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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终章(完结)

绝塞:剑与佳人 易南歌 3561 2024-11-11 16:30

  萧战道:“但你的样子却更像汉人。”

  阿史那翰道:“那只因为我的祖母和母亲都是汉家女子。”

  萧战道:“那你至少有一大半汉人血统,却为何还要为胡人卖命?”

  阿史那翰道:“我们家族世代都受到大王的器重,‘士为知已者死’,阿史那翰既为大王之臣,当效忠于大王。”

  他缓缓从腰带中抽出一柄精光四射,寒气逼人的软剑,抖得笔直,道:“你说得没错,今夜之势,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大家既各为其主,不妨放手一搏,谁生谁死就在兵刃上见分晓吧。”

  佟雷面色铁青,终于也拔出了刀,一把厚背紫金刀,大声道:“萧大人,这可是你逼我的!”

  田诗诗冷叱一声,“我正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挥剑攻了上去。

  萧战长剑横举,道:“请!”

  阿史那翰也道:“请!”

  两人齐喝一声,战在一处。

  阿史那翰虽是胡人,武功却学自汉人,出手迅急,剑招更是诡异而狠辣,剑剑不离萧战的咽喉部位。

  但他很快发觉,萧战出手更快,他一剑方刺到一半,萧战的剑已挟着深厚内力,直迫他招中的破绽而来,他不得不马上变招,但萧战随之改变,变得更快。

  阿史那翰连换了四种剑法,刺出了五六百剑,却没有伤着对方一分一毫,反被迫得连连倒退。

  萧战长剑越使越快,内力更是如长江浪涌,一浪高过一浪,逐渐压制住阿史那翰的攻势。

  阿史那翰咬牙苦撑,仍是不住倒退。

  就在这时,萧战清叱一声,长剑刹那间连震三十六下,向阿史那翰全身大穴同时刺到。

  阿史那翰吃了一惊,咬牙挥剑格挡,“哧哧”数声,左小腿还是中了三剑,鲜血飞溅,痛彻心肺。

  与此同时寒光一闪,萧战长剑挟着深厚的内力,又已当头劈到,势如雷霆迸发,威不可当。

  阿史那翰竭力挥剑一格,“叮”双剑相交,他忍不住小腿一软,手腕一酸,软剑被萧战一劈一绞下,脱手飞出。

  阿史那翰大惊后退,背已贴上了墙壁。

  就在这一刹那,萧战左掌已猛击而至,他避无可避,咬牙挥掌迎上。

  “砰”双掌相碰,萧战大喝一声,毕生功力如排山倒海般尽涌而出。

  阿史那翰只觉眼前一黑,胸口犹如被大锤狠狠砸了一锤,“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面前剑光急闪,“哧哧”几声,已被萧战用剑尖封住了八处要穴。

  阿史那翰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慢慢萎顿下去,苦笑道:“你……赢了!”

  那边田诗诗与佟雷也已结近尾声,佟雷虽力大刀沉,但招式并不精妙,而田诗诗剑招精妙,身法更轻灵如燕,攻势凌厉,迫得佟雷手忙脚乱,连连倒退。

  阿史那翰被萧战制住后,佟雷更是六神无主,招式更见散乱,身上也接连中剑,虽是轻伤,他却更是心惊胆战,狂劈几刀,夺路而逃。

  还未到门口,就被萧战挡住,刷刷几剑又把他逼了回来。

  这间密室十分隐蔽,门外的守卫早已被萧战制住。

  佟雷知道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心下更是惊慌,一不小心,已被田诗诗一剑刺中手腕,大叫一声,金刀脱手,他左手刚疾伸入怀,剑光一闪,一柄短剑已插入他胸膛,直没至柄!

  田诗诗报仇心切,所以出手绝不留情。

  萧战想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佟雷死死地瞪着剑柄,目光中满是惊讶、恐惧和怀疑,然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萧战叹息道:“师妹,恭喜你大仇得报。”

  田诗诗怔怔地看着倒下的佟雷,突然泪又流下,喃喃道:“爹,女儿为你报了仇了……”

  阿史那翰萎顿在墙边,面色惨白如纸,口中已不再吐血。

  萧战走过去,看着他,缓缓道:“先生恐怕要屈驾随剑某赴京都一趟。”

  阿史那翰惨然一笑,低声道:“老朽年事已高,恐怕受不起舟车劳顿,大人的好意只有心领了,更何况大王座下向来只有战死的忠臣,没有苟且偷生的阶下囚,阿史那翰生为大王之臣,死为大王之鬼……”

