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居然敢乱王府血脉!”
陈阿信一路跟到了涡河边,把李氏斩杀的心思都有了。
涡河的水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两岸的枯草被雪覆盖着,行成两道白练,相互呼应。
“这里有一颗梧桐树,就在此地把你埋葬吧!”
大汉看了看涡河周围,盯着一颗孤零零的梧桐树,向李氏招呼一声。
李氏同样打眼看了一圈,赞同的点点头:“很好!临死前,我想知道我死在了谁的手里?”
“当然是中原五虎,段家兄弟!”
大汉接着讥讽道:“门钉李真是老了,江湖中打听打听,没有人不认识我们中原五虎。”
“中原五虎我当人知道,分别是,“忠虎段子手”,“孝虎段落翻”,“仁虎段仁义”,“义虎段大彪”和“信虎段明”。”李氏摇摇头,似有所指:“五虎之名我不但佩服,而且仰慕已久。如今却让我看扁了你们……”。
“你的看法并不重要,我们的名声也不是你能诋毁的。”孝虎段落翻迈出一步,站在了忠虎段子手身后半步。
“你号称忠虎,却为国不忠,甘愿为奸人所用,忠字不提也罢。”李氏一眼带过孝虎段落翻,轻蔑的盯着忠虎段子手。
“你这婆娘胡言乱语,大哥不必跟她废话。……”义虎段大彪近乎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三弟休怒,我道要听听怎么一个说法。”忠虎段子手拦住要动手的段大彪,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氏。
“段子手你号称“忠虎”,可是你忠在哪里?你所做的事情于国家有何好处?”
“我大哥只忠于雍王……”
义虎段大彪还没说完,就被信虎段明捂住了嘴巴:“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原来是雍王。”
这时,段大彪明白过来:“你诈我?”
“中原五虎从今日起不如改成中原五狗!”
“你这泼妇……我要杀了你”段大彪指着李氏,暴怒的哇哇大叫。
“门钉李,既然你知道了,我们也不用隐瞒了,是的,我们只忠于雍王。”
“你们这是忠?于国你们是乱臣贼子,扰乱朝纲。于民,你们使他们颠簸流离,有家难归。你何以敢用一个忠字!”
“皇帝已经老了,要传位于他那个只知道玩乐的弟弟陈留王柴宗训,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到那时百姓一样会受苦受难,然而雍王则不然,雍王年轻有为,定能让国家更上一个台阶。所以我们忠的是国家,而不是某个人。”
忠虎段子手人长得五大三粗,说话也是头头是道。
如今谁都明白,当今皇帝郭祖训已经老了,郭祖训无子,陈留王柴宗训又不能服众,这些事情导致皇位之争愈加激烈,有大臣已经开始背后说道皇帝郭祖训的不是,这已经说明,郭祖训的掌控能力在削弱,已经没有了往昔的威严。
如此,私底下各位王爷的竞争越发激烈,所以忠虎段子手如此说,也不算违背了忠字。
“忠就是忠,尽管现在的皇帝老了,尽管他选的接班人不完美,但是你违抗了皇帝的意思已经是不忠。”李氏牵强愚忠的见解,只能让中原五虎觉得愚昧荒唐。
“我们各为其主,既然你已经知道是雍王,现在可以去死了。”信虎段明表明了态度,一握拳头朝着李氏摆开架势,绷直了身体蓄势待发。
“嘿……喝…”义虎段大彪早已经迫不及待,爆喝声中挥动拳头,冲了上去。
“猛虎下山!”段大彪高大的身材,如一头牛犊,“腾腾腾”,扑向李氏。
“嘿……”李氏虽然身受重伤,却不惧怕,朝着牛犊般的段大彪酣然迎击。
“呲溜溜……”
李氏和段大彪硬憾一拳,却被段大彪击倒,呲溜溜的在雪地上滑了五丈远。
“噗……”一口鲜血从刚刚做起来的李氏口中吐出。
李氏强抹了抹嘴上的血,强撑着站了起来。
“你身受重伤,连我四弟一人都打不过,还是乖乖领死,给你一个痛快,免得承受痛苦。”
忠虎段子手抱着胳膊,脸上却不见笑容。
“比力气我当然不如。呵呵呵……”李氏摇摇晃晃的站着,苦笑了起来。
“给她一个痛快。”忠虎段子手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看到血腥的一面。
“大哥!瞧好吧!喝……”段大彪没有看段子手闭着眼的表情,大喝一声,空气中有爆音响起,他一拳轰出,想要一招解决李氏的性命。
陈阿信看着李氏吐血,看着李氏摇摇欲坠的身形,看着段大彪出手就要人命,他不再犹豫,身影移动,挡在李氏身前,硬接了段大彪暴烈的一击。
“嘭~~”
随着声响,段大彪腾腾腾倒退三步,陈阿信慌忙出手的情况下,只倒退了一步。
“你是谁?”
段子手睁开了眼睛,看着挡在李氏身前的陈阿信。
陈阿信习惯的低下头,盯着脚尖道:“陈阿信。”
“陈阿信?没有听说过,你们听说过吗?”段子手向身后三位兄弟问道。
“大哥,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
众人摇头,只有段大彪揉着拳头,眼神如饿虎般盯着低着头的陈阿信。
“好!好!好!”段大彪一连叫出三个好字,因为遇见一个对手而兴奋。
陈阿信抬起头,看了看大汉兴奋的表情,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再说。
“阿信?你怎么……来了?”李氏坐倒在地,眼神飘忽,他不知道陈阿信是碰巧路过,还是早已经跟在了她身边。
“王爷―让我―追查―凶手。”陈阿信说的很慢,说话时只是偶尔抬一下头,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盯着脚尖。
“王爷他……”
“你不必多说,我自会把你交给王爷。”
“不,我不能回去。”
李氏突然喊道,于莲芝已经死了,她没办法和王爷交差,她也不敢面对王爷,她做的事情不由得她不心虚:“如果事情捅破,她自己无所谓,但是于莲芝的娘家怎么办?于家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