没有,自从冰寒花现世于江湖,有人说它能长命百岁,解百毒,但也有人说它是朵毒花,碰不得,若碰便死无葬身之地,总之是各种非议不断。”
阿原拍手即道:“依我之见,这冰雪花不过是空有虚名而已,而这些人身上的确是中冰雪花,方才你所言,有人说它能治病救人,也有说它可以杀人,他们眼拙,只说对了一半。”
蓝衣男子伸臂而道:“那不知姑娘有何见解,还另赐教。”
阿原清了清嗓,微微一笑:“好说好说,这花本就带有冰寒之气,所以采摘时难免会吸入些,所以一旦吸入便回天乏术。可花自身伴有寒毒,所以在可以在那么恶劣的天气下生长,可正因为如此让有些人有机可乘,当年道士发现冰雪花时,本意是为了造福武林,哪曾想却引来今日之灾。可叹啊,今时今日,此花竟然遭受如此磨难,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蓝衣男子将袖一甩:“人总有自己执念,依你的意思可是在说我们这些探寻冰雪花秘密之人的不是了?”
阿原脖颈后缩,双目凝望:“这位兄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费尽心思,掏心掏肺告知了,你还这般误解我,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蓝衣男子拔剑而出,一剑刺向阿原,她后退数步,剑锋相对。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武功高强,怎耐寡不敌众,当头一脚踹出。
阿原……
蓝衣一剑刺出,景辞弯腰一闪,身形一划,一剑刺心,血液滴撒地面。
刀剑挥鸣声传来,慕北湮二人仰身一闪,只觉脸庞上一股寒风袭过……二人翻身落于剑面之上,那人抽回剑,剑光云转,在二人眼前一晃,剑所袭,只见剑光所闪,二人身后现出一人,后所负敌,已落地面。
此时已势均力敌,眼前这七人似乎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他们心怀鬼胎,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人性的脱变,脱变的不是时间,而是早已将那颗炽热的心,变成内心达到自己欲望的野心。
人活一世,有人一世无成,有人青史留名。但虽每个人选择不同,结果也就不同,种因得果,即然来到这个世上,何不轰轰烈烈走一遭呢?
青衣男子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看看你们如今这副模样,看来是我高看你们了。”
萧潇齿咬唇,身影扑闪,势如猛虎般咆哮,蓝衣男子,一剑猛地刺出,与剑迎面而上,孤剑力敌,突,身影踏剑一跃紧抓树枝,脚蹬树,踏剑刺出,脖颈一凉,了无生息。
蓝衣男子嘴唇颤抖:“你……你们早已被我们所伤,为何在顷刻之间就能全然无事?”
慕北湮踏步而走,所走之处,树枝尽断之响。他抹过嘴角血液:“你们的武功确实在这世间难逢敌手,但你们却疏忽了一点,有时候示弱也是致胜之理。示弱只是一时,但若如此狂妄自大,但就必败无疑。”
蓝衣男子望着自己身后四人,拍手道:“原先以七比五,即便我们赢了,也不光彩,现如今以五比五,好戏才刚刚开始,孰强孰弱还未见分晓。”
阿原脚步飞疾,树叶波起,拔地而起,一剑直刺心窝,蓝衣男子二指夹于剑锋,一剑刺出,她急闪一旁。
蓝衣男子却绕到身后,虽已察觉,但前后交加,稍一疏忽,肩上便挨了重重一记,血如浪涌。
眼见蓝衣男子握剑阴森剑锋,自下而上扫去,欲将阿原一剑灭之。
阿原仅剩一丝余力奋力挡去,只听噔的一声,破尘剑已断两截。
蓝衣男子双手握刀,发力向阿原心窝刺去,想一剑除去心腹大患。
景辞大惊,踏步横剑挡过,一脚踹向蓝衣男子肚腹。
蓝衣男子却被景辞踹出,头颅正磕大树上,顿时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自古擒贼先擒王,此时首领已死,而他们也损失惨重,可他们落到如今地步只能怪他们咎由自取。
景辞将阿原从地面上拉起,阿原眼皮沉重,倒在了景辞的怀中。
景辞将阿原推给慕北湮:“照顾好她,若有机会,你们就离开这里,别在这里待着,尽给我添乱。”
慕北湮正要答话时,蓝衣男子怒道:“你们杀了我们兄弟三人,岂能一走了之,想走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吧!”
