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尹辞终是到来,只是看到慕容雨儿一身鲜血,他既是心疼,又是恼怒。转身从哪名弟子身上抽出秋水,剑身不湛丝毫血迹,明亮且剑气凌凌,摄得意众人等心里一寒。
尹辞慢慢抬起剑,剑尖直李元海,当他举起手中之剑时,他要时间那平和的气息早已消失无踪,被一种狠厉、杀伐之气所替代。尹辞道:“李老匹夫,四年不见,你可还认得我么?”
李元海慢慢自人群中走出,来到尹辞面前,忽一冷笑道:“当年没有让你跟你那病恹恹的师父一起去死,今日你还敢出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尹辞怒道:“今日必取你狗命以慰恩师在天之灵。”他一字一句吐出,此间真情流露,听得众人无不动容。
一直跟着众人的霍山,嘎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元海立即转身,面露奉承之色,对着霍山毕恭毕敬,道:“这只是在下往日间的一点恩怨罢了。”
“门主且宽心,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解决了他,绝对不会影响门主大计的。”
他这边越是恭敬,落入六元剑派弟子的眼中就是越是愤恨,堂堂一派之长非要去做这卑躬屈膝之徒。
霍山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稍稍有点意动,此人当是个可造之材,若是放在平日他说不定会好言招揽一番。但也仅仅是意动而已,他纵横江湖多年,见过的天才少年不知多少,今日胆敢阻拦自己之大计的人必须死。
对李元海道:“那就杀了,动作快些。”
又看了一眼尹辞手中的脸,突然瞳孔一缩,叱声道:“等等,把他手中那脸夺过来。”他先是已经喷出了尹辞手中之剑的来历。
李元海微微一躬身,也不知如何动作,手里就多出了一把剑,猛然就对着尹辞出剑,动作之快,当真是令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他这突然一击却是未得手,尹辞早有防备,都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李元海是何德行,他已了然于心,又怎会让他轻易得手。
李元海一击不中,也不慌张,手中之剑未作停势,紧接着又是数剑攻出,招式狠辣,招招直攻尹辞要害之处,逼得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心里却是冷笑道:“我当了这许多年的长老,旁人都以为我被俗务拖累,早已荒废了武学,其实却是这些不降反曾,进竟颇丰。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连一个小辈都对付不了,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心里这般想着,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手里的长剑如当臂使,变化莫测。而尹辞却使终不与他正面交锋,身法施展开来,躲避连连,这李元海剑法虽敢,怎奈叫他衣脚都未伤到分豪。
尹辞接连躲闪,落入六元剑派年轻弟子眼中不免了觉得有些狼狈,还以为是个高手,像他这般躲闪总有力竭的时候,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人鱼肉。
须知,尹辞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忘刀门人多势众,而六元剑派这边都知道伤势颇重,就算他可以杀了二长老,凭他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杀得了这么多敌人,更别提救人了。所以他一开始遍打定主意,激得二长老与他相斗,借战拖延,他相信师伯师公等人刺不会看着六元剑派被灭,眼下他只有尽力拖延,希望可以等到救援之人的到来。
如此又斗了数十招,李元海毕生所学之剑法已尽数使出,却始终奈何不得尹辞,这人难道是泥鳅变得不成,心里十分的恼怒。朗声喝道:“似你这般闪躲,还不算得上是比试么?你又如何杀我为你师父报仇?”
尹辞虽恨不得立马就快剑将他砍杀,但是一想到今日之计在于救下慕容雨儿等人,当下充耳不闻,仍是没有与二长老正面交锋,李元海一张脸已经给气得铁青。
忽闻声后传来一声:“不好,这小子奸诈,只怕是在拖延时间,一其中肯定有诈,逼他出手,速速解决。”说话之人正是霍山,毕竟人老成精,眼力又岂是平常人可比,略一沉思便看出了尹辞的打算。
闻言,李元海心领神会,心道:“既然你不出手,那就只能逼你出手了,你不是一心想要救那慕容雨儿么?我对她出手,我看你能如何?”他对着尹辞又是点点数剑攻出,忽得剑锋一转,竟是错过尹辞身影,直指慕容雨儿而去。
众人只盯着他与尹辞的比试,哪知他会突然如此,惊乎之下,想要救援已是来不及了。二长老此击在于逼尹辞与他正面对战,所以是他的全力一击,并未留手。而此刻的慕容雨儿她早已是动弹不得,眼看泛着森森寒意的剑要抵达他心口之时,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噗”一声,剑尖应声插入他的心口,疼得她眉头紧紧一皱。可是也仅仅是疼,她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死人是不会知道有疼痛的。
当她睁开眼睛之时,发现了挡在她身前的那道削瘦身体,剑尖穿过他的身体,也穿过她的,将他们二人紧紧的串在了一起。
脸庞贴上他挺拔的后背,在这一瞬间,她竟有些舍不得离开,所有的疼痛都不在了,她的心里此时此刻无比的心安同时伴随着一丝丝的心安。
尹辞身体一颤,他也未料到这老匹夫如此的不要脸,为逼他,竟突然对慕容雨儿出手,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用身体挡下这一剑。
喉间一甜,尹辞将口中之血尽数吞回,冷冷道:“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偷袭别人啊!”
被尹辞如此说,李元海也不如何恼怒,反而哈哈大笑,道:“愚昧不堪,只要是有效的办法就是好办法,至于……它光不光彩,在下对于这个倒不是怎么在乎。”
他的剑还插在尹辞与慕容雨儿身体里,他道:“现在只要我轻轻一动,你顷刻间便会没有了性命,你连命都快没有了,跟我讲道义又有何用?”
尹辞看着他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