  声音越说越低,一股黑血缓缓从口中流出。

  萧战变色道:“你……”想要解救,哪里还来得及。

  阿史那翰已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死了?”田诗诗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哭泣,悄悄地来到了萧战身后。

  “是的,他是服毒自尽的,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个最好的结局……”萧战叹息着,慢慢站起身。

  他回过头,正迎上田诗诗脉脉含情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浑忘了周围的一切,深情浮于眼波流转。

  在战场,任何一丝的忘情与疏忽都是可怕的。

  就在这时,萧战背后的地上,“死了”的佟雷脸上忽露出了狞笑,他看着面前这对依偎在一起的年轻人,目光满是怨毒,他咬着牙,用尽余力,缓缓将左手从怀中抽出,手中握着一个扁扁的银匣子,七寸长,三寸厚,制作得十分精致。

  如果萧战此时看见它,一定会惊呆了:这不是个普通的匣子,而是一件厉害无比的暗器,江湖中人闻名色变的“暴雨梨花针”!

  匣中装一百零八枚梨花银针,一按机簧,银针立即无声无息射出,其速度之快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其穿透力和杀伤力更是难以想像。

  江湖中不知有多少高手毙命于此暗器之下,几乎从没有人能躲得过它,因为等你看见时,想再躲已太迟了。

  佟雷方才金刀脱手时,伸手入怀,就是想取出“暴雨梨花针”,没想到手还未触及匣子,田诗诗已一剑刺入了他胸膛。现在他拚尽仅余的力气将银匣抬起,瞄准了两人。萧战背对他,当然看不见,而田诗诗恰在这一刻目光一转,与此同时佟雷也按下了机簧!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刹那,田诗诗根本连一个字也来不及说,她自己整个身子已挡在萧战身前,银雨同时暴射而至,“哧哧”数十点寒星悉数直钉入田诗诗的胸膛。

  这是何等的速度,何等的威力!

  萧战反应过来时,田诗诗已倒入他怀中。

  “暴雨梨花针?!”萧战目光瞥见佟雷手中的银匣,失声惊呼。

  佟雷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诡笑,突然头垂下,这次真的是气绝身亡了。

  田诗诗躺在萧战怀中,面如金纸,昏迷不醒。

  “暴雨梨花针”可以穿透任何一件衣甲,即使穿上萧战身上的金丝软甲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田诗诗身上没有特殊防护,几十枚银针已深深打入了她的身体内,即使扁鹊再世,华陀复生,也无力回春了。

  萧战泪水滚滚而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哭道:“田诗诗,田诗诗!……你怎么这么傻呢?……”

  热泪一滴滴,滴在田诗诗的脸上。

  田诗诗呻吟了一声,竟慢慢苏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眸,低声道:“你……不要哭嘛……我很快就可以和娘、爹见面了……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

  萧战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你怎么这么傻呢?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你受半点伤……”

  田诗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低声道:“大哥,在我心里……直到此刻,我才发觉你对我是多么重要……我……我心里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可是没说出口就……”

  “你说……我听!……”萧战泪眼模糊。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江南……看看……我母亲的墓……”

  “我愿意,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你去……”

  “大哥,你真好!……可惜……田诗诗没有福份再陪伴大哥了……我……我……”田诗诗苍白的脸上忽泛起异样的红晕,双眸亮了起来,“大哥你抱着我……我好喜欢……”

  萧战心中一惊:这莫非是回光返照?难道……

  田诗诗柔情无限的目光,凝注在萧战面上,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大哥。你可不可以亲亲我……好让我……在甜密中离开你……”她眼中又是深情,又是娇羞无限,萧战整颗心都已碎了,他一个字都已说不出,只是深情的俯下头去……

  尾声

  大漠辽阔,风沙弥漫中,数十骑缓缓行进着。

  萧战一身素衣,策马伴在一辆柩车旁。他身形依然英挺,但面容已憔悴许多了。

  亮如晨星的双眸中,已有了太多的忧伤,太多的沉重。

  边关的事已了,朝廷不日就会派去新的大都护。

  而他,则要护送田诗诗的棺柩去江南,娇柔美丽的田诗诗不适合在边陲受苦,她应该去江南,美丽的西子湖畔,长眠着她亲爱的母亲。

  在母亲的身旁,田诗诗应该不会再感到孤苦无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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