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老人离世已半月有余。少年逐渐从悲痛和迷茫中走出来,终于接受了老人离去这个残酷的事实。老人临终前,为少年取名为李成,寓意着'有志者事竟成。希望他能像这个名字一样,拥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勇气。然而,当少年好奇地问起老人的姓名时,老人却微笑着说:“‘老怪物’,哈哈哈哈哈……”
看着老人那豁达开朗的笑容,或许对于这位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老人来说,所谓的名利早已不再重要。
今日这县城内人头攒动,真是好一番繁荣景象!李成信步来到街边的一家包子铺前,尚未落坐,那老板便已如一阵风般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这位公子爷,真是对不住您呐!今儿个店里的包子早就卖光啦!您瞧瞧,要不到旁处去转转?”
李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
“哦?今日究竟是何特殊日子,为何这街道上会有如此之多的人呢?”
那老板的一边擦拭着手中的抹布,一边笑着回答道:“嘿!您有所不知啊,今儿个可是小年,又恰逢集市之日,大家伙儿都忙着采购年货呢,这不,人自然就多喽!”
李成笑着作揖说道:“哦,原来如此,谢啦老板,那我去别处瞧瞧。”说罢就准备抬脚走人,那掌柜的赶紧把抹布往肩上一搭,摆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您慢走哦。”李成刚一转身,就听见有个女子高声喊道:“抓小偷啊,坏家伙别跑!”
李成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绿草百褶裙的女子正在追逐一名乞丐,那乞丐慌不择路,眼见就要撞到李成身上,却跌倒在地,那女子快步上前将乞丐抓住。
“你这个臭乞丐,居然敢偷东西”
只见那乞丐蓬头垢面,衣着破烂,他一边试图挣脱,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啊!这个荷包……是我刚才在路边捡到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委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看起来鼓鼓嬢嬢,应该装了不少钱。
那姑娘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荷包,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怒视着乞丐,厉声道:“胡说!这么精致的荷包怎么可能随便丢在路边?分明就是你从我家小姐身上偷来的!”
“我没有,我,真的是我捡...”
“捡”字刚落音,那名绿衣女子便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不屑。
“哼,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说话间,她拿着荷包在小乞丐眼前晃动,得意洋洋地喊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看你如何狡辩!”
大冷的天,那乞丐穿着单一,本就冻的发颤,此刻或者是受到惊吓,浑身抖如筛笠,默默地将头深埋进怀中,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女子见状,心中已然断定这个荷包必定是眼前这名乞丐从自家小姐身上所偷盗得来的。于是,她怒气冲冲地对乞丐说道:“你以为装聋作哑本姑娘就会放过你吗?哼!跟我走一趟官府吧!”
听到要被送往衙门,那名乞丐顿时惊恐万分,开始拼命挣扎反抗。然而,他那瘦弱得只剩皮包骨头的身躯根本无力与身为武者的绿衣女子抗衡。几番尝试之后,眼见抗争无望,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抵抗,听天由命了。
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不禁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老头,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迈步向前,轻声对那位姑娘说道:
“在下斗胆,敢问姑娘这小乞丐行窃,可是姑娘亲眼所见?”
那女子皱皱眉头,“哼,我家小姐发现随身携带的钱袋不见后,我正好看见此賊慌慌张张经过,未等开口呵斥,他发疯似的跑了起来,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跑?”
“既不是亲眼所见,何不先听他细说辩解呢?”
这时,绿衣女子才注意到李成的存在。只见一名剑眉英挺、面容清秀,用麻绳简单束着头发,一袭陈旧发白的青衣的年轻男子,正一脸温和,笑眯眯地注视着自己。
“你谁呀,多管闲事!”那绿衣面露不屑。“是与不是,到了官府自然知晓!”
李成见此,仔细打量着绿衣女子,这女子看着十七八的年纪,观其言行,想必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婢女。
李成也不恼。“姑娘何必动怒,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俗话说衙门朝南开,只为那些有钱人撑腰,真要是进了衙门,怕是很难有活路啊?”
这时,四周已经聚拢起了数十个看热闹的人,他们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位小兄弟说的有道理,这年头进了衙门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就是何不听这小乞丐辩解”
“呵,你们别被这小乞丐给骗了,这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小小年纪就行那鸡鸣狗盗之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些人甚至说出一些不堪入目的话来。那乞丐听着周围里各种评论的声音,并未言语,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些,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那绿衣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稍显慌乱,狠狠瞪了李成一眼,李成对此只好报以微笑。那绿衣见此更是火冒三丈,正要训斥李成,却听到一道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青竹,贼人抓到了吗?”
李成闻声望去,只见一名不过双十年华,雪白瓜子脸,柳叶弯眉,凤目含愁的女子款款走来,一袭白衣尽显额罗。
李成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如此女子,真是人间绝色啊”
“记着老头曾经说过,智者不坠爱河。不知道对也不对,算了,过几日自己就得离开此地,前往老头所说的葬剑之地,还不要生出非分之想的好”他暗暗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