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黄昏后,姑娘住四楼。
(这种狗屁不通的词藻来自于狗屁不懂的壮镖师之口。跟作者没有半毛钱关系。嗯。)
百花楼四楼,这里当然是姑娘们白天歇息的地方,这里的姑娘们总是晚上才出来“活动”的。
这个时候还能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姑娘,另一种就是被抬进来教训的人。
百花楼没有打手,但闹事的人不管在哪的窑子都会出现一两个。
所以偶尔有不识趣的人就会被抬上来,这一次被抬上来的是一个重达两百斤的壮汉,能抬动他的当然只有身手不凡的人。
剪痕自问整个百花楼除了五楼那一位古琴白发的高人,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无论谁的脸上中了一发气剑之后都不会好看的。
月夏不乐意了,道:“你怎么像死了爸爸似的。”
剪痕怒道:“爸爸!”
……
百花楼很大,但不存在什么店大欺客的现象,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自己作死。
先前对赌,剪痕在两盏茶的时候突然倒地。
按理说壮镖师已经输了,不过他开始耍赖,不认账,最后更是掀桌子准备走人。
但是他赖账也就算了,敢掀百花楼的桌子,这几年还是头一遭,剪痕二话不说扑过来就给了他两耳光,月夏也是痛打落水狗。
旁边围观的人一哄而散,他的那几个镖师弟兄也是敢怒不敢言,最后被百花楼的姑娘们轰走了。
随后自然就像现在看到的这样,两人把他抬到了四楼。
往左第三间是剪痕睡觉的地方,门没锁,月夏一脚蹬开,然后和剪痕把壮镖师抬了进去。
放下壮镖师之后,两人围着他打量。
月夏冷冷道:“怎么办?他还欠我一千两银子!”
剪痕挑了挑眉,道:“银子呢?你可知道我在她这里可是一个子都没有的。她就负责一日三餐衣食住,其他的喝点酒我都是从厨房里偷。”
白沐突然从门口走进来,冷冷道:“好哇!我说厨房怎么会少了那么多酒,我还以为进了老鼠。原来是你!”
剪痕一脸无奈,道:“唉~都怪自己没本事,鬼叫我穷呢?”
啪~月夏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给他一袋银子。
月夏笑道:“亏啥也别亏了肚子,你尽管敞开了喝。”
白沐正色道:“他若是再敢胡喝,我就跟小姐告状去!”
剪痕不乐意了,反驳道:“你要去就去,不去就是孙子!”
然后白沐果然板着脸转身跑了。
“她会去哪?”月夏有点紧张。
百花楼五楼是月夏最不敢去的地方,除了上一次不知情去了一次,以后就算是拿着把刀架着他,他也不会去了。
他不喜欢身上有伤口,所以他不喜欢受伤,但那名古琴白发的女子满手都是剑伤,看了十分渗人。
剪痕拍了一巴掌,道:“想啥呢!快问他附近最大的地下赌场在哪!”
月夏点点头,然后一发气剑打在他大腿内侧。
“哇呀呀呀呀!”
壮镖师开始鬼哭狼嚎,剪痕跳起来就是一脚。
“嚎啥呢你!快跟我说附近最大的赌场在哪?你要是不说,就把你裤子扒了架在楼道屁股朝外!”
这一招对男人可谓是百试百灵,所以壮镖师一肚子的话倒出来半斗,该说的都说了。
剪痕冲月夏点点头,示意他出去,然后他拍着惊魂未定的壮镖师的肩膀,轻声道:“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来百花楼就是客人,既然我们想要的消息你已经告诉我们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消息。”
剪痕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表情,然后悄悄道:“隔壁房间有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她身材一流年轻貌美,只要给她一百两,你要她干啥就干啥。”
“一……一百两,太贵了吧……”壮镖师有些肉疼的说道。
剪痕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不是有钱吗?过去了你就敲门,就说朋友说的。让你找她,她骚劲十足,给钱她就会伺候你了。”
说完,剪痕起身就走,出门的时候还回头告诉他记得把门带上。
壮镖师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吐了好几口口水,然后又骂了一盏茶的功夫,心里那是越想越气,然后果然敲开了隔壁第四间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脸凶相的白沐,她刚刚上楼找人,结果被有起床气的小凤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才灰溜溜的跑回来。
壮镖师舔了舔嘴唇,道:“哟,小妞盘挺靓啊!我一朋友让我找你,听说你挺骚的,爷来了,你可得好好伺候爷……”
白沐气极反笑道:“你说我很骚!好,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百花楼一楼,月夏刚刚和剪痕走到这里,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有个壮汉从四楼被人扔下来,砸在二楼通道上,生死不知。
剪痕正色道:“白沐这凶婆娘一定嫁不出去!”
