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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南宫月

无酒才得一剑愁 慕雪欢 2529 2024-11-11 16:29

  “王爷?”,不知何时有人轻唤贺平王

  贺平王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久久停留在醉千愁的那副面具之上。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直是期盼着醉千愁会胜出的。也应该赢的,不是吗?贺平王这样自己问自己。埋伏在暗中的弓箭手还没上场呢?怎么就……

  贺平王回过神来,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什么,带着不尽的惆怅,缓步离开了。

  “呼啦啦——”,衣袂翩翩浮空之声,一段红衣倾落而下,引袖刚落在庭中,便一个趔趄差点没稳住身形。一缕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滴撒在地上,印染在雪中。他依旧带着一副面具,只是换个一副样子。红袍罩下看不清任何神情,也许是长得不可见人,也许是不想对手临死前记住自己的样子,也许……

  引袖静静站在院中,似乎犹豫一会才转身过去,他看向沈英英——是多么的惹人怜惜!是多么的孤单无助!像是过客暂时的驻足,终究是离开的。引袖走了!留下的只有沈英英,还有这满院的白雪!

  许多人喜欢起床第一件事——看看外面昨夜的雪有多大。贺平王也不例外!很多年来,他都坚持着冬天不用火盆和暖炉,尽管自己如今年迈!因为始终坚信——严寒酷暑才能体现一个人的心志,况且只有这种情况下,通过身体的应对调节,人会保持健康!他终生信奉着自己,信奉着自己所说的一切!

  不知是年纪大了,眷顾着所剩的时光不多了,贺平王还是像寻常人家的老人——早早的起床了。

  天还是黑的,贺平王吩咐人掌灯,推开窗子看向外面的雪,仅是薄薄的一层!有些失望,莫名的失望。不知怎的,想起了来到书房,贺平王眼神停留在那把剑架上——自己曾经的佩剑,曾经的浴血沙场!轻轻的摩挲着,指间传来冰冷的寒意,让人为之一振。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到了角落的一副盔甲——或许这把老骨头也穿不上了吧!年纪大了是不是总有这么多的感触,贺平王心想。他移回目光,一抄手将剑给把了起来,久违的感觉!“仓——”,剑出鞘的声音,映着昏黄的灯光。他忽然想起了昨夜的醉千愁,那绝顶天下的剑客!是不是也曾经这样的拔剑?

  “来人——把南宫月叫来!”,贺平王收起了剑

  等南宫月来时,天有些灰蒙蒙的了,一进门南宫月就感觉到了贺平王此处的寒冷,倒不是因为没有火盆的原由,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感觉。

  “坐”,贺平王吩咐到

  南宫月并没有向贺平王请安,而是一言不语的坐下了。

  贺平王瞧在眼中,像是再看另外一个人。

  “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一会便可用膳。”,贺平王道,顿了顿他看向南宫月,似乎在等待着她发言。

  “六皇子那里可有什么动静?”,这时贺平王又道

  “回王爷,六皇子被软禁只是情绪不大稳定!”

  贺平王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换个话题道:“人说巾帼不让须眉,南宫小姐是智勇双全呐!”,说完很有深意地看着对方

  “多谢王爷夸奖,小女子不过略施手段而已”,南宫月古井不波地道

  “嗯!”,贺平王不知是满意她的答复,还是在肯定什么,接着道:“心如细发!仅凭六皇子身边的剑羽山庄的莫庄主,你都能猜测到六皇子不过是打个幌子,暗中保护他的另有他人”

  南宫月道:“我家本和剑羽山庄是世交,自然清楚莫楚想攀上六皇子从而壮大势力,但仅凭其舅舅风云子的引荐,六皇子还不至于如此信任他。倒是六皇子来为王爷贺寿,想掩人耳目的来刺探王爷的虚实才是真正的目的。”

  “哦?何以见得?”,贺平王奇道

  “连公主殿下都想刺杀的皇子,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南宫月平静地道

  “哈哈哈……”,贺平王扶手称快,“好!好!好!”

  连说了三声好,这时贺平王又道:“好啊!实在是高!你可知我为何这次请来六皇子?”

  南宫月摇了摇头

  贺平王捋了捋胡须,道:“因为他还算得势!多年之前,本王同先皇一同喝酒,先皇在迷醉之时告诉我一个秘密——当年江淮黄家多次为朝廷效力平定番乱和抵抗外敌,为此在江湖上黄家的势力是如日中天。天下太平后,先皇便将昔日武神遗留的剑谱和一把宝剑赐给黄家,但问题是:此剑谱中有一二章为特制,不消多少岁月便可化为飞灰。本来武神绝学为天下禁忌,学者多走火入魔,所以皇命在先:一、不得已不可轻启剑谱,二、若剑谱遗失便是欺君之罪…”,说到这贺平王押了一口茶,轻轻地放下,站起身来接着道:“从此江淮黄家历代守护这本剑谱。而这其中的秘密也伴着新皇传承大典。江淮黄家世代要拥护正统,为此效命。不然可视其判变之罪,要满门抄斩——”

  这个“斩”字特别用力,贺平王说出的同时看着南宫月,其眼神的犀利一闪而逝,“所以在苦涯寺,本王也很吃惊黄家人竟然蠢到如此地步,看来黄家是真的没落了。而六皇子此番到来却能得到黄家人暗中保护,看似皇上预定其为储君,其实不过是空有许诺罢了!”,说到这贺平王叹了口气,“哎——皇帝还是在意悦灵这丫头啊!”

  “你虽不知其内情,但也能猜出六皇子的意图,可见你南宫月是绝顶聪明!不知……”,贺平王突然换了话题,饶有深意地停顿了下道:“不知比起醉千愁如何?”

  南宫月终于动容了,贺平王要的就是她的反应。

  “你比他厉害…”,贺平王仿佛一下老了,“他终究是死了。死在了你推荐给本王的两个杀手的手上”

  南宫月那弯秋水湿润了,是呀!纵横天下的醉千愁终于倒下了,没有倒在酒池里,而倒在了江湖人的宿命下,倒在了引袖的面具下。

  “引袖遮容!好一个引袖遮容…”,贺平王自顾点头,像在回味着什么,“盼求情郎顾,引袖遮泪容?恨是无情意,折蝶落花丛。女人呐…”

  一滴泪悄然落下,南宫月伤心了,她后悔了?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是听懂了贺平王的话,也明白了一大早贺平王叫她的意思,能将黄家的隐秘告诉自己,无疑在宣告着自己的死刑;能感叹醉千愁的死,无非让她更伤心。再者醉千愁都死了,自己利用价值还有什么呢?

  “本王是不想你死的”,贺平王似乎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沈英英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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