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晚上,汪庄主把柳志平叫到身边,高兴的说:“今天你的表现为师很是高兴,从明天开始,为师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你要勤加苦练,以后这凌云庄就是你的了。”
“弟子不敢承望继承凌云庄,只求能在师父身边学习伺候就足够了”,说着就跪了下去。
汪庄主急忙把他扶起,对他讲:“自从青骏走后,君晴就怅然所失一样。我也看出你的心事,有时间你就多陪陪她。女孩子还是常在她身边,关怀一些好一点。”
汪庄主说的这些让柳志平心花怒放,这似乎就是在告诉自己汪庄主已经在君晴的终身上认定了自己。剩下的就只是让她忘了汪青骏,而自己去占据她的内心。
你道为何这汪盟主忽然就对柳志平这般亲近,甚至要将女儿的终身托付给他。他见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当大家知道他是柳安抚使的公子时的反应就看得出来:柳大人虽身在朝廷但他的影响却是无处不在。
江湖是脱离不了时势而独立存在的。
另外一个论起家室,柳府更可谓富可敌国。
这师徒两人是各怀着一段自己的心事,具体二人是否明白对方就不得而知了。
柳志平次日一早就来找君晴。见她刚刚梳洗完就拉着她来到后山的溪边练功。
“师姐,你听说昨天的事了么?师父现在是武林盟主了”,他见汪君晴正对着溪水发呆。
“你妹妹有消息了么?还是不知道她在哪?”汪君晴似乎根本就没听柳志平刚才说的话,只是不加思索的问。
“还没有消息,父亲派了很多的人都出去找了,希望师兄不会伤害她。”他心里认定了是汪青骏所为,不管真假。
“你说他们早就认识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汪君晴又问。
“这个我只是听小凡说的,当时他们只是见过一面,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师姐,师父说以后会让我继承凌云庄,我一定会对师父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也会好好的对你”,柳志平其实就是在等汪君晴点头。
汪君晴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也很好”。
柳志平突然激动地说:“师姐,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思,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师弟,不要再说了,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汪君晴不等他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柳志平一个人还站在那里,他看着汪君晴的背影,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她就会回心转意。”
竹林幽幽,芳草萋萋。
谢青骏见此等景色竟忽然来了兴致,便练起了武。身形行云流水,手脚干净利落,地上落下的竹叶随着他的动作被卷入空中,又翩翩落下。
“好身手,不想你的功夫已经这样纯熟,真是不简单。可见辛将军当年的英勇神武。”方神医看谢青骏的伸手不由得赞叹。
“方伯伯过奖了,只是我感觉好像有一些招式我怎样都使不出它应有的力,不知道是为什么?”谢青骏摸着头笑着对方伯伯说。
“也许是这功夫还需要更深的内力催动吧。但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武林中也没有几人能伤你。”方神医笑着说。
“你们在说什么?”方小妹和柳莺莺自远处走来。
还未等方神医问她,她就说:“我和柳姐姐起那边采花了”,说着就把手里的话拿给方神医和谢青骏看。
“柳姑娘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按照我的方法她体内的热毒已经全都清除了,剩下的就是靠她自己了。”方神医对着谢青骏说,“我看这几日你就把柳姑娘送回去吧,她的家人一定也很惦记她”,他又说。
“是啊,一晃已经有十多日了,我还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家在哪。”谢青骏对自己感到可笑。
方小妹也笑出声来,她看着谢青骏说:“你都不知道人家家在哪,父母是谁就把人家给领出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做个鬼脸。
“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这段时间也没来得及问。”谢青骏苦笑着说。
“她是兴元府柳家的小姐。”方小妹笑着说。
“你说谁,她的父亲就是柳安抚使?”方神医诧异的问道。
“是啊,他自己告诉我的。”这方小妹和柳莺莺在一起不久就能彼此看唇语沟通了。
“你是柳师弟的妹妹?真是想不到啊。”谢青骏也感到很惊讶。
柳莺莺只是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束花,红着脸。
夜晚,小妹和柳姑娘早早就休息了。谢青骏看方神医还没睡就来到火堆旁坐下,“方伯伯,今天你为什么听见柳大人的名字就显得很诧异,难道你曾经见过他”,谢青骏问道。
“我曾听传闻这柳大人在兴元府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且还有人说他私通金人。我当时在朝中曾向上级反应过此事,却因此而被革职。所以一气之下才辞了官。距听闻你的父亲谢将军的事就和他有关。”方神医略有气愤,语重心长的说,“所以在你没能确定所有事之前,千万不能向任何人说起你的身世,包括这位柳姑娘。”
“我明白了,方伯伯,我会记住你的话。等我把柳姑娘送回去我就去白云观找清虚道长,问个明白。”谢青骏点点头。
夜越加深邃,谢青骏却睡不着,他琢磨着方伯伯说的话:难道柳大人真和父亲的死有关?