月夏苦笑道:“如果闹够了,就好好想想对策吧。”
剪痕沉默了,两人同时走出百花楼,却没有那些客人高高兴兴的样子。
如果你朋友拉着你去送死,你一定也高兴不起来的。
月夏伸展手臂,打了个哈欠。
剪痕正色道:“投其所好是最好的办法。”
月夏道:“没错,所以对付一个赌徒就要先成为赌徒。”
剪痕冷冷道:“你这次的麻烦可真不小。”
月夏笑道:“不一定,如果不是赌商人带着东西和追命先生做交易,追命先生早就来找你算账了。”
剪痕道:“既然大家都有麻烦,那我们还等什么?”
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有麻烦的人。
这次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大麻烦,赌商人。
“棉花拳,据说是由一个奇胖无比的农民发明的。”剪痕说道。
月夏道:“据说他有一个漂亮年轻的老婆。”
剪痕道:“所以他一定经常挨打。”
如果一个丑男人娶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老婆,那么挨打挨骂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如果她不打你不骂你那才是不正常,如果真的这样,你就千万不要喝她端来的药。哪怕你真的该吃药了。
月夏笑道:“但他一定很高兴被他老婆打。”
剪痕道:“所以日久天长之下他居然创出了棉花拳。”
棉花拳,顾名思义就是身子像棉花一样吸收对方的拳头,化解对方的力道。
月夏笑道:“所以他成名也是因为他老婆。”
剪痕道:“哦?”
月夏笑道:“因为有人打他老婆的主意,然后就来明抢。”
剪痕怒道:“这真不是个人能做出来的事。”
月夏道:“所以他们都死了。”
剪痕道:“怎么死的?”
月夏道:“被自己打死的。”
剪皱眉道:“哦?”
月夏叹道:“这就是棉花功的可怕之处,你的拳头如果不能一拳打死他,那么就要受到同样的伤害。棉花拳,就是将你的力气吸收,然后再返还给你的功夫。”
剪痕摇摇头道:“所以这世上大概没有可以一拳打死赌商人的人。”
月夏叹道:“所以怒和尚最怕的人就是赌商人。”
月夏又笑道:“你怕不怕怒和尚?”
剪痕板着脸道:“我怕怒和尚,但我不怕死胖子。”
他说的死胖子,就是赌商人。
商人一般都是胖子,不胖的商人实在太少。
这种人不太难找,如果他好赌的话,那就更容易找到他了。
只不过如何拿到东西,就要看两人有没有对策。
剪痕突然道:“这件事如果是小凤子来做,一定十拿九稳。”
月夏笑道:“你怎么也开始依赖女人了?”
剪痕不再说话。
沿着河道走过三个烧饼铺,然后就会看到一个小巷子,巷子口点着一盏灯。
再沿着巷子往里走三十个数就能看到左边有一扇门,敲五下,三重两轻。
然后会有一个白头老翁给你开门,然后你跟他说“有钱好办事”
他就会带你去乐山镇最大的地下赌场。
“赌场为何要建在地下?”
剪痕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才刚刚走过两间烧饼铺。
月夏想了想,笑道:“这还不是托了小凤子的福。”
剪痕道:“哦?”
月夏笑道:“她的百花楼那么多姑娘都要赚钱,当然希望乐山镇的人个个都有钱,所以她才不希望有赌场。”
剪痕正色道:“赌场确实是销金窟,如果赌场太多,就不会有人逛窑子,没人逛窑子,那些姑娘就没有收入来源。”
月夏叹道:“是啊,虽然做的是皮肉生意,但她们也是别无选择,只要她们赚够了钱,买块地,修个房子,至少还能静养半辈子。”
剪痕道:“所以我们现在并不是算计赌商人。”
月夏笑道:“所以我们是为民除害。”
如果说地下最大的赌场和赌商人没有关系,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现在剪月二人就是准备去砸场子。
啪啪~月夏拍了拍腰间的宝剑,露出自信的笑意。
剪痕正色道:“难道这就是吹毛断发的秋水剑?”
月夏道:“这种削铁如泥的宝剑,专破各种护体气功。”
剪痕点点头道:“我也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你我联手,必能将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