景辞推了一把慕北湮:“快走,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慕北湮笑着摇着头:“你就喜欢一个人逞强,一个人面对一切,你……并不是一个,你的身后有阿原,还有……我们。”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一些事,可以跟挚友一起承担,其实不用自己来扛的。”慕北湮望着眼前景辞与那四人刀剑相对,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将阿原推给萧潇,迎危而上“阿辞,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景辞击落一名黑衣后,转身问道:“北湮,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剑锋犀利,慕北湮一脚踢中手腕,剑已落到慕北湮手中,一剑刺向那人心胸。
景辞摇头笑道:“北湮,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但小心,你若遇难,我可帮不了你。”
交谈之际,蓝衣男子握剑怒冲二人,慕北湮一把推开景辞,一剑刺向那人。
慕北湮所退数步,那人得意一笑,握剑向慕北湮斩去,景辞揪起他的衣领,朝他的后背捅了进去。
景辞将手伸向慕北湮,慕北湮与他的手一拍,扶树站起:“放心,我没那么弱。”
此时仅剩二人已双腿发抖,慕北湮见此状,身形一晃,数剑之下,已将二人击倒在地面。
慕北湮一脚踏在那人背上:“说!你们深夜来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慕北湮此时脚踩一个,手掐着一个,他手稍松力后,蓝衣男子所咳数声:“我们七人,是确是为了寒雪花,这花早已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威震天下,是人人梦寐以求之物。我们兄弟七人本住山林附近,但是有一天偶然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他告诉我们说,任何人来到此处无论何人,定诛杀!他承诺事成之后会让寒雪花再次现世的。”
原先只是以为贪婪会蒙蔽人们的双眼,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杀人放火……却根本未曾想到他们竟然肯为了自己的贪婪因此而堕落。
慕北湮指着地面之上的五人:“他们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竟然为了自己贪心竟然杀害他们,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蓝衣男子抽笑一声,但似乎充满了绝望与无奈,而其中参杂着不得已而为之,各种缘由与之交汇。
蓝衣男子长叹一声:“你们以为我们兄弟七人真的视寒雪花,能胜过我们的性命吗?江湖上谁人不知此花只要碰上一点点,不出数日,便可毒发身亡,我们都是有不得已理由啊。”
慕北湮渐渐松开了手,将地上男子揪起,指着他们二人:“说!把你们知道直言不尽的告诉我。”
蓝衣男子道:“这寒雪花,无论是摘花,还是已深重寒毒之人,你只要碰上,哪怕是一点点,即便你寻遍天下奇药也绝对不可能再有生还。而那个黑衣人,他告诉我们说,只要夜晚十分进入无论男女,诛之。可不曾想他却令有所谋,竟然在树林中早已散布寒毒,而这五人深中寒毒后,被我们杀害,可那时,今晚漆黑,我们并不知他们已深中寒毒,即便我们不出手,而他们定然也活不了几日。”
慕北湮怒拔剑,一剑插进树中,怒声道:“你们简直是毫无人性,枉为人世!”
蓝衣男子摊手说道:如今这般我们已心灰意冷,而我们已后悔,甚至还恨我自己,如今可又有什么用呢,我不希望廷尉可以饶恕我们,只希望可以让我们死的痛快。”
景辞将取出绳索,将二人捆上,送往衙门。
一人拍案怒道:“竟然如此,那是五条人命,竟也下得去手,你们二人速报上名,犯罪起因在哪里,说!”
二名蓝衣男子跪于地,行礼道:“我姓贺名伟。他伸手一指,这是我弟弟,贺文,我们被贪念蒙蔽了双眼,我们愧对那些亡灵。”
来人,将二人押入廷尉,听候发落!
二人已被关进了牢房,局面看似已解,可是更有他们意所不到的事情等待着他们。
廷尉向景辞挥了挥手:“此战,你们已各自受伤,你先行回府,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众人便回到各自的府邸,平淡云清,但这雍国一波汹涌而下,而此时看似已平息,而这背后事却是越来越艰难攀爬了。
数日后,刑狱传来消息,贺氏兄弟二人自尽了。”
众人赶到牢狱中,二人嘴角流出黑血,显然是服毒自尽。
阿原突眼光一亮,只见墙壁上写道:“数余载,遗憾过,幸事少,一己私欲伴随一生,呜呼,一生我所为之事,而愧之,以死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