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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煮酒论英雄(十四)

剑客侠义情 孤明留欲 2415 2024-11-11 16:30

  山涧水汽模糊着日影,溪水鱼儿嬉戏着浮木。清虚出门伸着懒腰,暖光映射着,泥土的芬芳气息伴随着一吸一呼逐渐在胸膛中弥漫。“道长!道长快开门,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道长!”赵新堂声音沙哑,呼吸急促,他身上背着羽凡,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清虚将门打开,眼瞧着羽凡,又瞥一眼赵新堂。“你把他背回来的?”

  “你说的不是屁话?我要是不把他背回来他早死在荒郊野外了!”赵新堂一屁股坐在地上,揉捏着颤抖的双腿。“你快些救他吧。我没事的,只是多年未练过功夫,气力运行不通,只要稍微运功就好。”赵新堂嘴角嘟囔着,抬头想看清虚神情,他还是没有底气,若是此时清虚动手,自己恐怕是要命丧于此。

  赵新堂嘴角暗笑,这次可是他救了羽凡一命,这一次还能不让自己下山?赵新堂回头一望,却不见了清虚与羽凡的人影。“进来把门关住。”清虚站在院内大喊,连忙又搀扶着羽凡朝着屋内走去。“知道了!”赵兴堂不敢造次,他打心里畏惧面前这位道长。他一手把住门框,一手紧抓住大腿,颤巍着朝着院内走去。

  “道长,他怎么样了?”赵新堂立于清虚身后,眼瞧着清虚把脉,见他没有动静,心里不禁感到好奇。“出门把门带上。治他的病我需要半个时辰,你想跑就跑,等我抓了你,你以后可就不好走了。”赵新堂并未多说什么,安静走出将门关上。

  清虚扶起羽凡,一手紧按住他的额头,一手抓住衣领。清虚手指用力,猛然将衣物向后拉扯,那衣物就像是草纸一般,成了碎屑。清虚双手运气,化为单手。在接触羽凡肌肤一刻,气力凌厉的像是一把把钢刀,直入肺腑,却未留下半点损伤。

  气力四散,冲碎窗户,打掉了树上枯木落叶,进而逐渐消散。赵新堂坐在院前,感觉屋内不妙,小心走到窗前,微微露出一双眼睛,仔细看起屋内情形。

  约至一刻钟后,羽凡迷糊中微微睁眼,见到清虚大汗淋漓,心知他在为自己疗伤,想拿起汗巾让他歇息一下。手刚抬起,却被清虚一手抓住,怒意狠瞪着他。“你干什么!静下心来,闭起眼睛!”清虚说完不在说话,放开了羽凡的手,手指羽凡额头,气力微微,缓缓钻入鼻腔。

  羽凡只觉鼻尖一阵刺痛,紧接着胸口炙热不堪,心肺中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啊!”羽凡痛的不能忍受,眉头紧闭,大喊着攥起双拳。“在忍耐一会儿,马上就好!”赵新堂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情形,看着气力从浑厚逐渐变得稀疏。

  “感觉好些了吗?”清虚长叹气问道,紧接着将棉被盖在羽凡身上。“天气越来越冷了,山上不比山下,冷暖变化的快,你多注意保暖。过一会我给你拿些姜糖饮,喝过暖暖身子,风寒也就驱了大半。”羽凡顺势躺在床上,疑惑着看着面前这个正擦去虚汗的老人。

  清虚当知他什么心思,将汗巾放在桌上,坐到他的面前。“你心肺的毛病大致上算是痊愈了,还有服用一些药丸,一日三服,过上七至十日,便算是如初了。服药这几日万不可在运功,不能大喜大悲。记住了吗?”清虚颤巍起身,双目望着羽凡,像是看见了羽墨。清虚微笑着,白色胡须沾着他流出的口水。“我与羽墨相论剑法的时候,也就你这般年纪。真是老了,有时总会分不清真假,辨不明人间沧海。”

  “赵新堂,你煮姜糖饮,我做饭菜。”清虚对着蹲在窗下的赵新堂喊道。“看见什么了?若是还不懂可以来问问我,我就住在东房。那一间是我徒弟的房间,你今晚就与羽凡一起将就住吧。你晚上若是不想因他染上风寒就去帮他煮姜糖饮。可有疑问?”

  “没……没有。”赵新堂双掌来回摩擦,问起心中疑虑。“长老,您帮羽凡疗伤在我看来您废了至少五年功力。我刚若是逃走,您怎么能追的上我?”“五年?在我看来只有一年。按你的说法,我废了五年气力内功,但你可知五年前我的功力深厚?要不你现在试试?”赵新堂微微摇手,小步后退。“快走!”清虚突然怒吼,赵兴堂吓得愣在原地,缓过神来连忙走到清虚身旁。

  饭菜飘香,酒煮的正是滚烫。三人对而坐,碗筷摆放的凌乱不齐。“今日有缘,可同坐,可同食。依我看来不如二位暂且放下恩怨,这几日过得安生一些。”清虚提议道,羽凡点了点头,赵新堂哪里不从,虽有怨言却未敢说出口来,只得举起酒杯。

  “长老,我什么时候能下山?”赵新堂得知儿子活在人世,心里实在担心不下。“现在不行。”羽凡回答道,他放下筷子,正经朝向二人解释。“现在您在山下已经算是死人了,您若是现在下山,刘远一定饶不过你,我与李健仁也在劫难逃。您的儿子很好,当日我本想让他与我一起上山,只是他不愿意。我会尽快找到他的,让你们父子团聚。”

  “这也不能全都怪罪于你,只希望我儿不要意气用事。”赵新堂轻叹道,举杯饮酒,烫酒在嘴仔细回味,久久咽不下喉。

  “孩子,不必太过自责,事与愿违并非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选择了什么。若是感到力不从心,尽管上山。”清虚夹起肉块放在羽凡碗中,轻声咳嗽,双眼微微泛红。“羽儿,我这里有一腿法,名为无影。若是有一天见到清旧,学成后再转交于他。”

  那书面泛黄,面皮上看不清字迹,只留下墨水的痕迹。羽凡双手接过,他觉得书沉甸甸的,仔细翻看时仔细看起书中招数,虽觉无奇,却越看越觉得字字诛心。

  “不比羽家剑法,但也是有长处的。这腿法是未出道时得以有缘人所赠,那时穷的没钱吃饭,我没有将它卖掉换钱,没有遮身之处时还怕将它淋湿。我以为我会参悟出它的奥妙,只是这么多年才发现我只是它的守护者,并非传人。现在交于你们年轻一辈,它也算是有了新的归处。”

  清虚变夹菜边说,看似漫不经心。可没人知道他曾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苦楚虽已隐匿,却留下疤来。羽凡听得认真,将书捧在手里,不敢多望面前老人一眼。

  无影快似风,创功破苍穹。书中最后一句字迹模糊,羽凡小声读起,只觉心中惆怅在心底压得好似无影,却发现早已与心脉深深粘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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