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忆

　　萧震领着萧然住进了城里一家最有名的客栈，萧然跑到萧震的房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感叹道：“师父，这玄城还真是热闹啊。”萧震正坐着喝茶，看到萧然如此感兴趣地模样，便说：“为师这也是第一次带你见世面，玄城是我自小熟识之处，等下我便带你去吃些玄城独有的东西。”萧然听后笑着说：“谢谢师父。”

　　夜幕降临，街边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让萧然有一种在逛庙会的感觉。因为玄城此段时间的特殊性，所以玄城的宵禁时间被特许延长了不少。街上有杂耍的艺人，有走街串巷的江湖术士，有化缘的僧人，有问路的外地游客。。。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街上的交通工具有牛车，马车，有轿子，人力车等一应俱全，河道中几艘灯火通明的客船，客人们在船上推杯换盏，船中时时传来动听的乐声，一些一些商船正停靠在河岸旁，工人们忙着将船上的货卸下。只听见远处“砰”地一声巨响，随后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萧震走在街上想起了自己在玄城与家人在一起生活时的点点滴滴，突然有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他在外漂泊四十余年，本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了，没想到故地重游却让自己在回忆之中越陷越深。他与萧然来路过一个破败的府邸宅院门口，萧然突然停住指着大门口，奇怪地说：“师父，玄城如此繁华，为何此处有如此凄凉的府邸宅院啊？”萧震并没说话，看着宅院门口，当年玄城被叛军攻破，将萧家满门抄斩的事情似乎还历历在目，他并无仇恨，或者说，仇恨早已被时间给冲淡。他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会儿，便带着萧然去了附近不远处一家名叫“水云间”的酒楼。

　　酒楼里人满为患，店小二见二人进店，立马上前招呼道：“客官您几位？”萧震说：“两位。”店小二回道：“二位客官随我来。”于是店小二便带着二人来到二楼靠窗的座位坐下，待二人入座之后，店小二给二人分别沏了一杯茶，于是说：“二位有什么要点的菜肴嘛？”萧震抿了口茶说道：“一份白肉胡饼，一份炙鸡，一份鲤鱼脍，一份藕鲜，一份插肉面，再来一壶杜康即可。”店小二听到萧震点的菜名后说：“客官看起来并不是我们店里的常客啊，怎么对我们酒楼的菜品如此熟悉。”萧震笑了笑没说话。

　　菜很快就上来了，色香味俱全，萧然看着菜说：“师父，这就是您说的玄城特有的佳肴嘛。”萧震用筷子指了指菜，示意萧然动筷子：“快尝尝。”萧然夹起一块胡饼送入嘴中，咸香味随即在唇齿中蔓延，而胡饼的酥脆与猪肉的香味交织在一起，油酥香肉香相得益彰。他夹起一块鸡肉，鸡皮被烤得滋滋冒油，而鸡肉细嫩却略有嚼头。随即萧然又夹起一块白藕片，藕片清脆爽口，中和了口中的油脂。然后便将筷子伸向了鲤鱼，鱼肉鲜嫩，并无腥味。萧震拿起一个空碗，夹了些面条放入碗内舀了几勺汤和肉，将碗递给萧然，说：试试这个面。”萧然接过碗，便埋头吃起来，面条爽滑劲道，汤味浓郁，肉被汤炖的软烂，入口即化。萧然吞咽完，对萧震说：“师父，这家酒楼的菜品真好吃，您是怎么发现这样的地方的啊？”

　　萧震吃完菜，往杯中倒入一些酒，说：“早年间经常吃罢了。”于是将酒饮下。他又在另一个酒杯里倒了些酒，推给了萧然，说：“小子，陪我喝一杯。”萧然诧异道：“师父，我从不喝酒。”萧震说：“你试试就行。”于是二人碰杯，萧震一饮而下，萧然酒刚碰到舌头，就感到麻，他一口吞下，喉咙发烫，从胃部涌上一股辛辣。他连忙饮下茶水，说：“这酒这么难喝，您是怎么喝得下啊。”萧震见到小子的窘态，不由得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包厢内，任云，南宫珉等人正与司徒鹤师徒餐毕从中出来，任云抱拳行礼说：“那二位掌门明日见，司徒掌门可要保重好身体啊。”南宫珉抱拳行礼道：“明日见。”然后对着柳虚言说：“虚言还是尽快带司徒掌门前去歇息吧。”柳虚言行礼道：“是，南宫掌门。”

　　几人走出门外，司徒鹤咳嗽之时突然瞥见窗旁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便再次定睛一看，他心中一惊，但在众人没有察觉之时又恢复了神情。他心想，四十多年了，还是让我在此地又一次碰见了啊，这是我师徒间的缘分吧。于是司徒鹤向柳虚言耳语几句，柳虚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