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汁跟随着袁崇焕,以及十万大军,再次来到了BJ城下。
守城的将官见又来了乌泱泱一大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飞着去找之前的那个大太监。
大太监来到城头,见到了袁崇焕。
“哎哟,这不是袁督师吗?您老近来可好,咋家给您请安了!”
袁崇焕生平最恨阉党,特别是长相丑陋的太监。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冷脸相待,只好作揖道:“多谢马公公挂念,袁崇焕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哎哟,这哪说的,你的关宁铁骑可是来得够早的啊!比女真人都快!”
袁崇焕一皱眉头,显然听出这老狗话中有话。
可是,他也不好挑明了问,便不做理会直接道:“如今敌人就在城北,虎视眈眈,我们远道而来,人困马疲,还请公公打开城门,让人马进城休整!”
“哎哟!袁督师啊!您老可不敢提这要求。那女真人就在咫尺距离,您的人马又多。万一我放您进来的时候,女真人也跟着进来了,我可担待不起!”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说我会带着女真人进京?”袁崇焕怒不可遏。
“急了!急了!咋还急了!”那大太监道,“世人都知道袁督师忠心耿耿,咋家怎么会怀疑袁督师呢?只不过皇上有一事不明,让我问问袁督师。你说的五年平复辽东,这怎么辽东没平,这外族人就打到家门口来了?”
“你......”袁崇焕愤怒急了,他想不明白这皇帝,这太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混账话来。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道:“这其中的是非原委,以及这些年辽东的战局,我可以当面向皇帝禀报,请放我入城!”
“皇帝说了,城外就是外族人,他不得安生,所以谁都不想见。还请袁督师尽快赶走贼寇,到时候什么都好说!”
袁崇焕还要说什么,可是那丑太监挥了挥袖子,转身走了。
“督师!”铁汁道,“我等到来的时候,也没让入城,看来这城里并不信任咱们!”
袁崇焕看了看铁汁,良久,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去北边,看看那皇太极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大军到了德胜门外,安营扎寨,和皇太极正面对峙。
“督师,打吗?”祖大寿问。
“不,现在想要打的,是女真人。他们在这里撑不了多久,所以一定着急决战。我们却偏偏要做好防御,不理会他,到时候他撑不住了,自己就走了!”
“是!那我就让大伙修筑工事,做好防御!”祖大寿说着,出去了。
可是,这样的处境到了第二天,就有了些变化。
城墙之上,守城官兵用箩筐,吊下来了一个太监。
这太监年纪尚小,哆哆嗦嗦,显然是被别人逼着来传口信的。
“袁,袁,袁崇焕听旨!”小太监道。
袁崇焕跪在这小人身前。
“传,传皇上口谕,袁,袁督师在城外干啥呢?非要等到,城里的百姓都饿死了,朕,朕也急死了,你才会出兵迎战吗?你这十万人是朕白养的吗?你要赶快与女真人决战,不能故意拖延!”
袁崇焕听了直感到心惊,心中骂崇祯糊涂,嘴上却是接旨谢恩。
小太监接着又被守城官兵用箩筐提溜了上去。
“皇上这是在逼我们出兵啊!”铁汁道。
“当真,城内百姓没吃的了,撑不下去了?”袁崇焕琢磨道。
“没有可能!”铁汁道,“我们接到了城内的消息,城内的粮食储备,至少够吃一个月,至于皇家的,官员的,一定会更多!”
袁崇焕看着铁汁,他知道,自己自我安慰的话,被铁汁戳破了。
“你怎么想?皇帝可下旨了!”
“不能拿将士的生命开玩笑!不打就可以退兵,为什么让将士们去以命相搏呢?”铁汁道。
“可是,皇帝下了命令啊!”袁崇焕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可是这个下命令的人,就近在眼前啊!”
铁汁也沉默了,他知道,此事确实很棘手。
“要不,大军不动,就还让关宁铁骑去袭扰吧!砍几刀就跑,尽量避免伤亡,还能扰乱女真人的心智。这样,或许也能让女真人早点滚蛋!”铁汁道。
“也好,这样也不算违背皇帝的旨意!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于是,袁崇焕麾下的大军不动,只是让关宁铁骑每日晚上在女真大营外边袭扰,又过去了两日。
第三日的时候,女真人的使者来了。
“袁督师,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和您见面!”女真人的使者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是没想到吗?不是你们机关算尽,偷偷跑到这里来的吗?”袁崇焕道。
“主要是您的锦州和宁远太坚固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士兵跋山涉水,绕了个大远了!”使者道。
“哼,跋山涉水来挨揍,滋味恐怕不好受!”袁崇焕道。
使者倒不生气,道:“袁督师,我家大汉让我来,是想跟您说,他想和您谈谈!”
“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我轰死了他爹,他一定恨我入骨,还会想和我谈一谈?”
“我家可汗敬袁督师是英雄,很想结实您!另外,他也准备离开了,所以想在这京城,大明天子脚下,亲眼看一看这些年一直打败自己的是什么人。”
听了这话,袁崇焕心中涌上了一丝开心。
军人就是这样,得到本方长官的认可,或许远不及敌人的赞扬。
“他想要怎么见我?”袁崇焕松口了。
“就在今夜,两军阵线的中间地带!”
“为什么黑夜见?”袁崇焕有些疑惑。
“不瞒您说,想要见您只是我们可汗的私人感情,他不愿意让手下的兵士看到。而且,贵方的军队,非常善于夜战,这我们可是领教了的,您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哼!我担忧什么?那好,就今夜!”袁崇焕爽快地答应了。
女真使者高兴地离开了。
全程立在一旁的铁汁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督师,恐怕这里会有诈啊!”
“何以见得?”袁崇焕一想很注重铁汁的看法。
可是,这次铁汁似乎也说不出来,道:“说不清楚,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哎!两军交战多年,第一次主帅要见上一面,自然是奇怪啊!不过,难道你就不想见见这个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