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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好刀法

秋无意传奇 萧潇心月 4260 2024-11-11 16:37

  冬夜,中原已寒风凛凛,扶桑却是初秋。

  春日瘸着腿河甲贺慢慢的走到海边的风亭,沿路皆是长廊,春日不在甲贺全部打造成了长廊。

  长廊里很安静,廊外也种着樱花。

  他们本就是老朋友,也是帮里的上下级,几日不见却像却已有多年未见。

  风有点冷,冷风里充满了花的香气。

  春日忽然停下来,凝视着甲贺道:“有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

  甲贺道:“什么事?”

  春日道:“为什么陛下一定要一统中原呢?幕府的人为何不站起来阻止?”

  甲贺笑了笑,道:“因为那本就是幕府的主意,陛下只不过替他门说出来而已。”

  春日道:“你看佳川幕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甲贺迟疑道:“你看呢?”

  春日道:“我想你一定认为他是个很粗野,很暴躁,从来也不懂得用心机的人。”

  甲贺道:“他难道不是?”

  春日道:“昔年幕府六杰,纵横扶桑,大家都认为最精明的是丰臣,最厉害的是德川,最怂的就是佳川。”

  甲贺道:“我也听说过。”

  春日笑了笑,道:“但现在最精明的丰臣和最厉害的德川都已势尽,最怂的佳川却做了陛下的幕府之首,你想真正想一统天下的还是陛下。”

  甲贺也笑了,他忽然也已明白春日的意思。

  只有会怂的人,也肯装怂的人,才是真正最厉害的,佳川无疑才是真正的智者。

  山脚下居然有几间破败的屋子,主人想必躲避战乱,早已不知去向。

  昏黄的光影招进来到处都可以看得见蛛网,偶尔一只老鼠唧唧的跑过去,显见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半个时辰后,这间屋子的蛛网就已经看不见了,干净得像是条刚被一个勤快的妇人从山泉水里提出来的床单那么干净。窗户翎子都看不见一点的灰尘,房子虽旧,里面却已经别有洞天了。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桌椅摆设家具字画杯盏,别的屋子里应该都有的,这里全都没有。

  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站着的,一个穿着一身雪白的白衣,纵使刚刚的活杂也没弄脏她的白衣。另外一个一身灰蓝色的衣服,直盖到脚面,袖子也长得可以盖住手,腰间别着个鹿皮的袋子,除了一双眼睛雪亮外外,别的地方全都看不见。

  可是一个明眼人只要看她们的体态和行动,还是可以看得出她们都是很细心的少女。

  一个人斜倚在要散架的竹椅上,洗的发白的蓝布衣服,是个非常清秀,非常落拓的男人,一双看起来并不大的眼睛,清澈明亮得就好像天山绝顶上那个天湖一样。

  秋无意带着唐琪和伽罗公主就再这破败的屋里歇了歇脚,一切看起来都还好,只是没有酒显得很难受。

  无论那个想一统江湖的,一个月中总难免要杀三五个人的。

  那褐衣人阴鸷冷酷,也是未来及其厉害人物。

  只要他们一开始行动,就有杀机。

  只不过世上假如还有一个人能在风雨飘摇而又充满危险的地方睡觉的,这个人一定就是秋无意。

  十二月十三,黄昏。天渐渐黑了,唯一的烛火已燃起。

  也真有唐琪的,这么大的雨居然还能藏着火折子。据说唐家为了制作上好的火药,曾经研制出了非常昂贵的火折子,就是在水利浸泡过拿出来也一样马上打的着。

  破败的屋子还是很阴暗,偶尔滴滴答答的还滴着几滴水,灯火也照不到的地方就满是阴暗,世上本就有很多地方是永远都没有光明。

  有些人也一样。

  院外的雨地又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故意跺着脚,秋无意早已听出了这人的功夫和轻功都是一流的,脚步虽然走得很重,脚步声却还是很轻。因为他全身的气脉血液都已贯通。

  十几年前,江湖中曾经出现过一批扶桑的浪人,一身黑衣,一口月刀,一张金子打造的狼皮面具,露出面具外的一双鹰眼,看起来比他的刀更可怕。

  但其实真正可怕的还是他们的心,他们逢人就杀,逢钱就抢。

  他们不分男女老幼,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

  更可怕的一点是——

  这些人毫无人性,什么人都杀,只要是人,他就杀,只要是钱,就抢。

  没有人愿意和这些扶桑的浪人打交道,后来这些人沿着海边都再也没有东西抢了。

  这些人派出了一个首领和当地的县令谈判,他们想好好过日子不再打劫杀人。

  没有人敢答应,县衙设计把这个首领除了,浪人没有统领再也浪不起来,加上官府的围剿,这些凶恶之人逐渐消失。

  他们的统领据说就是个常年蒙面的褐衣人。

  据和他交过手而又幸存下来的人说,没有什么狠辣能形容他的刀法。

  他挥刀的姿态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都好像没有动,只是以手腕的力量把刀劈刺出来。

  刀法之凌厉狠辣,凶猛毒辣,却没有人能比得上。

  秋无意也听说他还没有死,上次只是做戏而已。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门也缓缓的开了,门外豁然站着一个人。

  外面有风,风在呼啸,细雨毛毛在漫天飞舞。

  褐衣人在门口正在轻轻擦拭他的长刀,刀身长而微曲,泛着寒光。

  秋无意笑了笑道:“听说扶桑斩鬼刀一出手,连鬼都能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本来就是傍晚,灯火既无、天黑之前,总是子时最黑暗的时侯,这人就站在最黑暗处。

  唐琪吃了一惊:“这人看看样子真像个杀鬼的人?”

