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见陈某一刀而来,伸出了右手两只手指,平静淡然,嘴角微笑,陈某重刀已然劈下,可是难进分毫。
私塾先生只是用了两只手指便是接住了陈某的这一刀。
“毫无神韵。”私塾先生继续说完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武台下一片震惊,不少人大呼一声:“怎么可能!”
楼阁之上,四个人已经不见了一人,正是刚才透过窗子去看向楼外的那双眼睛,只剩下其余的二男一女。
莫长老看了看私塾先生与陈某的比试,只有一叹:“眼界太低了,除了古派,朝廷,世家,佛门之外,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女子也是好奇,问向莫长老:“莫老,要是他和你比,胜负几何?”
莫老摇了摇头,“尚未比过,不知。”
另一个男子可是笑了笑,说到:“莫长老刚才之言可不严谨,你怎么知道台上的那人不是你说的那四个地方的人?”
莫长老无言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沉重之气:“他的出招路数与我刚才所说之四地完全不符。”
“哦?”男子有些惊讶,“便让我们继续看看这人能够在这天下武比之中搅起多大的风浪。”
“所言极是。”女子回答。
武台之上,私塾先生依旧还是两指夹住了陈某的重刀,陈某感到一阵无力,这是技巧不如眼前之人,现在换作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道,却是还是不及此人分毫。
武台之下皆是一阵惊呼,眼神对这场战斗寸目不离,紧紧盯着。
尤其是一些怀春的少女,更是被私塾先生所惊诧,似乎这时已经忘记了一个强大的修武者的年龄与自己应当不成比例一事,尽是被私塾先生夺取了目光,眼中似乎闪烁着星星,满怀期待之意。
私塾先生道:“既然你毁了那小家伙的刀,便是由你的刀来代替吧,虽然也不是什么太过好的刀,连半灵都未启,不过也已经足够了。”
私塾先生轻轻一用上一丝劲力,便将陈某的九环重刀从陈某的手上抽出,似乎没有费丝毫力气。
小伙子还站在私塾先生一旁傻傻地愣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口中自语轻喃:“好强……”
私塾先生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才清醒过来,他此时对私塾先生是不尽的敬佩:“前辈之能耐,远非吾辈之能及,在下深感佩服。”
小伙子双手在前一敬,脸色尊敬。
“小家伙不错,比我那个徒弟可是要懂规矩,可不像我那个徒弟,整天诋毁我的一世英名,我倒真是瞎了眼。”私塾先生倒是说得挺像,还把手指抵到了额头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李长生看到这时候的私塾先生,看得一阵气愤。
“小家伙,虽然我与你相遇便是缘分,不过也终究不会给你什么,一把破刀先收着,其他便什么都没有喽!”私塾先生把手中由陈某那里夺来的九环重刀随手扔给了小伙子。
小伙子赶忙接住,一副推脱的样子:“前辈能够救下晚辈之恩已经无以为报,怎敢再受前辈一物,请前辈收回!”
私塾先生摆了摆手,“这算什么,扔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不过一把破刀,便是当做帮我收一件破烂罢了,这东西我可不想要。”
小伙子安然受之:“前辈之眼界我辈所不及,那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前辈了。”
小伙子又是对着私塾先生一拜。
陈某虽然被私塾先生夺了重刀,一阵气愤,不过终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招惹了这先生。
“前辈之高招我已经领教,在下自认不及,便认输告退。”
说实话,陈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说认输便认输,不过陈某转身要退的时候,私塾先生却摇摇手,“这可不行,我可得教教你,这武道可不是蛮力,要讲究有形,有意,入髓,更要有神韵,这武道要是被你用蛮力比之,可不是糟蹋了,你空有境界,却无实力。”
私塾先生左脚一踏地面,刚才被私塾先生扔在地面上的扇子顺势而起,又重新到了私塾先生的手上,私塾先生张开扇子就开始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于地境无敌,我看不过是无稽之谈,即便是现在,我依旧可以找到不少可以击败你的地境强者,不过当然,前提是你不要耍赖跑到二里天上,那么可是教地境碰都碰不到。”
“你刚才也没有真正领教了我的功法高招不是,刚才我只不过是随手破了你几拳几刀罢了,又谈何高招?”私塾先生继续。
陈某也是一怔,不知所措。
“看扇!”私塾先生飞来。
陈某一见私塾先生折扇飞来,慌忙抵挡。
“我也不用远超你境界的实力对付你,使出不过地境三境的力量便可!”私塾先生轻笑道。
