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的一棵古树下,他们遇见了八七,他正拿着一把剑闭目养神。
听见前方脚步声,他睁开了眼睛。大远立即过去打招呼。
“你去哪了?让人等这么久。”
大远就把遇见川行游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打量着前方十九岁的少年,感叹道:果然是你!
川行游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客气地说道:晚辈川行游,请多多指教。
“不必。”八七说了这两个字后,开始向山上走去。大远和川行游匆匆告别后也跟了上去。
“先生且慢。”八七转过身去,川行游继续说道:“听闻先生剑法高超,不知可否与在下切磋一下?”
“可以试试。”
川行游“咔嚓”一声拔出剑,转眼间剑尖就到了八七胸口,大远吓了一跳,这么快的剑怎么挡?
只听一阵尖锐的武器碰撞声,川行游的剑并没有刺入八七身体,而是刚好抵在了八七的剑柄上。
川行游全身贯注的一剑,却被人用剑柄轻而易举挡住了!要知道,他这一剑可是要了很多名门正派武学大师的命!
八七感叹道:“很凌厉的剑呀!”
川行游试着把剑往上挑,却发现剑被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吸住了,根本动不了。
他无奈地收起剑,不服气地回复道:“先生实力深不可测,晚辈佩服。”
八七笑了一下:“哪里哪里,你的剑法在年轻一辈里可是说是登峰造极了,奉劝你不要用这种本事随意挑衅滋事,要不然早晚引火烧身。”
川行游无奈地笑着,轻声说道:“也许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再见了,大远,记住我们的约定。”
看来果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以后自己还是应该小心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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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下面跪着几个嫌疑人。为什么只有几个人呢?因为剑一直都是奢侈品,寻常百姓根本就没有钱买,买了也没有什么用。用剑的不是专业刺客就是非富即贵的公子。
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说,你带着这一把利器究竟是要做什么?”
一个儒雅的人回答道:“回大人,用来防身。”
“防身?”县令不屑地说道,“恐怕是用来杀人的吧。”
……
衙门外围观着许多人,一个刀客在人群中默默注视着,他很想知道那些人被衙门抓住后的结局,像他这样打打杀杀的江湖儿女,或许总会有这么一天。
听见“杀人”二字,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想起老人说杀人要偿命,他握紧手里的刀苦笑了出来。
“刀剑不是用来杀人难道是用来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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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闲逛很长时间了,川行游离开梨街镇返回长乐。长乐也并非是什么天堂,只是家的味道永远是让人留恋的。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旅店,只得风餐露宿。
他身上虽然有很多钱却买不到任何东西。金银在荒郊野外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石头,并没有什么价值。
夜色渐浓,他看见一处破庙,径直地向里面走了进去。
尽管老人常说“宁在坟头卧,不可破庙歇。”大概是因为破庙里面不是住着纹着身的朝廷要犯就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像这种远离人烟的地方不正是那些怪物的栖息之地吗?
但他依然毫不在乎,因为他不相信世界上存在什么东西能伤得了他。要是有什么东西想伤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东西彻底躺在地上。
他推开吱吱响的大门,点上一盏灯,发现里面除了几尊巨大的石像什么都没有。他笑了出来,喃喃道:“看来是多虑了。”
他找了一个靠近门的角落,去外面折了一根树枝将地面的灰尘简单打扫后就坐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
半夜,外面电闪雷鸣,很快下起了大雨。闪电让佛像的脸若隐若现,那巨大的眼珠似乎在怒视着世间的一切。
周围开始出现一些躁动的异响,几只蟑螂在微弱的灯下爬来爬去,一条大蛇被雷声吓得从洞里爬了出来,在焦黄的干草上蠕动着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川行游依旧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这时,佛像周围的杂草堆里猛然钻出一个漆黑的物体,双眼闪着血一样的红光,飞速向川行游身边压去。
地上的蟑螂来不及躲闪被踩死了好几只,那条蛇被踩到了尾巴飞速抬起身向那个黑影咬去。那个黑影被咬后并没有疼得大喊大叫,而是迅速抓起地上的蛇,用尽全力扯了起来。蛇拼命扭曲缠绕着,却被那个黑影从中间“啪嗒”一声扯为了两断!当场毙命!
黑影抓出蛇胆一口吞了下去,看着地上的人,开始露出一种邪魅的笑容。他拿出一把染着不知多少血的尖刀迅速向那个还在地上睡觉的人冲了过去。
当他抵达那个人的一瞬间,一种触电感突然传遍他的全身,一把剑不知何时已经插在自己胸口上!
“小样,就凭你还想取本少爷性命?”
靠在墙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手中的剑已经渗出鲜血。
那个黑影楞了一下,却猛然间连着少年的剑向少年撞了过来。他的刀迅速向少年劈头砍去,少年急忙拔出剑向后闪躲,刀顺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地面被砍出了一道巨大裂缝。
“怎么会有这种怪物?”少年握着剑死死盯着前方的怪物,他的剑几乎可以说是一击必杀,一般人绝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要是普通人遇见这种怪物肯定会吓晕过去,要是一般的高手遇见杀不死的怪物肯定会心生恐惧,可是少年已经遇见过很多像这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了,早已见惯不惊。
他只知道像这种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自己哪怕是心生任何一点恐惧,或者对敌人哪怕存在一丝的仁慈则必死无疑。
他举剑冲了过去,一阵旋风过后,黑影的人头已经落地。
可是黑影并没有倒下,反而像疯狗一样挥刀砍了过来,少年提剑抵挡,“铛……”的一声伴随着惊雷的声音似乎要把整个破庙震起来了,余音不断在雨中回荡。
少年与没有头的黑影在破庙里疯狂地战斗着。黑影虽然没有头,却始终可以找到少年的位置,少年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用尽全力与黑影周旋着。
外面狂风骤雨,佛像在闪电的映衬下似乎在哭泣。
黑影虽然攻势很猛,可少年的速度似乎更胜一筹。伴随着几声沉重的声音,黑影的四肢全部被砍了下来。黑影剩下的躯体依旧在地上蠕动着,少年握紧手里的剑刺了过去……
等到他停下时,地上已经血肉模糊。他收起了剑,径直走向了雨中,此时天空依旧是一片黑暗。
他知道世界是需要黑暗的,他不会像那些中二病少年那样说要消除世间的黑暗,他的目标只是要铲除那些黑暗中的邪恶。
仅仅是这样,他手中已经沾满成百上千妖魔鬼怪的鲜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