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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麟儿诞

武当竖子在都市 辅佑 4429 2024-11-11 16:32

  夕阳垂挂天边,容城的医院里迎来了一位已然足月待产的妇人。紧绷的面容已经布满了汗珠……

  一个神俊的中年人在来回踱步。

  昏暗的白炽灯下,时间好像过了好久。

  从他们来医院到现在,太阳已经渐渐往西掉落,直到漫天星光代替天边的晚霞。

  终于,一个女护士走了出来,她激动地对男子说到:“恭喜您,母子平安,她们马上就出来了,你们准备一下。”

  等到母子二人被推出来后,男子冲向自己的妻子。孩子则是被交到了一位与男子极为相像的老人手中。

  转眼到了出院的日子。

  这天太阳正好,若没有一路上的枯枝落叶,倒不像是初秋,反像是万物生长的仲春。

  一路颠簸,终于是回到容城的军区疗养院。

  这家人姓李,当家人是年近八十的老爷子李卫华,原名李存士,当年外寇犯疆,烧杀抢掠,老爷子改名卫华,同自家两位哥哥出蜀御敌。

  多年抗战,最后却只有老爷子自己活着退下了战场………

  而老爷子的妻子方氏,是老爷子离家前,父母给他定下的婚约,从他离家开始,八年间从无间断地照顾他父母的饮食起居,八年后李卫华已经二十四岁,自幼离家,兄长亡故,回家后母亲也已离世,在父亲的主持下二人完婚,可不久之后,战事再起,李卫华又重披戎装,回到战场,一去又是九年……

  老爷子膝下有三子一女,而刚刚为他诞下孙儿的是老三夫妇,丈夫李国富,妻子张霞。

  李老爷子今年79岁了,半生戎马,虽然这并非长孙,但老爷子的舔犊之情并不因此而轻半分。

  当初他离家数年,回来时儿子也已经八九岁,在帮母亲干活了,可这孩子却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

  数十年来,老爷子的长子李望,对他这个父亲抛妻弃子耿耿于怀,当年李望妻子产子的时候,也只是在回家后通知过他一声。

  也就是这几年,父子关系才稍有些缓和。而这时李老爷子的长孙也已经二十多岁了。

  并没有及时享受到抱子弄孙之喜的李老爷子,对他的这个小孙子愈发喜爱。

  众人回到家后并没有闲下来,因为新生儿的名字还没有敲定。

  “依我之见,不如叫李国安吧,如今世道太平,国泰民安,这个名字正合时宜!”李老爷子捋了捋胡须,一脸得意的道

  “别啊,爹,我叫李国富,他叫李国安,我这到底是生了个儿子啊,还是我给我自己生了个兄弟…”李父靠着墙,一脸无奈的对老爷子说

  “也是也是,是我欠考虑了!”

  “诶,就是嘛,爹啊,要我说啊这名字……”

  “老三!要不你改个名儿吧!”老爷子一脸认真的说

  “咳!咳!咳…咳…不,不是,爹你说啥?”被老爷子打断的李父被自己吞回去的话呛着了…

  还不等李老爷子重复,屋外就穿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颂号声…

  “福生无量天尊!”

  李老爷子:“………”原本欠揍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两道横眉突立,眼露凶光,当年征战沙场磨砺的杀气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安静下来…

  “福生无量天尊!”又是一声传来

  “老三,迎客。”

  李父从内屋出来,推开大门,只见一白发道人站立于屋檐下。

  “福生无量天尊。”老道士微施一礼。

  李父像是被这一举动给惊住了,立马把道士请入屋内。

  “道长快请,道长快请!”

  二人又一同来在了李老爷子面前,而李母也已经抱着孩子离开了,只留下老爷子在这里正对门口闭目坐着。

  “李老居士近来可好?”道士见李卫华后微笑道。

  “如你所见~暂时死不了!”老爷子悠长的语气,好像极不待见这道士。

  “哈哈!老友身体康健,贫道也就放心了!”道士见此却笑的更开心了。

  “哼,有话就说!少给老子摆你那破葫芦,有多少药都倒出来!”老爷子面含怒色。

  “贫道自然是来找老友兑现当年的承诺的啊!却不知还做不做数?”

  老爷子闻言,长叹一口气,却是道:“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老爷子说吧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老道人。

  “五十多年了,却没想到是今天。”老爷子又是长叹,便让已经彻底蒙了的李父去叫李母把孩子抱出来。

  “为何是他,你何不早来些年?”老爷子站起身来,对道士言道。

  道士扬了扬拂尘道:“贫道毕生唯一的传人,又岂能是凡俗?”

  “就算此子不凡,你远隔千里,且此子出生不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那夜贫道心有所感,起身观天象,见北斗刹那七隐二现……”

  李卫华:“………闭嘴!又在故弄玄虚!”

  “哈哈,老友不信,我也无法啊,总之贫道自有窥探天机之术就是啦!哈哈”

  两人说着间,李父同李母便把那孩子抱出来了。

  “爹,孩子在这儿。”

  不等老爷子说,老道士把拂尘往腰间一别,两步化作一步走,一把就给孩子搂过来了。

  “哦~哟哟!白白胖胖,肉感紧致……。”

  “不用看了,这孩子先天之气充盈未散,挺适合习武的……”

  “你这家伙,不愿后辈儿孙习武就罢了,怎么还亲自出手要驱散这孩子的先天气,你这俩儿子恐怕也是你干的好事吧!要不是贫道来的及时,再过几天恐怕真的让你得逞了!”