这时的私塾先生顺着扇子,迅疾地来到了陈某的面前,陈某一惊。
“我有一扇,名为破土。”
私塾先生把扇子朝着地上一扔,扇子在地上不停的旋动,直朝着陈某的方向而来。
到了陈某近处,又从地上升起,朝着陈某直面而来。
地上也随着扇子的走动裂出了一条缝,这扇子攻击之时像极了初春之时草儿奋力钻土而出的情形。
陈某也算是有些能耐,挡下了私塾先生的这一扇,私塾先生的扇子又重新回到了手上。
“第二扇,名为炽烈。”
私塾先生说完又是一扇飞出,这一扇不知怎的,台上台下之人都似乎感受到扇子上有一丝炽热之气,像夏日的烈阳般,陈某也没有放松,只是一手接下扇子。
陈某接下之后,却是感到一阵炽热之感,只是碰到一点儿就烫得离手,虽然陈某也能够忍受,不过只是来得热气突然,顺手便放开。
扇子再次回归到私塾先生手上,私塾先生一笑。
“第三扇,名为肃杀。”
私塾先生接到扇子后转身,不知从那里又拿出来一把羽扇,空气中吹起了一阵凉风,一阵凄寒刺骨,好若置身深秋之中,充满肃杀之感。
物过盛而当杀,秋风便是来挫人锐气的。
羽扇平过而裂开,如几柄小刀子,划破了陈某的周身之肉,露出几丝血迹。
“第四扇,名为寒冽。”
私塾先生把手中之折扇也一并扔出,折扇炸裂开来,更加锋锐,扇的碎片直滑陈某的肌肤,陈某的伤口更多跟密集,可是陈某没有叫出一声。
私塾先生手背于身后,淡然说到:“要是我再多出一点儿力,你活不了。”
也却是,现在陈某只感觉一阵晕眩,是失血过多,不过,这对于陈某来说只不过一件小事罢了。
不过也就一会儿,陈某的血迹丝毫不见,只剩下一些伤疤。
“陈某受教。”陈某对私塾先生一拜,走下了台,私塾先生也没有再拦着陈某的离去。
自陈某离去,私塾先生独自站在武台上,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傲气模样,这场战斗算是结束了。
在场下的许多人一阵失望脸色,本来以为可以赌赢一局,不过却是输了一塌糊涂,反倒是那些只是为了自己眼中的俊男子打气的少女,倒是收获了一笔意外之财。
每一场赌局自然都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千古不变的道理。银子终究是这么多,不过只是在谁的手上罢了。
私塾先生没有开口,台下也没有人敢上台,这俊美的公子确实是赢得太过诡异了,没有人敢试探他的能耐。
寂静,一片寂静,了无声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口气。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修武者的出现,于台上的那个公子战上一场。
等了盏茶,换来的还是一阵寂静。
私塾先生也见似乎没有人上来,便是笑笑,“也没什么,不就是一战,我可不会杀人,要是实在不行,还可以与我论论道,说说话,或者喝一壶酒。”
“要是我真的说够了,喝足了,也指不定我就下去了,让你们这些人争争斗斗,我也不管。”
私塾先生不知从腰间拿出一坛酒,李长生似乎开始之时也没有见私塾先生腰间配上过一个酒壶,怎么就随手便拿出来了。
私塾先生品了一口酒,大道一声:“真是好酒,好酒!”
“要是实在还是不行,我倒是还有一法,我这人还有一个兴趣,对弈下棋也是不错。”
武台之下一阵骚动,“这家伙把天下武比当做什么了,论道,聊天,喝酒,对弈,这还真以为真的没有人治他了!”
不过也有书生对私塾先生这般气魄很是赞美,“好一个傲气魄男儿,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傲气,不过与他相比,却是落了一个势头,天下之人,看来我敬佩之人又要新添了。”
不仅仅武台下有人谈论私塾先生,哪怕楼阁之上的三个人也是品着淡茶,那女子看了看私塾先生这般行径,一丝微笑浮上脸,“有趣。”
男子也认同,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
楼外,私塾先生见似乎还是没有人有动作,摇了摇头:“尔等真是毫无胆色,难道各位的地境度的都是伪境不成!”
私塾先生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地域,每个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轻蔑的笑容浮上了私塾先生的嘴角,似乎在自言自语一般:“世有一棍,敲碎山河,世有一剑,断江隔河。”
楼阁之上的莫长老和女子眼神一凝,却是没有动。
“今日于此,看天下武比,不过只是一群懦夫参与罢了,古派还愿挑弟子,也不过如此路色。”
私塾先生高声喊道:“于此地者,楼中也罢,台下也好,不过仅有一人,堪堪可以与我过上几招,但却不在楼阁中。”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这公子怕是要闹事,在天下武比上闹事,可是没什么好下场。这可是公然挑衅四大古派的尊严。
不少人叹道:“过刚易折,此人不知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