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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飞丝诊脉

惊鸿照影记 孟半文 4139 2024-11-11 16:35

  宗兴扭扭手腕,对奉太初的做法并未表现出任何感情变化:“只要奚神医把人交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奚寸金故作为难的道:“可你们来迟了,他们已经走了啊。”

  奉太初道:“何时走的?”

  奚寸金道:“三天前就走了。”

  奉太初道:“胡说,我前天来求药还看到那两个女的。”

  奚寸金拍拍脑袋:“哎呦,那就是我记错了,也许就是你看到之后走的,我每天要看那么多病人,哪个病人什么时候走,我哪能记得清楚。”

  奉太初道:“少主,这厮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我猜这里面有后门,他们一定是逃了,不如让我带人去追。”

  宗兴道:“有劳上师。”

  奉太初道:“属下想借三十六雷将一用。”

  宗兴道:“带去吧。”

  奉太初向奚寸金一笑:“奚神医,再会。”白手一摇,李红棉四剑童子跟着他往后山追去。

  宗兴道:“奚神医,还有什么话说。”

  奚寸金面有忧色:“宗少主,我不过就是个治病的大夫,有必要杀我吗。”

  宗兴哈哈笑道:“不杀你也可以,只要你投靠我们应天教。”奚寸金医术高明,如果真跟了应天教,那应天教无疑又多了一大臂助。

  奚寸金道:“贵教能人甚多,还缺我一个大夫不成?”

  这时,回春堂院后角门钻出几人,领头的黑脸汉子一脸喜悦,叫道:“少主,这奚寸金藏了好多钱,就在那座阁楼里,咱们把他杀了,把这些东西通通搬回去。”

  奚寸金顿足道:“住手,那是我多年来给人看病解毒的诊费,你们怎么能这样!”

  原来橘杏观中单有一座阁楼,里面放的全是成箱成箱的金银,奚寸金给人看病有一个规矩,只收现银,珠宝玉石,字画古玩一概不要,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他不懂辨认真假,为了不被骗,就只收现银。

  知道他规矩的,来找他看病解毒也都会带着现银,奚寸金秉持“分文必收”的原则,遇上那些有钱的,就狠狠收他一笔,这些年来奚寸金所攒白银不下十万两,黄金亦有几千两之多。

  应天教徒听说有金银,顿时眼睛放光,那黑脸汉子骂道:“老子就是拿了你能怎样,我看你今天还有命花吗!”

  宗兴向他使个眼色,表示同意,黑脸汉子带着一帮手下欢天喜地的冲向阁楼搬银子。

  奚寸金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积攒的财富要被人抢走,心里直滴血,就要去阻止,可想到自己的任务是留下来拖住宗兴,能拖一时,他们就能多逃一截,刚要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恢复了平日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来江湖传言非虚,应天教果然都是一帮无耻匪徒。”

  宗兴也不恼,淡淡一笑,笑容满是轻蔑:“我在上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兄弟,背着包袱,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我问他是否认识奚神医,可他却往山上跑,口中还大喊大叫的。”

  奚寸金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宗兴道:“阿三,你告诉神医,他怎么样了。”他身旁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左手握着一柄单刀,面无表情的道:“我知道少主不喜吵闹,我也不喜欢,所以就把他剁成了两截,扔下山喂野狗了。”

  奚寸金颤声道:“那人可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黝黑?”

  宗兴道:“好像是,看来神医认识他,那我们倒不算杀错人。”

  “瞿麦!”奚寸金强忍着怒气,双手不住颤抖,心中大呼:“好徒儿,是师父害了你啊!”

  宗兴见他到了这个关头竟然还能沉住气,也暗暗佩服,道:“奚寸金,废话少说了,你愿不愿意投靠应天教。”

  奚寸金忽然一笑:“宗少主,咱们也别动手了,我看你气色不太好,不如坐下来,我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少说废话,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

  宗兴不想再和他拖延下去,身形一晃,一脚踢在四足铜鼎上,“当”的一声,铜鼎贴着地面平移,朝着奚寸金撞去。

  奚寸金猛吸一口气,运功于掌抵在鼎上,铜鼎去势顿止,宗兴这一脚用了七成力,没想到奚寸金竟然能接下,当即抢进,右掌击在鼎身,掌风激得鼎中白烟四散翻腾。

  奚寸金顿觉一股强力冲击过来,他站稳双脚,内力不断往双臂输送,宗兴冷笑:“要和我比比掌吗?”右掌加劲,奚寸金脚下青砖碎裂,两脚渐渐凹陷。

  应天教徒齐声喝彩,奚寸金暗惊:“一只手就有如此威力,应天教少主果然名不虚传!”

  他忽然撤掌,借着宗兴掌力向后倒翻,铜鼎“通”的一声撞阶倒地,火星四射,白烟弥漫,奚寸金于一片迷蒙中甩出三根丝线,穿过白烟缠在宗兴手腕。

  “今天这脉我把定了!”

  他三指压线,内力顺着丝线疾滑过去,宗兴只觉手腕上传来三股力道,当即把手向后一扯,奚寸金吸气扎马,双方互相较劲,三根丝线崩得笔直,不断抖动。

  奚寸金所用丝线乃是冰蚕丝所制,极为坚韧,而宗兴刚刚那一扯用上了《五藏真经》中的“破坤劲”,非同小可,竟然没有把丝线崩断,这也出乎他意料。

  奚寸金眉头一轩,笑道:“宗少主,你的脾可不大妙啊!”