  “不是!爹,你们再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明白啊?”

  老爷子并没有理会李父,依旧是正对老道说“天下太平,留之无用。”

  老道“当年之事,不在武之过,也非你之过,实乃战之错!”

  “倘若无武,何以战。”

  “武可防身,不必伤人。持剑不用,胜于无剑可用。”

  “算了,当年之事就此打住,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只愿他,日后平安无事吧!”

  李老爷好像是累了一般,沉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爹!那是我的孩子啊!”李母闻言抑制住眼中的泪,艰难的嘶吼出这句话。

  “爹,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吧!”李父拉着自己父亲的袖子,他很难想象刚刚还在笑着和他讨论孩子名字的父亲,现在尽然狠心把自己的孙子要送人。

  “咳!咳!这件事啊,还要从五十年前说起…”

  “五十多年前,我和你大伯二伯他们,随军出征,离蜀不久,我们便接到命令,要阻击敌寇南下,那时候我大哥就已经是军队的连长了,而我和二哥也都在他麾下,当时我们连分配到的任务是要阻拦敌人的一个特种小队。

  可是但我们赶到伏击地点的时候,看见的哪里是什么小队,至少是一个中队的人数,我原本是想让大哥他先撤退,从长计议,但他却告诉我军令如山,我们不得不和敌人展开战斗,

  这场战斗的结局显而易见,我们奉命坚守五个小时,可不到一个小时我们便被打垮了,我们边打边退,带着敌人在山上绕,可我却被敌人打中了腿,大哥让二哥背我先走,他要留下来继续阻击,二哥不愿丢下大哥,但是…却拗不过大哥的一句“军令如山”。

  二哥背着我走了,走了好远我昏迷了,又醒了,二哥他一直在走,直到遇见了一名老道士和他徒弟。

  二哥他终于停下来了,停下了,他倒下了,倒下了,就再也没站起来过了,那道士给我治伤,让我活了下来,又让他徒弟陪我去找部队,我们找到了部队,期间我打听过我大哥的消息,可最后的消息是当初情报有误,导致我大哥那个连,全军覆没……

  我记着我哥告诉我的,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们继续战斗着,而那小道士比我大几岁,就像是我的第三个哥哥一样,他多次救过我的命,后来我们打赢了,我回家,他回山,

  后来,我们又在战场上见面了,那次他带来了另一个小道士,是他的师弟,他师弟告诉我说,他师兄是他这一辈中最优秀的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战场上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诸子百家,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一般,我面对他,好像是面对大海一般,深不可测,却又亲切无比,

  但是……呵呵,李某就像个天煞孤星般,我的两个哥哥都因我而死,就连他,那个长我几岁的小道士,一次战斗中,一颗手雷扔在我们脚下,他把我推开了,自己却扑在了上面,他就了我们,他却害死了自己,我几度以为是我害死了他,

  那天晚上,我和他小师弟都哭了,哭的,伤心极了,我告诉他,等我们打赢了,我一定还你们一个一样优秀的继承人。”

  “福生无量天尊!师兄之死,与老友无关,是为苍生耳,万不可自责!此也非师兄之所愿!”老道士闻言,即刻宽慰道。

  这老道便是五十多年前的那名小道士,如今的武当掌门,天渊真人,至于老爷子讲的故事…那就就当故事听吧!

  李母的眼泪已经决堤,可她不敢吼出来“那,那,为什么要,要选我的孩子!”

  也许在李母心中,什么大义,什么承诺,哪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无他,唯此子不凡尔。”老爷子别无他言。

  李老爷子的安定,让老道士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额……这个这个,女居士,你放心,关于此子呢,他还小,贫道的的确确要带他走,却也不急在这一时,

  先等他周岁过后,贫道再带他回山,你们母子之间呢也好叙一叙人伦之情,日后若是想他了,念他了,贫道也会让他归家,你们也可以上山看他!

  当然了,作为母亲,您也大可放心!嫁娶之事待长大,若有钟意女子也可自主嫁娶,武当绝不阻拦,此去武当,是为学艺,并非是要拆散你们母子。”

  听得天渊真人所言,李母心中仍旧有不舍,眼中泪水仍在。

  “够了!赶紧把孩子还回来,既然不慌着带走,那你先走吧!别打扰我享受天伦之乐了!”李老爷腾的一下站起来把孩子抱回来,交到李母手中。

  李母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才好过些,孩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妈妈似的,伸出手划弄着李母的脸庞。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算是这小家伙的师傅了啊,至于拜师之礼嘛,待他长大再行不迟!”天渊道长把弄胡须道

  “对了,贫道方才听闻老友取的名字啊,实在是不堪入耳啊!给狗,狗都不干,何况是我这好徒儿?!”天渊说道。

  李卫华:“……”

  李国富:“………”

  李某某:“……………”

  感受来自一家三口的杀人目光后,天渊立马尴尬地挥了挥拂尘道:“李氏子!麟儿也,根骨奇佳,拜余为师,修习武当妙法,其能重大,其责重大,愿日后功成名就,庇佑天下!如此,便以‘佑’为名!福生无量天尊!”

  “福生无量天尊……”老爷子心中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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