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有嫂金莲
大门开了,武松不觉呆住了,只见一个样貌和西门诗,有八九分相似的美丽妇人,站在小院门口。武松心神一阵恍惚,若不是因为那妇人的衣着、眼神以及年龄不对,武松都要怀疑这妇人,就是西门诗。
武松心头只觉一阵奇怪,但旋即武松便反应了过来,不敢再深想,毕竟这妇人是自己大嫂。潘金莲开门后,见得武大身后的武松,脸色瞬时变得惨白,身子直往后退,脚底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武松眼疾手快,一把托住潘金莲,不让她身子着地。只是那潘金莲,似乎很怕身体接触,一脸慌张的跑进房中。
武大道:“金莲,他是二郎。我以前跟你说过,在少林寺习武的那个二郎。他现在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咱们了。”潘金莲闻言,躲在门后,默默注视着院中的一切。
武大见状,发出一声苦笑,牵着马儿进了院,反手将院门关上。
武大道:“你嫂子待我很好,只是有些怕生。”
武松忧心道:“嫂子这是怎么了?”
武大恨恨道:“都是我没用,让你嫂子受了委屈。”
武松道:“都有哪些人,欺负了嫂子?”
武大道:“二郎,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武松道:“你看嫂子那样,她过去了吗?”
武大吼道:“没过去又能怎么样,把那张大户杀了,还是能怎样?”躲在房后的潘金莲,一听张大户三个字,吓得口吐白沫、双目泛白,身子抽搐不停。
武松习武多年,内功亦有所成,五识远胜常人,听得房内动静。武松不敢耽搁,冲进房中,一把点住潘金莲穴道,双掌紧贴潘金莲后背。武松掌中内劲,化解掉潘金莲体内各道紊乱气息,引导着潘金莲的呼吸吐纳。不多时,那潘金莲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武大端着药水进来,武松道:“嫂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武大道:“说来你嫂子,真的是世间少有的可怜人。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被一个过路的药材商给拐跑了,是潘裁缝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
你嫂子八岁那年,潘裁缝病死。你嫂子就此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被潘家那群满口道德的长辈,以十两银子卖给了张大户。
从此你嫂子就在张大户家中,做起了使唤丫鬟。只是没几年,你嫂子的模样就长开了。那色鬼张大户,自此惦记上了你嫂子。你嫂子年纪虽小,但晓得伦理,宁死也不肯和那张大户,做那无媒苟合之事。
你嫂子知道张大户惧内,就向张大户家的母老虎张夫人,禀告了张大户的不良居心。可是让你嫂子没想到,那张夫人知晓,张大户对你嫂嫂的心思之后。张夫人不但不怪张大户为老不尊,反而说是你嫂嫂是狐狸骚货,勾引她丈夫张大户,将你嫂子打个半死,将你嫂子关在柴房,不给吃喝。
后来张夫人怕家里出了人命,惹潘家人上门吵闹要钱,便强行将你嫂子许配了我。我虽知张夫人不怀好意,把一个将死之人推给我。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张大户家财雄势大的,咱们怎么惹得起。
不过天可见怜,我把你嫂子带回来之后,在迎儿和我的细心照顾之下,终于将你嫂子救活。可是你大哥没用,救活了你嫂子,还不如直接让你嫂子死了。
清河县有两个流氓,一个叫剑南、一个叫秦寿。他们两个,有一天跟在迎儿后面,蹿进了咱们家。你嫂子为了保护迎儿,就这样被那两个流氓祸害了。我们想去告官,可是衙门的捕快根本就不闻不问,他们说抓贼抓赃、抓奸要抓双,我们要告他们两个强奸,他们两个还可以反告我们仙人跳。我们无奈,只好吃下了这丫哑巴亏。
不久之后,那张大户知道你嫂子被救活了,就三天两头往咱家跑。后来我和你嫂子实在受不了,连夜带着迎儿,跑到了阳谷县,这才有了一丝安生日子。”
武松心中火起,牵马欲走,武大慌忙堵住在院门口,喊道:“天都要黑了,你要上哪?”
武松道:“天黑了,有些事情反而更好办。”
武大吼道:“我不准你去,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叫我怎么活。”
武松道:“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
武大急道:“我不管,总之我不准你去。”
武松跪地道:“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大哥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你能拦我一天,难道还能拦我一世。”
武大泣道:“我就知道,这些话不应该跟你说。”
武松道:“大哥应该知道,即使你今天不说,看见嫂子这样,我也会想办法查清楚一切。”
武大一把鼻涕一把,苦口婆心接着说道:“大哥知道,你从小就主意大。一旦你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件事情,无论大哥如何说,你都是不会放弃。
但是兄弟,咱哥俩已经十二年没有见面。你今日一旦出了这个门,咱们兄弟何时才能再见。”
武松笑道:“大哥严重了,二郎不过是就是去探探路,很快就会回来,不会有危险。”
武大无奈泣道:“你说得轻巧,不会有危险,那张大户家是什么地方。他们家的家丁护院不说一百,也有八十。你一个,到他家探路,怎么会没有危险。”
武松运起轻功,一个箭步从屋外跑到屋里,屋里又从屋外,又弹腿一跳翻上院墙,又一跳,从院墙上跳下。这一切都不过是在眨眼之间,直看得武大目瞪口呆。
武松道:“二郎这逃跑的本事,现在大哥放心了吧!”
武大无奈泣道:“大哥没用,知道说什么拦不住你。大哥也不求别的,咱们兄弟十几年没见了。大哥希望,无论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先陪大哥吃一顿团圆饭。”
武松道:“我到外面馆子,买几个热菜回来。”
武大低声泣道:“浪费这钱干嘛,咱家又不是没厨房。”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武松道:“我帮你添柴。”
厨房内,武大和武松二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塔的闲聊这过去十二年的生活。兄弟二人又仿佛,都回到了昔日的那一段同甘共苦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