  宗兴冷哼一声跳起,如鹰隼般扑向奚寸金,奚寸金身形一转,绕到院中,手中丝线犹在,道:“宗少主你脾气失调,近来可有胃脘痛,腹胀便溏之症?”

  宗兴身法再动,双掌当头罩下,掌风锁住奚寸金四面八方,让他无路可避,奚寸金只好以掌相抵,四掌相交,奚寸金体内气血一阵翻涌,顺势贴地滚开,沾了一身灰土,甚是狼狈。

  他不敢和宗兴比内力,只能用这个法子避开,奚寸金三指再拉:“你是否有口渴欲饮,掌心发热之感,这是手太阴肺经和手少阴心经受损之故……”

  他话未说完,宗兴掌力已至,迫得他一口气硬憋了回去,真气险些岔道。

  宗兴拳掌声势骇人,院中劲风激荡,扫得那鼎中白烟翻空滚滚,罩在回春堂院子上方,如同一顶白毡帽。

  奚寸金展开身法在院中游走,口中不断说道:“你近来运功时太白箕门阴陵泉三穴是否有酸麻无力之感,神门极泉二穴有灼热感,中府天府二穴隐隐作痛?”

  宗兴怒道:“一派胡言!”

  右掌一翻,使出《五藏真经》中的“寂焰掌”,掌力如狂风突扫,奚寸金闪至亭中,三根丝线在柱子上绕过,嘿嘿笑道:“宗少主,你三经三脏皆损,已然大祸临头了!”

  宗兴怒喝,一掌切在亭柱上,只听“喀喇”一声,柱子应声而断,三根丝线亦被掌力崩断。

  奚寸金被震得向后一跌,宗兴自亭中钻出,破坤劲挟穿山裂地之力直击,他面上虽怒,心里却惊骇莫名,奚寸金所言字字句句皆中其要害,连宗法天对他的症状也束手无策,但他既不会能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更不会求奚寸金给他医治。

  当下拳掌连攻,逼得奚寸金毫无还手之力,应天教徒开始往前走,将圈子缩小,奚寸金眼看可供他游走的地方越来越小,疾道:“宗少主,不如我们就此罢手,我给你医治医治,或还有救!”

  宗兴一言不发,只顾抢攻,奚寸金与他拳掌相交,竟然没被震退,宗兴也大感意外,这一拳本用上了十成力道,难道奚寸金一直在藏拙?

  奚寸金握着他的拳头,笑道:“宗少主,是否感到手脚酸麻?”

  宗兴一惊,只觉四肢渐渐的确有了酸麻感,他催动内力,但这酸麻感还是一点点侵蚀他。

  应天教众有人叫道:“少主,他这烟有毒!”当奚寸金说出这句话时,应天教众人才感觉到自己手脚发软,整个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的。

  那个使刀的阿三也忙向前跨了一步,结果双腿绵软无力,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双膝跪地,看上去像是给奚寸金磕头。

  奚寸金笑道:“我早就说过这是十步断肠散,宗少主你太大意了,竟然带着人直接往我院里闯!”

  他松开手,大摇大摆从宗兴拳下走开,宗兴大怒,无奈身子阵阵发软,手脚逐渐没了知觉,再看自己的手下,早已歪七扭八倒了一堆,心头大震,难道我一时大意竟要丧命于此?

  奚寸金瞪了眼阿三,飘身往后门去,高声道:“诸位在此好好享受一番,在下不奉陪了!”

  他从橘杏观后门逃走,一路往东,阴云已经追上伏虎崖顶,覆盖住了橘杏观,去势不绝,犹追着他向东,仿佛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奚寸金一路奔驰,耳边风声大作,头顶天色逐渐阴沉,眼看就要降下一场大雨。

  前方一条河边人头攒动,呼喝声此起彼伏,数十人围成里外两个圈子,中间五人正是谈执中一行,奉太初和他那几名弟子站在一边掠阵。

  河水从他们身旁流过,不远处就是数十丈高的断崖,水流被崖边石头树木分开,细细的落往崖底,远看就如织布机织出来的丝。

  如此美景,此刻却被杀气所慑,变得湍急奔腾起来。那数十人一手持盾,一手却拿着石制的斧头棍棒,对着谈执中等人猛攻,奚寸金不及多想,自腰间拔出玄铁尖刀,朝着眼前一人后背砍去。

  他们一心围攻谈执中等人,不料背后有人偷袭,失了防备,那人后背被砍出一道半尺长的口中,血流如注,奚寸金尖刀疾挥,霎时间又砍中五人,冲入包围圈,谈执中等人见对方圈子有了漏洞,一起往外冲。

  夏侯靖叫道:“来得好!”

  奚寸金的突然到来立马打乱应天教人的阵法,众人精神一振,奋力向外闯。

  奚寸金确实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五人出了橘杏观不敢耽搁,一直往东边的丝落瀑赶,没等他们赶到,奉太初已经率领三十六个手持盾牌和石器的应天教徒追来。

  奉太初功力深厚,脚步最快,一马当先冲在前头,其次则是她的女弟子“浪牡丹”李红棉,金银铜铁四剑童子则和那三十六人齐头并进。

  宗正回望一眼,担忧的道:“难道奚神医已遭毒手?”

  池招云道:“宗兴没有追来,也许奚神医有办法拖住他。”

  夏侯靖道:“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咱们停下来跟他们好好厮杀一场!”

  谈执中道:“只怕想不动手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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