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罗凡回到武器铺的近十年之后,罗凡虽然还是没有突破天境这一大关,不过却是无意间在南安郡周围找到一块神铁。
便是这铸造“凡”的神铁。这块神铁并不像其它神铁那般怪异的外表,很平凡,很普通。
如果不仔细地去观察,那真的是与凡铁无异了。
不过,罗凡作为一个铸剑师,却是发现了这看似凡铁之物的与众不同。
罗凡感受到了灵性,强大的灵性,不仅仅是因为他接近天境的修武者境界,更是因为他所修炼的紫眼魔瞳!
这是一神奇的瞳术,他似乎在这凡铁之中看到了其它,别的东西,绝不同凡铁。他走上前去,摸着这神铁的身。
罗凡很惊喜,他铸剑近百年,铸造了一柄又一柄的剑,却是从未见过有这般强大灵性的神铁。
这绝不同于凡铁,罗凡可以肯定。
他已经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便铸造这一柄剑吧,这注定将称为一柄神兵,他可以肯定。
罗凡带着这上天赐予的神铁,再次回到了武器铺,便开始了自己的铸造。作为一个铸剑师,铸造出一把神兵无疑是一件无比欢悦的事。
武器铺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这武器铺确实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在罗凡回来的十年,他也没有做过多的打理,任由着它破败。
来这光顾的人近乎没有。一方面,这南安郡中,修武者少得可怜,再者,他这武器铺也确实破旧得难以入目。
不过,这武器铺也早已不是维持这罗凡生计之地了,他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安定的家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罗凡花费了有好几年的时间,锻造,慢慢地唤醒灵性,灵性也终究还是有一些起色,不过也依旧不是很容易。神兵可不是这般容易便可以锻造的。
他也想过以己身熔铸,以求唤醒器之灵性,终究还是没有做下这个决定,他还要找到弟弟罗天,他还没有他的消息。
他决定只是将这一柄剑铸成半灵,而不打算唤醒它全部灵性。因为若是一定要使它的灵性完全唤醒,那就只有熔铸自身了。
最后,便是在铸剑快要结束的时候,私塾先生和李长生便是来了。
正好,就在他们到来的前三个月,罗凡也终究突破到了天境!
百年多便是天境,那绝对是修武者中的绝顶之才了。不过,罗凡也知道,这也大都是紫眼魔瞳的功劳。
若非紫眼魔瞳,他或许也能修炼到这一地步,可是也绝对是要至少要一百五十多年才可。
天境之后,紫眼魔瞳也有所突破,这也可以算是真正的紫眼魔瞳了,眼睛已经变化成了紫色,看得更加细微了。
听了私塾先生到来时的言语,罗凡知道,这个人定然和那传家之宝卷轴上所记载的那禁忌有关,罗凡有了希望,他觉得或许这是个机会。
他觉得若是私塾先生真的与那禁忌有关,便是有可能唤醒这神铁的一切灵性,而不至于让这般神铁最终只是落得一个半灵的结果。
果然,私塾先生也确实做到自己期待之中的事情,罗凡也再无牵挂,不会因为这一柄神铁只是被自己铸造至半灵而愧疚。
罗凡启程了,他又要走上江湖,他又要去做他想要做却还未做到之事。
至少,他已经知道了罗天的下落,他又有了寻找的方向,他现在对私塾先生十分敬佩,他对这白发的青年深信不疑。
既然罗天没事,那么罗凡也安心了下来,虽然罗天所在的那个地方太危险,不过至少现在他还活着。
这一夜,罗凡骑着骏马,奔腾在江湖,一直朝着西北的方向行去,没有回头,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找到,或许,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安然回来。或许某一天,自己不但没有找到弟弟,反而却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即使这样,罗凡也从来不会后悔,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每个人所做下的决定都是由心而出。
罗凡没有回头,他不想被这美好的地方耽误了自己的事。
这一夜,李长生睡得很安详,他对这一天的感觉是美好的。
不过,李长生只是觉得这一天太短了,虽然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不过依旧像是如流水一般逝去。
这一夜,私塾先生没有睡,他静静地守在李长生的身旁,轻轻闭着眼睛,平平常常地摇着扇子,像是一位书生,不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已经到了哪一个时辰,见私塾先生的口中轻轻传来一声:“我似乎又想再活得久一些了……”
这一声话的声音小到微不可计,似乎像是蚊子在嗡嗡作响,不过依稀可闻。
光芒破晓,鸡鸣相报。
江湖再次暴露在阳光之下,又是新的一天,一个新的开始。
“啊啊啊———”一阵尖锐的叫声传到私塾先生的耳中,私塾先生也不诧异,这是预料之中的。
李长生对周围的一切感到发疯,他向周围望去,不断环顾,周围的景象揽入眼睛,不由得看向私塾先生,只是见到私塾先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长生不禁臭骂一声:“老家伙,你个死骗子!”
