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雁门关,路途遥远,早有人备好马匹,这些马匹都是开封府内上好的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云慧等人乘此良驹,到是减轻不少重负。
事实上马匹是杨玉薇准备的,想来堂堂杨将军子嗣,弄来这些马匹,却也无甚难度,不过意外的是,杨玉薇今日又换上了男装,不见昨晚女儿之态。
昨晚交谈中,云慧已经答应,护送杨玉薇前往雁门关,与杨大将军汇合,不过此事只有两人知道,想来她并不愿伸张,以免惹出祸事,因此云慧也就当无事发生,配合其行事。
宋朝年间,其疆域虽非盛唐全竟,但以开封为轴,上可达雁门关,下可通两广全境,除此之外长安以西亦在其内,由此中原腹地大部分疆域皆囊括在内,实为宋朝之幸也。
然而宋朝以外诸强环视,北方大辽虎视眈眈,窥视中原已久,于宋朝西部吐蕃、西夏同样兵强马壮,想来也都不是善渣,唯有云滇一带大理与宋朝交好,又相互帮衬。
大理与宋朝依山带水,交往甚密,因此南方并无威胁,除此之外吐蕃与宋朝隔着天险,却也不足为惧,真正能威胁到宋朝的,也就大辽与西夏了。
近年来大辽声势浩大,一路扩张,攻无不克,收复北方诸多疆域,其野心远不止如此,一旦大辽整顿完腹地,其矛头必然会指向中原,由此雁门关就成了重要所在。
云慧等人接连数日策马奔驰,旅途劳累在所难免,但顾及杨玉薇主仆,只得提议驻足歇脚,约莫行至云梦山附近,此处人烟稀少,又属于荒郊野外,好在四人来时带了足够的干粮与清水,所以也就无甚担忧。
杨玉薇第一次出远门,似是有些相形见肘,也许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让她舟车劳顿,到让其无所适从,云慧念其为杨将军后人,主动上前关怀道:“杨...”略作思索接道:“杨公子,好生休息,适时行至安阳,便可洗去重负了。”
杨玉薇擦了擦额头汗珠,而后点头称是,回道:“小师傅有心了,在下先谢过,日后若事情成了,却也有重谢。”
云慧本是出家人,对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继而回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僧一心向佛...”
话还未说完,云梦山山头发出一阵骚动,许多贼人突然冲出,将四人围了起来,这些人各个大刀阔斧,一看就不是什么善渣,四人驻足歇脚本来只是休整片刻,却不想遇到一伙强人。
于这群人中有一名首领走将出来,此人面相凶狠,眼角有一处刀疤,大声喝道:“此处乃我寨,此路为我开,欲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看这群人装扮,又听领头之人言辞,已知遇到劫道山贼了,这些山贼想是走投无路,才聚集起来,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若不按其所说行事,想来性命也要丢了。
遇此变故,实是意想不到,云慧等人虽然会武功,但对方人多势众,却也不敢大意,因而四人小心戒备着,于四人中那道长开口说道:“这位好汉,可否绕我一命,我与这几人并不相识,对了,你看那小子,他身上有好东西。”
云慧等人原以为道长会挺身而出,却不想这贼道士竟然为保全性命出卖他人,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云慧等人各个深恶痛绝,却也无甚办法。
那首领“哦?”了一声看向杨玉薇,说道:“这小兄弟长得细皮嫩肉,确实像富家子弟。”
在那首领身旁,一名下属喝道:“尔等想要活命,快快把财物交上来,我等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他看到杨玉薇身旁的小姑娘又道:“嘶,老大!那有个小姑娘。”
“娘希皮,好几天没快活了,这小姑娘来的好,兄弟们!这几人一个都别放了,等抓了这小姑娘大家都有份,哈哈。”
此时那贼道士附和着:“是啊是啊,这几人一个都别放过,要是杀了官府也查不到啊。”
“官府?哼,我会怕官府么?他们要是敢来,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还得多个陪葬的。”
“哦?是啊是啊,那你可真威风啊,道爷我到想见识见识你有几斤几两。”
那道士徐崖子话锋突然一转,饶是这劫道首领,也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过这首领并无惧意,想来他能做到如今地位,却也不是没有原因,便是凭着一身好功夫。
山贼首领原是淇县人名为胡封,当年他妻子跟人跑了之后,便来到云梦山占山为王,行下累累恶事,官府不是没有管过,只是每次官府来到云梦山,这胡封像是早得到消息一般,溜之大吉,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想来宋庭内忧外患,却是鞭长莫及。
此时胡封眼神中透露戾气,说道:“兄弟们,上。”
众山贼抄着家伙一拥而上,不在多费口舌,云慧与杨玉薇各使出平生所学,在刀光剑影中,若说自保却也并非难事,但一时间都陷入了苦战,无法抽身。
另一边道长徐崖子不再装腔作势,使出自身功法,直取那首领胡封,待两人战到一处,胡封却也大惊,原来这臭道士深藏不漏,竟然还是个高手,还好自己手下众多,从旁夹击,才化解了此人的攻势。
云慧与杨玉薇一边应对山贼,一边护着不会武功的婢女,这些山贼虽然常年在刀尖上摸爬滚打,然而武功却稀松平常,云慧凭着罗汉拳,瞬间打倒数名山贼,看来自己所学少林功夫,却也没有白练。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山贼竟一个个被云慧等人击倒在地,或重伤不起,或倒地晕厥。
胡封看着自己手下接连倒地,内心竟也有了一丝动摇,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打不过又何必再打?想到这里,他两脚生风,转身逃了出去。
此时徐崖子见那首领慌忙逃脱,脚下用力,而后一脚踢出,一柄朴刀便飞驰而过,正中胡封后背,穿胸而过,此人当场去世。
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将生命看得重之又重,此时有人一命呜呼,云慧内心自然十分纠结,虽然此人并非死于他手,可是却也成了帮凶,因而质问道:“阿弥陀佛,道长你为何要杀他?此人已经无心再战,何不放他一条生路?”
徐崖子冷哼一声回道:“妇人之仁,若我等学艺不精,死在这里的岂非是我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