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方鸿鹄感慨道:“最开始的四海镖局可不像现在你看到这样,那时的四海镖局由于经营无方,被同行欺压等等原由,随时面临倒闭的困境。加上镖局主人年纪已老,有心无力,打算在镖局还值几个钱的时候将其转手他人,一时间镖局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听他这么一说,尹辞也没有想到如今如日中天的四海镖局竟还有这等过去,追问道:“后来如何?”
何难道:“自幼生长于镖局的凌老爷子,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腔孤勇,镖局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安身立命之地,哪里见得老镖头如此作为。他带着几个与他一般的年轻人,在堂前跪求了一夜,才求得老镖头给了他们一个月时间。”
尹辞道:“给一个月作何?”
“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无法令镖局转危为安,便不可在阻挠,这就是老镖头给他们的最后机会。”
尹辞心里也不禁佩服起凌老爷来,“这一月想必他们一定过得很是艰难。”
何难道:“谁说不是呢,在那等情况下根本无人愿意托镖给他们,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大半月,当初与他一起坚持的年轻人,眼见无果也都纷纷离去,各奔东西,只剩凌老爷子一人与一个小孩子。”
尹辞惊疑道:“那凌老爷子是如何摆脱困境的?”
方鸿鹄笑道:“你别急,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嘛。”
何难也笑道:“是啊!也就在凌老爷子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这城里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要托镖,而且酬劳是一千两黄金。”
尹辞“啊”忍不住叫了出来,一千两黄金作酬劳,那所托之物是何等重要。何难也不管他,自顾说道:“那年轻人住在酒楼,不去任何镖局拜访,也不说是所托何物,这城中的镖局都一一前去自荐,其中自然也包括凌老爷子,但是没有一人见到过那个阔绰少爷。”
“直到又过了几天,那年轻人又放出消息说,初来乍到不知各镖局的门路如何,希望他能略微展示一下。”
尹辞道:“那这就是要以武论高低喽。”
何难道:“那年轻人正是此意。所以,但凡这城中的镖局,不管门路如何,都私下聚在一起作了一个比试,大家都约定好划下道来,胜出的一方前去接镖。”
尹辞道:“凌老爷子也去了吗?”
何难道:“当然。”
尹辞道:“那看来是凌老爷子胜了,不然镖局焉能有今日?”心里又思衬道:“算算凌老爷子那时应当也就与自己一般大,竟能胜过众多镖局好手,若是换成如今的自己,就算不藏拙,用上秋水剑,只怕也是万万办不到,想到此处对凌老爷子的敬畏又增了几分。”
方鸿鹄却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
尹辞有些不悦,问道:“你小子有什可笑的。”
方鸿鹄道:“凌爷爷是去比试了不假,但是他并没有胜出,非但如此他还输的很惨,严格上来说被揍得很惨!”说道此处他声音都减小了许多,生怕被人给听了去。
“小子要不说你江湖阅历浅薄呢,整个江湖都知道,凌爷爷虽然振兴了四海镖局,但是功夫真的很差很差,你竟以为他以武力胜了,我不笑你笑谁啊?”
尹辞也是被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竟还有此等事。
何难同样似笑非笑道:“这也怪不得尹兄弟,凌老爷子成名后,敢这么大庭广众下说他功夫差的也就你了,换作他人怕是要思量一番的。”
方鸿鹄尴尬笑了笑不在说话,尹辞问道:“莫非凌老爷子补是靠这一千两黄金转变的危局?”
何道:“非也,胜出的是当时这城中实力最为强劲的一家镖局,可是当胜出者去接镖时,酒楼里已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千两黄金,其余在无他物。”
尹辞可以想象受尽一身伤的凌老爷子回到镖局,在镖局堂前神伤了一夜,过了这一夜镖局将不复存在,他也将成为无家可归之人了。
何难道:“准备离开的凌老爷子却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写道邀他到城外一聚,在无他字,其时无家可归的凌老爷子就按约定去见了这个写信的神秘人。”
尹辞听出了些许端倪,抢问道:“是那个年轻人?”
何难道:“正是。原来那个年轻人所说的镖就是他自己本身,他希望凌老爷子可以送他回家,当即就给了五百两黄金做为定金,待事成后在付剩下的五百两。凌老爷子哪里想得到还有这等好事,当即就跟他走了,后来就盘下了四海镖局自己当了镖头,一直发展到今天。至于为何会选中当时功夫平平的凌老爷子来接镖,就不得而知了。”
尹辞却疑惑道:“何大哥,一千两黄金虽是天价,但镖局能发展到今时今日这般规模,似乎……”
何难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腼腆的少年,想不到他心思也如此通透,大笑道:“没想到尹兄弟一语就说道这其中的关键。镖局能有今日,自然还是与当初那个年轻人有关。”
尹辞道:“那人是谁?”
“那人是我爷爷,方家如今的家主。”说话的人却是方鸿鹄,说了好半天尹辞万万没想到,这神秘的年轻人竟就是方家如今的家主。
方鸿鹄自顾道:“虽然爷爷只是说送他回家,但是一路上凶险不断,与方家交恶之人,一路上不断出手。梧桐州去往红河州上千里路,他们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人,不知多少次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但凌爷爷从始至终没有退缩过一次,在多少次坚持不住时,不管爷爷怎样劝他离开,他都不肯。”
方鸿鹄叹口气,继续说道:“就这样,两人在历经磨难后终于到了红河州,两人从雇主与镖师成了生死之交,既然是生死之交,爷爷自然不余遗力的暗中动用方家关系,让四海镖局成为天下第一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