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的声音极低,显然是在提醒张见。
谭子峰得意一笑道:
“周老三,没看出来啊,平时你不是挺爽快的嘛?”
“今天怎么了?”
“要不,等我跟这位小兄弟赌完这局,跟你单独赌一把?”
周深脸色一红,他知道赌石时出言提醒犯了忌讳,只是他脸色原本就黑,根本看不出来脸红,当即道:
“我只是建议而已,再说我不也加入了么?”
谭子峰哂笑摇头,表示不屑。
“挑好了么?”
谭子峰不屑的问张见道。
“挑好了。”
“好,你这块标价两千,若是我输了,我赔给你800万,外加两块原石中的翡翠,若是你输了,你只需要赔给我两百万。”
“周老三,咱们的一千万另算。”
“哼~”
周老三此刻觉得郁闷,他哪知道张见根本不给他机会指点呢?直接随便挑了一块原石就完事了,此刻想退出都不可能了。
虽然输个一千万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事,但面子输了可就丢人了。
周府与谭府这两年明争暗斗的,已然有些势同水火的架势了。
谭子峰相信自己绝对会赢,因为他清楚记得府中玉石师傅老赵头的话语,说这块原石绝对会出千万以上的翡翠玉石。
“开始解石吧。”
谭子峰手一挥,三楼负责解石的服务人员当即将原石抬上解石机。
两架解石机同时工作,旁边围观的人都在替张见可惜,两百万啊,说没就没了。
而且这张见还是门城有名的废物女婿,本来名声就不佳,又没工作,没钱,全靠老婆家养活,再输了两百万,怕是杨府中的那位老爷子也会怒火中烧的啊。
此刻谁人不清楚谭子峰找张见赌石的目的呢?
“滋滋”的解石声震耳欲聋,解石师傅边切边用水冲洗。
“出绿了,出绿了!”
围着谭子峰挑选的那块原石的观众大声呼喝起来。
只见重一百多斤的原石在切开一层白雾后,一层莹莹的绿色赫然出现。
“玻璃种,帝王绿!”
观众中自然多是行家,顶级的翡翠马上就要解出,气氛一下高涨了起来。
谭子峰神情一松,打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的摇扇起来。
“哎,真是了不起啊,显然自信满满,一出手就选出顶级原石呢。”
那美妇人当即夸赞起谭子峰起来。
美妇人是门城在望山庄的老板,姓陈名丽梅,与谭家有生意往来,陈丽梅在古玩街也有玉石店,许多原石都采购自谭家。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里本就是他的产业,想必此前肯定做过功课。”
周深可不想输了赌石又输了场面,当即反唇相讥道。
“周老三,你家也有原石,下次去你那玩一次,让你也做做功课如何?”
陈丽梅笑道。
她也不想得罪死了周深,毕竟门城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没什么意思。
“哎呀,可惜了!”
忽然,围观的客人发出一声惊呼。
“垮了!”
“垮了,只是一层皮而已!”
只见一名客人脑袋都要伸过围栏了,解石机四周有围栏阻挡,就是怕围观的客人们靠得太近受伤。
“哎,真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啊!”
“什么?”
谭子峰脸色一变,手中折扇霍然合拢,上前两步,目光狰狞的盯着解石机上的原石。
“少爷,还要继续切么?”
此刻解石师傅已经停手,怯怯的问道。
“切,给老子切!”
谭子峰气势飙涨,有些失态的吼道。
“哇塞,竟然是紫罗兰!”
几个围观张见原石的客人此刻高声喊了出来!
“冰种紫罗兰!”
“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切出了这种极品?”
一位身穿黄色西装的斯文年轻男子神情有些激动。
翡翠出紫原本极难见到,没想到今天就这么撞到了。
“什么,极品冰种紫帝?”
围观谭子峰原石的观众们都跑了过去,纷纷惊讶疑问,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周深一看,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脸上表情爽快之极。
也不理会那有些失态的谭子峰,走到张见身旁,拍了拍张见的肩膀道:
“兄弟,这紫帝归我,我出三千万如何?”
“我出三千五百万!”
旁边的一名客人随即开口提价。
“四千万!”
“我出四千万!”
谭子峰此刻也走了过来,冷冷的对张见与周深说道:
“原石是我家的,解出来的翡翠我有优先购买权。”
“五千万!”
周深见谭子峰脸色极不好看,也不跟他较劲,他现在得意的不行,终于狠狠的打了谭家的脸,实在是爽。
“不跟你种人计较,只要这位小兄弟同意,我没意见。”
周围观众也停止了叫价,五千万应该也到了冰种紫罗兰紫帝王妃的价位了。
“可以,但我还想在你这里购买些其他原石。”
张见淡然说道。
既然赢了赌石,那些散发能量波动的原石他必须拿走,坑死这混蛋。
“成交。”
“这废物走狗屎运,居然还贪得无厌,嘿嘿,这五千万还不是要乖乖的给老子送回来?”
“我就不信他能再挑到一块带绿的原石!”
谭子峰见张见要再次购买原石,心头一松,虽然输了赌石,好歹这紫罗兰极品冰种翡翠也留下了。
十多公斤的冰种紫罗兰,深加工后价值至少在六千万以上。
当即,谭子峰给周深转了一千万,给张见转了五千八百万,添了个零头六千万,这是他自己挑出来切垮了的玻璃种帝王绿的价钱,两百万。
张见此刻想到的是刚才在街面上指点自己的那人。
“他是谁呢?”
“气息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但是想不起来了。
有了六千万,张见一口气挑选了十来块,都是散发浓郁能量波动的原石,一共花去了三千五百万,还剩下两千五百万。
“走,张老弟,喂,你那玩意儿是真的不灵了?”
周深与张见一起出了玉辉楼,周深搂住张见,低声问道。
张见不由暗自愠怒,“咱们很熟么?”
“他姥姥的,一见面就问这尴尬话题?”
“嗨呀,你别生气,这种病多半是心理毛病,说开了就没事了,你越怕提就越不行,放松些,走,咱们去好好喝一顿,今天太爽快了啊!”
周深当真是扬眉吐气,让那猖狂的谭家二少爷谭子峰吃了一个大瘪,别提多爽了。
张见见周深并无恶意,而且心存结交之意,也就不再介意。
“多谢周兄力挺。”
“好说好说,咱们边走边聊。”
“我这画是祖传的,你竟然只出五百块,太欺负人了吧?”
忽然,两人旁边的地摊上传来一个气愤的青年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