私塾先生一夜未睡,不过精神却是丝毫不显得疲惫,他早已睁开眼睛,目光炯炯,丝毫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惫之意。
私塾先生听了李长生的骂声,也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可没骗你,我只是说了不必担心你所担心之事,可我也没有说要帮你解决。”
私塾先生轻轻摇着扇子,嘴角微笑不减:“况且,我倒是也算是帮你解决了,你这一夜都不知睡得又多香。”
李长生听到私塾先生义正言辞的话语,仔细想了一想,似乎自己也确实无可反驳,他所说的句句在理,李长生无言以对,自己确实是睡得很是安稳。
见李长生没有对自己的话做出回应,私塾先生也站了起来,继续道:“眼不见为净!我们恐惧的,并不是我们所恐惧的,只是我们自己让自己恐惧罢了。一切恐惧皆由感起,感受不到,也没有恐惧,不过这终究不是真正的无畏。”
私塾先生的话也很微弱,李长生也没有听清,于是便问道:“老家伙,你在说什么呢?”
“既然没听到,又何必再听呢?别人所说的终究没有自己悟的实在。”私塾先生摇了摇头,也摇了摇扇子,“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启程去别处看看吧。”
私塾先生说完,便是踏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似乎那酒楼中的家伙邀请了我去那一个有趣的地方,算算,似乎应该还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吧。那么,我倒是觉得徒步走过去,可是个不错的选择。”
“顺便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认识认识路上的人。”
这句话李长生倒是听得很清楚,自己觉得也听得很明白。至于私塾先生口中所说的酒楼中的那家伙,自然应当是开始与私塾先生一同饮酒那位中年男子了。
李长生倒还清楚地记得,那中年男子最后告辞离开的时候说到叫私塾先生一定要去之云,私塾先生也回了一句“自然会去”。
李长生其实对这个旅程还是挺期待的,他在私塾先生那儿修武之时,也没有多出来走走,出了学堂的那少数十三个学童之外,确实也没有多少相熟甚至认识的人了。
李长生也想在这旅途之中,知道和结识一些别的人。况且,私塾先生又还能留下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是值得一乐的,不过转念一想,私塾先生也只能在自己身边一个月罢了,李长生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暗淡。
李长生跟上了私塾先生,他们走出了这小房间,又走出了这一间武器铺,李长生又看到了武器铺上那破得不堪入目的招牌,依旧没能分辨出这上面究竟写了个什么名堂,但是,他也没有再去问私塾先生了,转过头去,不再回头,也跟上了私塾先生,就这样一直跟在私塾先生的身后。
私塾先生带着李长生也是向西北面的方向走去,他们也终于启程。
这南安郡的武器铺再也没有人来打理,空空荡荡,就像是一个废弃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有人回到这一个武器铺了。
李长生随着私塾先生一直不停地走着走着,他们走得也倒是并不慢,不过李长生确实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虽然速度李长生也能接受,不过奈何这路程太长,走得太久了。
李长生的腿部也有些酸痛,他很累,没有再跟上私塾先生,自个停了下来。
他以为私塾先生当然也一定会停下来等他的,不过事实却是私塾先生的脚步丝毫不减,依旧是那般模样,一刻不停地走着。
李长生见私塾先生没有等自己,他也怕自己跟丢,最终还是忍着酸痛的双腿,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李长生追上去之后,不由得问道私塾先生:“老家伙,为什么不等我?”
私塾先生没有即刻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脚步慢下来,转向李长生才说:“我为什么要等你?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这世道,也没有人会等你!好好跟着吧,小家伙。”私塾先生说完便是又转过头,朝着西北面方向行去,没有再对李长生说一句话。
李长生也没有时间静下来思量私塾先生的话,只有好好地跟上去,紧随着私塾先生的脚步。
私塾先生和李长生很快便步入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南安郡并不是什么大郡,只不过是南方的一个小郡罢了,虽然南安郡的占地确实很大,比得上那些大郡,甚至超过了一些,不过南安郡终究还是一片人烟不是如何多的地方。
这里除了几大城中心周围比较多人之外,很多地方只是徒有其地,而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