  黑暗中的人影点点头,道:“鬼见了我都得发愁。”

  伽罗却道:“鬼也比不上你?”

  黑暗中的人影道:“对我来说,杀人不但是件很轻松的事,而且也是件很愉快的事。”

  这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入昏暗的灯火中。

  他蒙着脸,灯光下看不出来穿的衣服的颜色,想必一定是褐色的了。

  他的眼睛很亮,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难受。

  背上斜背着把长剑,却不正是秋无意前天交手的褐衣人。

  秋无意却并没有任何紧张,笑了笑道,欢迎入阁陋室,总比外面淋雨的好,冬雨冻死人哪。

  这人点点头,道:“我并不太喜欢在光影下,只是今天破例。”

  伽罗看看他,又看看秋无意,显得既惊讶,又迷惑。这种事本就是扶余的公主不太懂的。

  可是他们已感觉到一股杀气,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就像是突然变成了杀人的刑场,甚至比刑场上的杀气更强烈,吏可怕。

  秋无意还是看看他,道:“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你绝不会是我的敌手,你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何苦苦苦相逼自己呢?”

  “你不喜杀人,我也不喜杀人,你何不回到你的国度里?”

  “我回不去,也不能回。”

  黑暗中的人,慢慢盘腿坐了下了,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状态。

  灯光本来就并不亮,现在却几乎灰暗了,黑了很多。

  只要他想打架,对方的武功是强是弱,他根本完全不在乎。

  唐琪却道:“你就是春日水心?”

  黑衣人摇了摇头,唐琪却是满脸的失望,女人也有想成名的时候,也有想争上游的权力。

  唐琪淡淡的道:“现在是不是已到了开始动手的时候?”黑衣人冷笑。

  伽罗拍了拍手,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道:“她说的是动手,动手只有一种。”

  伽罗道:“哪种?”

  黑衣人冷笑道:“一方躺下去,再也爬不起来时为止。”

  他当然很有把握,近十年来,身经大小数百战,从来也没有败过。

  他盘腿坐着,屁股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姿势虽然非常奇怪,秋无意却知道这是休息保护精力最好的姿势之一。

  将背上斜背的刀拔了出来在平放在腿上不停的抚摸擦拭着。

  这把二尺七寸长的刀,闪着寒光,刀身微曲,刀尖照射出了烛的光芒,整个房间都显得亮了许多。

  它的刀尖虽锐利,线条却是优美的,经常被擦拭的刀身,闪耀着夜明珠般的光泽,显得既尊贵,又美丽,又象是个美丽而骄傲的女神,正躺在那里等着接受人们的膜拜。

  刀柄也很讲究,做的硬朗而圆润,显见是名家之作。

  黑衣人缓缓的道:“我是佳川奇雄,春日算什么,听说他败在了中原一个女人手上,我想特地赶过来看看,不成想原先的慕容三叔已死,听闻慕容秋雁也已负伤,我变取道而下,本来想再去拜会南宫,可惜他们都是有名无实之徒。本来陛下留用黑龙会是想取用春日水心,但是他太不听话,武功也没那么强,已经用甲贺君代替了春日。你在溧水碰到的是惠子,她正在锄奸被你发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黑龙会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我希望阁下莫要辜负与我。”

  他的手已握着刀柄。

  就在这时,唐琪忽然动了起来,大声道:“若是在这里动手,我要先领教领教?”

  唐琪只是身形一闪。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也只是晃动间,她脖子后的衣领里已射出了三枝“低头紧背花装弩”,左右双手的衣袖里,也各射出了三根袖箭,手腕接着一翻,左手三枝蒺藜,右手一把飞沙,头上的发簪紧着着也是激射而出。

  十几件暗器,突然间已同时发出,击向佳川要穴。

  尤其是那把飞沙,撒出即带着腥臭的味道,蓝汪汪的,想必是唐门的精品暗器了。

  两人距离远不到五尺,暗器的出手又狠又快,无论谁想避开这十五件暗器都难如登天。

  伽罗却是也没闲着,白色的袍袖一动,折扇旋转而至,人却还在原地,原来折扇用一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连着,才能挥洒自如。

  黑衣人没法闪避,也不能闪避。

  刀光一闪,三根花装弩、三枚金钱镖、三块飞蝗石、六根袖箭,竟都被他一刀削成了两半,雨点般落下。刀光迅即化成一道刀幕,那把飞沙落在黑衣人的身前,在脚下落成一个一字形。一个房顶掉下的木屑掉在了飞沙的上面,只听“嗤”的一响,木屑化成了青烟。

  刀光再一闪,唐琪挽着头发的发髻变分散开来,露出了满头的秀发。

  折扇也落在了地上,伽罗冠以成名的飞扇轻松就被削断了。

  唐琪和伽罗的脸色已发绿,秋无意也赞叹不已。

  “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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