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上的王世通正朝着台下,拱手作揖,微笑着朗声道,谢诸位,光临寒舍,老夫谢过了,在此给诸位介绍我一侄孙女,可谓是才貌双全,待她为诸位带来一首曲。说着,含笑朝李弱水点点头,李弱水便走上前去,微微一福,朝王世通略略致意,台下一阵低低地窃窃私语,偶尔夹杂几声轻微的赞叹,李弱水走至一椅子处坐下,将笛子凑到嘴边准备吹奏。
此时台下却是有了一些骚乱,一带着眼罩的少年男子却是推开众人,朝台前跑来,边跑嘴里边喊着,娘子,娘子,你如何狠心弃我而去,难道是我对你不够好么?李弱水脸显愕然之色,待看见那少年模样后,又是微微蹙眉,总是感觉略有熟悉之感。此时叶远已奔至台前,却是伸手一指李弱水身后一人,正是那纪连城,此时的他却是站在李弱水身后,微微皱眉,脸现莫名及不奈之色。
你这个小白脸,肯定是你勾搭我家娘子,我要杀了你,天哪!你这恶贼。叶远声泪俱下。陈宁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一时完全不明白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围观的群众本以为能听到一场免费的戏已是不错了,想不到还能见到这般清丽女子,已甚是满足,却想不到在最后却欣赏到了如此极具戏剧性的一幕,顿感不虚此行,更有甚者对着那纪连城指指点点。
胡闹!来人,将此人赶出去。王世通却极是愠怒,在为自己祝寿的戏台上发生如此狗血的一幕,实在是让他感觉脸上无光,脸上挂不住了。
娘子,娘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本已订婚,为何你却悔婚出逃,离我而去,难道是因为他长的比我好看,还是比我富有,还是他对你比我对你更好,你明知道我痴心一片,怎忍心抛弃我,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痛,我们一起在竹林中打闹,一起在竹林中练剑,你笑着,闹着,嘲讽着我的剑法,我也笑着,看你闹着,听你的嘲讽,却又是甘之如饴,本来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你为什么又要弃我而去,你是根本不在乎我,还是其实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是我痴心错付了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我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叶远在呼喊,声嘶力竭,涕泪滂沱,这让围上来的几个家丁不由地停了脚步,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所措,毕竟眼前的这个男子哭的如此伤心,他们如果还是一点情面不留地将人扔出去,有点不妥。
台上的李弱水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一时不知怎么来面对这种状况,毕竟以前从未碰见过,自己明明好似不认识台下的男子,更无什么订婚的事情,只是为何台下那个男子哭的如此伤心,哭的如此真切,让人感觉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台下的围观群众有不少脸上已有了不忍之色,更有几人已是怒视台上站起来的李弱水。
这位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此时纪连城却是终于走出来,开口说道。
不要叫我兄弟,我也没有误会,定然一切都是因为你。叶远怒视。
你的心情我懂,但是我真...纪连城罕有地竟是柔言相说,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远打断了。
你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懂我的情有多真,你不懂我的心有多痛,你出世就有美好的生活,有父母眷顾,有亲人抚慰,有家世,有钱财,有权力,有地位,人人都尊敬你,都敬仰你,可谓锦衣玉食,哪像我,一出世就没了父母,带我的王伯又早逝,我在街边乞讨,吃别人扔下的包子皮,被别人放狗咬,被别人嘲笑,当你在温暖的被窝里安然入睡的时候,我却在破败的四处漏风的土地庙中饿醒,可是就这样也就罢了,只是你为何又要来夺走我心慕之人,连我这最后的一点点希望都夺走,这最后的一点点尊严都要被你践踏嘛?叶远眼泪肆流。
你可能认...依着纪连城以前的性子,他是不会搭理的,只是此刻的他很想解释,很想说清楚,不明所以地想要去辩解,只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又是被打断了。
住口,你这恶贼,多说无益,我和你拼了。叶远怒道,冲身而起,一掌朝纪连城劈去。
纪连城却是没在意,挥手似是随意般接住叶远劈来的一掌,手掌相接之际,纪连城却是感觉一股大力袭来,竟是脚下隐有不稳之感,微愣,眉头却是皱起,此时地叶远又是一掌劈来,纪连城怒了,感觉自己被戏耍了,运气摆势以对,两人以快打快,几个呼息间已是交手好几个回合。
叶远没用佛门六字真言,也似是有意无意地没用五行剑法,只是用秀云交的剑法对敌,只是当面对开始全力以赴的纪连城的时候,叶远渐渐感觉力有不逮,几个回合下来竟已略有不支之感。
纪连城一拳捣去,拳势笔直,若枪法中的直刺一般往叶远胸口而来,此时地叶远招式用老,旧力已消,新力未起,竟是感觉无法挡下这一拳,只能是微微侧转身子,让纪连城这一拳偏离了正胸前,稍稍击打在侧面,然就算如此,挨了这一拳的叶远也是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身体尚在空中,便是觉着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纪连城冲身而上,欲出一掌,恰此时,却是有个声音响起。
不要。正是李弱水情急之下,喊道。听及此言的纪连城方是收回招式。
半空之中的叶远尚待落地,已是有一个身影冲出,接住落下的叶远,夺门而去。
留给在场众人的,只是两个远去的背影,以及一场完全可以当作饭后谈资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