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醉压王英
原来那老护院少年时,曾在少林练过几年功夫。凭借着一手过硬少林拳法,老护院与人交手,从未落过下风。久而久之,那老护院便在阳谷县附近一代,有了铁拳无敌名号。
老护院久历江湖,见到侏儒打伤壮汉。老护院知晓今日碰上了硬茬,正想着如何破解,就见他身后的少年,突然一个箭步冲出,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将侏儒身前的桌子一拍而散。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堂众人除了那些镖师,大都不是习武之人。见得少年一掌将桌子拍散,纷纷拍掌叫好,可惜的是,少年这招势大力沉力劈华山,却被那侏儒闪身躲过。
掌柜看着散架的桌子,连声哀嚎,大叫客官息怒。那瘦皮猴也被少年吓到,直往后躲。侏儒面不改色,笑道:“好一双铁掌,好一招力劈华山,可惜中看不中用。”说话时,侏儒右手一挥,只见碗中的酒,不偏不倚湿了那少年的眼睛。
那少年只觉视线一阵模糊,正自擦眼,就觉前胸后背,似乎被三四个人同时袭击了一般。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见得侏儒这一手翻云手,大堂内众镖师也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强出头。
那老护院行走江湖日久,深谙生存之道,满上一碗酒,走到那侏儒跟前道:“小老儿阳谷县刘汉升,还请三爷看在小老儿的面上,饶了这个小畜生一条狗命。小老儿这里有纹银十两,就当小老儿代这小畜生赔罪。”
掌柜的也怕自家小店出了人命,跟着道:“三爷,您消消气放了这位客官,小店马上为你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您看这样可好?”掌柜的说完这话,又朝躲在边角的瘦皮猴,道:“付六爷,烦您劝劝三爷。”
瘦皮猴见那侏儒控制局面,这才出了角落,战战兢兢道:“三爷您消消气,大爷说了出门在外……”
那侏儒曾听过刘汉升的名头,心下也不禁有些嘀咕。接过刘汉升手中纹银顺坡就驴,侏儒笑道:“既然老前辈开口,晚辈就给您一个面子,今日便饶了这个小畜生。”
刘汉升道一声谢谢,去扶少年。少年自小跟随刘汉升习武,与人交手从未落败,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张口便道:“爹,你……”少年还要再说,却见刘汉升眼神犀利,当下不敢再说。
侏儒一听少年叫刘汉升爹,不禁暗想:“刘汉升号称铁拳无敌,儿子被自己打得半死,却还要低声下气求自己手下留情,莫不是刘汉升名不符实。”那侏儒如此一想,方才沉寂下来的心思,不禁又重新活泛起来。
侏儒道:“老前辈,老子这张桌子,被你家小畜生给打散了,如今老子和你们一行人的恩怨已了,不如老子和你们同坐一桌。”侏儒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小畜生,刘汉升虽听得不顺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刘汉升赔笑道:“三爷有请,小老儿岂敢不从,正好小老儿也想和三爷结交一个朋友。”听得刘汉升如此说话,侏儒更加确定刘汉升不是自己敌手。
侏儒大笑道:“掌柜的,刚刚说好赔给老子的好酒好菜,怎么还没有端上来。”西门诗心中烦闷,和丫鬟踏重步,准备上二楼包间吃饭。
侏儒嚷道:“怎么小娘子不是和老子一桌,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刘汉升陪笑道:“三爷瞧您这话说的,东家哪有和下人一桌的。”
侏儒呵道:“老子又不是你们家下人,怎么不能和小娘子一桌。小娘子快过来陪老子喝酒。”
丫鬟也是怒极,破口骂道:“让你娘陪你喝去……”
侏儒不怒反笑道:“可惜俺娘早死了,不然俺现在就可以喝奶了,不如小娘子今日便当一回俺娘,让俺再喝一口奶。”
众人只听得一脸的目瞪口呆,不敢言语。西门诗气得脸色苍白,气得破口大骂,只是她自小长在深闺之中,实在不会骂人,半天也就憋出一个你无耻下流。
武松一脸醉意,提着酒壶。晃晃悠悠走到侏儒跟前,自顾自的倒满一碗酒,在侏儒面前坐下道:“三爷好功夫,在下清河武二,敬你一杯酒,万望三爷勿推辞。”
侏儒道:“小子,看在你刚才帮三爷赢了不少钱的份上,三爷不打你,赶紧给三爷滚开。”
武松笑道:“三爷不喝武二敬的酒,那便是要喝武二的罚酒了”说话时,武松脚下一个滑,把侏儒跟前的桌子踢翻,连带着也将侏儒踢倒在地。众人皆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武松往前一倒,躺在了桌背,将那侏儒压在桌底。那侏儒五短身材,身子被压得只露出一个头,活像一只翻身的大王八。
那侏儒正想发力掀桌,不想压在桌上的武松,重得好似一座山,压得那侏儒动弹不得。瘦皮猴见得侏儒,想要上前帮忙解围。却见武松随脚一抬,打在瘦皮猴肚皮。瘦皮猴吃痛不住,晕死过去。
侏儒挣扎了几下,心下顿时明了,眼前的壮汉必然练过千斤坠的功夫,若是醉汉不起身,凭着自己功夫,绝无翻身可能。
侏儒无奈求饶道:“二爷饶命,方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小人知道错了,还请二爷起身。”
武松似醉非醉,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刚刚二爷我,要……敬你的酒……那是给你面子……你喝二爷……敬的酒吗?”
侏儒连连道:“二爷请您起身,小人现在立马就喝。”
武松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道:“不行,你……武功太厉害了,二爷我现在……好像脑子有点……不清醒,……要是起来了,……只怕你就跑了。”
侏儒无力问道:“那二爷想要怎样?”
武松满眼尽是醉意,道:“二爷我……也不想怎样,二爷我……只是想……和你喝酒。不论是……坐着,还是……站着……还是躺着……二爷我只要……和你喝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