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霜，凝露染。钟鼓声声，雀惊四散。不闻春风，没入城关。
王芷若的泪流到了脸颊。她的舞步婀娜，随着琵琶节奏律动。
王芷若悄悄用衣袖拭去泪痕。林辰不自然盯着她咬紧的牙关，和那僵硬的微笑。
那赵公公为刘远将那面前酒樽斟满。只是那刘远正看得眉飞色舞，赵公公丝毫不敢挡住其视线，动作扭捏。
“好!”刘远鼓掌道，身旁大臣连忙鼓掌喝彩依附。只是那羽凡，没有什么眼力见，李健仁连忙戳了戳他示意，他才放下酒樽，叫好一声。
“好！早听说王家有女，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刘远大笑道，又鼓起掌来。“王瑞，你有心了，还亲自让妹妹为朕祝寿。朕很满意。”
刘远大喝口吞咽樽中美酒，恍惚间真有种回到军营的感觉。“陛下能盛悦，实乃微臣洪福！”王瑞连忙上前，跪拜在王芷若旁。
“陛下盛悦，实乃为民之福，臣子之福！”臣子，侍卫，侍从皆向刘远跪拜。
“你说这就这一句话事先练过几遍？这么整齐。”羽凡笑问李健仁道。
羽凡不见李健仁有所回话，转过头去才发现他已经跪在地上，正抬头看着羽凡。
“好我的姑爷爷，快跪下！装装样子。”李健仁扯住羽凡衣袖，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为什么？”羽凡问道，他当知其中道理，只是想吧动静闹大一些，好让这场寿宴的注意力聚在这里。
虽说林辰说过不要他插手，只需他静静等着就可。他又怎么真的放下心来，他又怎么能真的袖手旁观。
“照我说的就是。陛下若是发起疯来，没人……”
“凡儿。”李健仁华为说完，刘远倒是问起话来。
“陛下。”羽凡走出，恭敬俯首，回话道。
“你可知他们为何要为朕跪下？”刘远问道，轻挥手，示意赵公公不再斟酒。
“臣子之道，便是是敬畏，在其更多的是畏惧。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这般道理。”羽凡双手叉腰，笑道。
“那你，不跪是不惧朕，还是不敬朕？”刘远毒辣的看着羽凡，从他眼眸中似乎看见了昔日羽墨。
“陛下贵为天子，微臣哪敢不敬。居庙堂自行臣子之道。可今天是陛下寿宴，微臣一子侄身份为陛下贺寿，为何要惧？刚才那些臣子行礼跪拜，我依附而行，自不合适。”羽凡笑道，话说不快不慢，脸上挂着笑脸。
“说得好！”刘远大笑，越看他，心便多了几分欢喜。“倘若朕那皇子向你一般聪明伶俐，我亦何忧？”
“那为何芷若姑娘一曲艳压四座，你为何无动于衷？李健仁拍了拍你，你才想起来拍两下手？是真心不喜，还是对朕有所不满？”
羽凡转头望了望王芷若，微笑示意，缓慢走近。“刚才瞧见芷若姑娘衣袖湿了，脸颊上还沾着泪痕。”羽凡缓慢吐字，递上丝巾。“芷若姑娘的伤还未痊愈吧？袭红装就看不出来血渗透出来，胭脂也能掩盖脸上气色，它味道更可以很好的掩盖血腥之气。可是，你还是很虚弱，亦难过，气力还不到平时的四分之一。”
羽凡抬头，正瞧见了林辰不解的看着自己。羽凡当然明白她其中之意。此次若不解释清楚，不等王瑞找事，林辰的剑就直逼咽喉了。
羽凡轻叹息，转过身来，面见陛下。
“回陛下。我想陛下误会了，芷若姑娘绝世倾城，世间很少有男子见其颜而不心动。只是我曾与芷若姑娘有缘，曾同行过一段时间。实在不忍心见她如此一般境地。”
“若此说来，你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一条汉子！足以慰羽墨在天之灵！你们是在何处结下的善缘？”羽凡的话，让刘远摸不着头脑，确是激起他心的好奇。
“想羽凡也不会瞒我什么，或是当初我没有问清楚？”林辰心道。她自认自己明事理，做事冷静。可没想到这时却心生妒意。
“芷若姑娘可曾还记得？那真的是一段令人愉悦回忆。若非我两家结下仇怨，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知己，要好的朋友。”羽凡笑道，想起那日的口哨，想起那日黄昏，因两人争抢而洒了一地的酒。
“嗯”王芷若点了点头，那清眸似有柔波，惹人心怜。
“王大人定是一清二楚。”羽凡随便夺下侍从酒缸，用鼻孔看着王瑞，心中阵阵鄙夷。举起酒，口口咽下。
“陛下，吉时已到，我们该到了祈福祭天了。可不能因些琐事，耽误来年国运。”王瑞俯首，上前禀告。
祈福是在巳时，王瑞惧那羽凡再想刘远说些有的没的，自己还有何颜面在朝中立足。
羽凡轻击自己俞府穴，顿时吐口鲜血。吐了王芷若一身。
“你干什么！”王瑞见羽凡突然吐血，竟吐了王芷若一身。他也不知羽凡再用什么厉害招式，他亦是护妹心切，对其大声呵斥起来。
“你……”王芷若想问问他怎么了，可话到了嘴边，吐露不出。
眼泪豆大，滴在地上，融进血丝。
林辰只是远瞧，便以知羽凡是在耍花招。只是见她如此难过，她实在醋意难消。
林辰轻击那俞府穴，血从嘴巴流出。
“你，你们怎么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快快歇息。来人哪，快传太医！”刘远毕竟不通医理，对其奥妙自是不知。
“不必劳烦，陛下。羽凡与我染上同一种毒，虽解毒，但终身都会落下伤病。无碍的，只是病发虚弱，调养几日便好。”
林辰解释道，刘远恍然大悟，频频点头。
“那就快去歇息吧。李健仁！”
“微臣在。”李健仁答道，跪拜听令。
“把羽凡带回去，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微臣领旨，定会羽凡好好活着。”
“想来芷若姑娘也收到了惊吓，你二女一起回吧。”刘远叹气道，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羽凡与林辰为何会突然吐血。他百思不得其解。“王瑞留下。今日见红，不宜祈福，另选吉时吧。都是散了吧。”
刘远挥手，示意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