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整个财神客栈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也都呆住了,静静的看着刃酒不说话,都想要知道他想干些什么。
周围的看客里,有的人脸色一副胜券在握,理所当然的神色,仿佛再说:
“看呐,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那个淫贼,这不就出来了吗?”
有的人脸上一脸不屑,鄙夷,仿佛这个前几天的还称赞过的“侠义之人”骗了他们,他们如同被深深欺骗的受害者一般。
刃酒仰起头,朝天大喊道:“啊!”
随即,整个上身的衣袖都朝四面八方飞去,他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
在场的女子却也有不少,可这时,没有人顾得上害不害羞,大家都朝刃酒的左臂看去,仿佛都想做第一个找出凶手的人。
再看刃酒,他的左臂上从下到上,尽是些可怖的伤口,那些伤口,皮开肉绽,触目惊心,与右胳膊的完好无损不同的是,那些伤口泛着一种紫红色,一道一道蜷曲了起来,又是丑陋,又是一种莫名的可怕,整个胳膊看起来可怕至极。
可是,伤口虽多,却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时间甚久了,那些伤口上早都结上了厚厚的血痂,绝不是一两日或一两个月能够愈合的,仿佛是几年前的伤疤。
现在却已是想到,那伤口却是刃酒此人心里的一道疤,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罢了,可今天实属无奈,没得丝毫法子,只得亮了出来。
有人对颜茹炀问道:“这位姑娘,这伤疤可是证据?这人是否是那淫贼?”
颜茹炀和颜茹雪一看,便知这伤口不是那日夜晚所为,均是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听见那人询问,又想起刚才自己言之凿凿的确信此人就是“淫贼”。又想起自己所说那些言语,当真是羞愧到了极点,想在地上赶忙找个缝隙钻进去。
她却也知道,此时不可不言语,便红着脸道:“诸位,是我眼拙,认错了人,此人不是那淫贼。我认个错。”
听此话后,在场的人都是一片安静。
过了片刻,有人突然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啊,哈哈,你看这事弄的。”
很快有人附和道:“对啊,你看看差点冤枉了好人。”
有人现在又坚定的说:“我一直就觉得事情有蹊跷,少侠行事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做出这些事来。刚才我就在说呢!”只不过此人说话声音到最后是越来越小,甚至没有了声音。
也有人打着哈哈笑道:“哎呀,幸亏查清楚了,不然这闹了笑话了,你这小姑娘也真是的,没证据,还说是这少侠。”
“对呀,小姑娘家家的,说话也不知道对不对,我年长你些,可得说道说道你了。”
“就是就是,你这女娃娃,怎么乱讲话呢?这可是关乎别人的声誉大事啊,你信口雌黄,未免太过儿戏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有人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从开始就不吐一字,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有人两次事情中,有数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最后看到数倍于自己的人张口破骂,却到最后,也是只张了张嘴而已。
颜茹炀此刻脸色通红,心里头也是委屈极了,她从来没想到过,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她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是谁谁,眨眼间,现在却又被万人唾弃。
她突然好想哭,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有这么大的恶意。她本意只想的是为民除害,做一些好事而已,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
众人相,此刻尽显无疑,不过如此而已。
刃酒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些人。
苏皓熠此刻大喊道:“好了!”
人声安静下来了。
苏皓熠又道:“既然现在事情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大家也不必苦苦纠缠于此了。我师姐却是有不对之处,我在此向刃少侠赔罪了!”
说完,便弯腰拱手朝刃酒行了一礼。
刃酒见此,神色有了些变化。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又有人说:“行吧,事情清楚了就行,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走了走了!”
苏皓熠此刻却是一拍桌子,这般行径与他的年龄看起来极为不符。
有人看到,笑着说:“小公子,你想要做何事啊?哈哈。”
苏皓熠一改刚才温和模样,冷冷道:“走,谁让你们走了?”
刚说完,有人道:“哎呦喂,你好大的威风啊,你是浩音宗宗主,还是天冥教教主啊。怎么?不想让我们走?”
有人道:“我们要走,你留的下?小娃娃,好大的口气啊!”
众人都一同附和道:“是啊是啊,你是什么人啊,还不够资格吧!”
苏皓熠右脚往下一踩桌子腿横下沿,一股震力从桌面上传出,震起了青云剑。
只见那青云剑从桌上飞了起来,苏皓熠一把握住剑柄,猛的一抽,那泛着青白色,仿佛天上云彩那般好看的神兵,出鞘了。
剑鸣之声不绝于耳,苏皓熠轻轻一挥,又见一道青光极快的一闪,剑光席卷而去,苏皓熠面前的的数张桌子都已经是断成两半。
旁人见此,却是一惊。这桌子可是不得了,都是上好的木材,质地坚硬,厚实,寻常人用力砍上一刀,都不见的能留下多少痕迹。这锦衣少年却只是轻轻一划,就斩断数张桌子,却真是非同一般。
苏皓熠见众人都不言语之时,慢慢道:
“现在却不知够不够资格?”
众人却都不敢多言语,低着头不说话。
苏皓熠又冷冷的说道:
“刚才凡是恶语相向,刻意伤人者,站出来,向刃少侠赔礼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谁也出不了这个客栈。想出去者,问此剑耳!”
说完,把那青云剑重重往下一插这神兵稳稳的插在了桌子上,不动丝毫。
颜茹炀和姐妹三人,一齐走向刃酒,却显得异常真诚,红着脸道:
“刃少侠,我们三人误以为你是那,那……让你蒙受冤屈,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有何责罚,请不必留情!我们姐妹三个担着就是!望刃少侠不计前嫌!”
刃酒此时也已经不似刚才那样,却道:“三位姑娘折煞我了,大可不必如此。”连忙摆了摆手。
“现在已经水落石出,那这事便告一段落,我希望此事揭过。”
苏皓熠环视一圈周围众人,看见风追客握着酒杯的左手轻轻发抖,不知是愤怒所致,还是因为其他。
过了好半晌,人群中仍然无人站出来言语半句。
苏皓熠又道:“难不成我要求求你们?才肯张嘴?那好!”
说着,就势要伸手摸向那桌上插着的青云剑。
人群中一中年男子连忙站出来弯腰拱手,神态诚恳道:“望少侠高抬贵手,小人刚才眼瞎,冲突了您,对不住了,给您赔个不是了!”
这人说完后看向苏皓熠,苏皓熠点了点头,道:“走。”
这男子急忙下了楼,路上却未曾又丝毫阻拦。
又有一人挤出人群道:“少侠,刚才我不明是否,说错了话,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苏皓熠见此:“你也走罢。”
看到这两人的举动,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向刃酒赔礼道歉。
刃酒对此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不说话。
不多时,那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这时,场上只剩下了刃酒和风追客以及苏皓熠一行四人。
苏皓熠默默道:“人们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风追客却说:“咦,你这小子,这般年纪却说的这般有道理的话,不错不错啊。”
“前辈谬赞了,小生不才,这话却不是出自晚辈之嘴,这是我的师傅给我说的。”
刃酒感激的对苏皓熠说道:“今日之事多谢苏公子了。”
“我刃酒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算得上良心之人,我今日愿与苏公子结为异性兄弟,不知苏公子心中所想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