谢青骏就要送柳莺莺回兴元府。别人尤可,方小妹却是依依不舍。她和方神医在这深山里偶尔采药才能看见几个人,现在来了个柳莺莺,自然是别有不同。这柳莺莺虽说从小衣食无忧,但却和蔼可亲。几天下来她两人已情如姐妹。今天就将分别,都不知道还能否见面。
柳莺莺也是如此,挥泪拜别方神医和小妹,不忍离开。
小妹目送着他俩消失在眼前,怅然若失,呆呆的站了很久。不仅仅是柳莺莺的离去,还有谢青骏,这个除了父亲她心里唯一装着的男人,现在仿佛要离她越来越远。
“回去吧,有些事是要看缘分的。”方神医打断了她的思绪。
“就是啊,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柳姐姐”,方小妹说。
“我说的不是柳家的姑娘”,方神医说道。
“那是谁?”方小妹问。
“你说还有谁。自从他第一次出现之后,爹就看见你经常发呆。我知道,你这是有了心上人”,方神医微笑着看着小妹。
“才没有呢,你就会取笑我”,小妹的脸变的红的起来。
“你们的缘分就在自己的手里,有时候也要看天意”,方神医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他忽然又对小妹说:“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了,明天我们就走。”
小妹很是不解,“为什么,爹?”
“你就不要问了,回去准备一下”,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方小妹不觉得伤心起来,心里默默的念着:“青骏哥哥,我们不知道还会见面么?”
谢青骏和柳莺莺出了朝云山便往兴元府,柳家的人早就发现了二人的踪迹,快马回柳府禀报。柳志平一听妹妹有了消息,先告诉柳大人,然后就带着十多个人来接柳莺莺。
谢青骏与柳莺莺一前一后的向兴元府走,柳莺莺在背后看着谢青骏的背影,不觉的感到他带给自己的放松的感觉,脸就红了一片。而谢青骏也一样在前面,把路两边伸出来的树枝拨走,走的很慢。
前面一个英俊少年,身后一个妙龄少女,夕阳下就像归家的恋人,和这周围景色融成一幅画面。
出了小路上了大路,不远一伙人骑马而来。马儿飞快,远远的把地上卷起的尘土甩在后面。
“是柳师弟”,谢青骏很是惊讶。柳莺莺看见了哥哥,自是十分的高兴。
一眨眼,柳志平已经到了他二人眼前。谢青骏刚要打招呼,柳志平下马,一把把柳莺莺拉到身后,指着谢青骏对他问道:“你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掳走我妹妹?”
谢青骏一下子愣住了,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在柳志平身后的柳莺莺更是一脸茫然。
“你在说什么柳师弟,什么掳走你妹妹,我是在半路救了她”。谢青骏为自己辩解着回答。
不等谢青骏说完,柳志平就打断他的话,“不要叫我师弟,师父已经将你逐出师门,武林人士都知道。”
“什么,师父把我逐出了师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青骏不解的问。
“你不要再叫他师父了,他现在是武林盟主。”他接着问:“你到底把我妹妹带到了哪去了?”
“我和你说了,我是在半路看见有人要掳走柳姑娘,就救了他”。谢青骏显得异常的激动,他被这样的冤枉激怒了。
“胡说,你这个淫贼,我要杀了你”,这边说着,柳志平就动起手来。
他来到谢青骏面前就是一连三掌,只打他头部,且是掌掌都是十分力气,掌掌要他性命。
谢青骏闪过还要解释,不想柳志平丝毫不肯放松,又是三掌打他胸口,同样是招招毙命。谢青骏仍不还手也还是一一躲过。柳志平忽然变换了招式踢出三脚,一脚向头部,一脚向胸口,一脚向小腹。都没有伤到谢青骏半分。
一旁的柳莺莺见哥哥下手如此的要伤谢青骏性命,急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
柳志平见伤不到谢青骏,心里是又气又急。
这次他是手脚并用,上手继续攻其头部,脚下则是攻其下盘。谢青骏不慌不忙左手搪其右手,右脚挡其左腿,一一化解。
柳志平恍然醒悟,他现在所用武功和谢青骏的一样都是师传于汪庄主的飘云手,柳志平今日虽得汪庄主亲授,但谢青骏从小在凌云庄便学习这门功夫,基础十分扎实。所以二人都以此功较量,很难分个高下。
如此想到,柳志平暗中运气,直直的向谢青骏打来一掌。谢青骏见这一掌显然无法躲避,只能硬接。但从掌风和气力来看这掌竟不是凌云庄的武功,便不敢怠慢。同样提了四分真气来接掌。两掌相接,谢青骏忽然感到自己的真气正慢慢的向手掌处流动,好像在柳志平的掌内有什么吸引着自己的真气,他开始感到无力。他急忙暗中调息真气运行,用另一股真气把那一股牵引回来。柳志平正得意,忽然感觉原来已进入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往外逃,他便猛地一使劲,“嘭”的一声,正是如将一山强拉开两座一样。
谢青骏坚持不住,向后猛退了两部,嘴里有股血腥,心里想:“柳师弟从何学来这种邪功”,十分惊讶。
不曾想他二人正在激战之时,柳莺莺看见谢青骏被哥哥打的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流血,又着急又害怕又担心,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哥哥”,就被两人的掌力震的昏了过去。
柳志平还要再向前出手,猛然听到柳莺莺在叫自己。刚开始他还不相信,但细听果然是妹妹在说话,马上就停了手。再看柳莺莺昏了过去,便急忙跑向前把她抱上马,看了谢青骏一眼就快马离去了。
谢青骏见柳莺莺被哥哥柳志平带走,就放心的很,又想到柳莺莺已经可以说话,心里更是高兴。他忽然感觉胸口有些痛,便又趁着星光来到竹林。
方小妹父女俩正在准备,突然听门外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