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棠感觉到身上的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般,他痛得抓住自己的身体,恨不得用手伸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将里面的脏腑全部拉出来。谢宇辰不得已,只能点了他的昏穴。此时,天已经五更,谢宇辰眼看着天快要亮了,便道:“你们众人,快把马将军,送往军营,然后将实情,诉说,此时,进攻都梁山,是最佳时机。”一军士道:“可是,二位将军你们呢?”谢宇辰摆了摆手,道:“你们,快去,误了军机,那就不好了。”众位军士领命,带着马敬臣先回军营。
半个时辰过了,谢宇辰再次给尉迟棠穴位上进行渡内力。小和尚走了进来,手里又端着一碗药,道:“给施主再喝一碗,很久就能痊愈了。”谢宇辰赶忙接过药碗,喂尉迟棠喝了下去。少顷,尉迟棠便入睡了,谢宇辰看着他睡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天亮了,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尉迟棠浑身虚弱,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庙里。他看了几眼,发现这里的装潢很破旧,但是佛像很干净,蒲团虽然破但是很整洁。旁边有一张桌子,应该是庙祝的位置,但此时也见不到人。他认得这些佛像,念叨道:“药王菩萨,我又被您救了一次。”说完感觉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剧烈咳嗽了起来。谢宇辰赶忙跑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水,放下道:“帮主,你,先别动。”谢宇辰托住尉迟棠,给他喝了几口水,尉迟棠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尉迟棠道:“此刻什么时辰了?”谢宇辰道:“巳时。”尉迟棠忍着痛站起身道:“快,回军营,此时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谢宇辰赶忙阻止道:“帮主放心,我已经,让马将军,先回去,禀明李将军了。”尉迟棠急道:“我们两个是副将,倘若不回我怕李将军会很难做。”
“阿弥陀佛,施主不急离开,此时你若不调息,那么将会终生内伤伴身。”小和尚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尉迟棠问:“请问这位小师父法号?”小和尚行礼道:“贫僧法号见空。”尉迟棠点了点头道:“见空师父有所不知,我们两人是讨逆大将,如果不回到军中,可能会出大事。”见空道:“施主,万法缘生,如果将军以残缺虚弱的身体回去,那么,结果也不会如你所愿。”尉迟棠听完,觉得甚是有理,但还是不放心,道:“宇辰,你马上到军中,我伤好之后,自然会回去。”谢宇辰一板一眼道:“不,我要护着你,一起回去。”谢宇辰正色道:“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帮主,那就立刻回去!”谢宇辰知道尉迟棠说一不二,于是便准备离开,临走前道:“见空和尚,帮我照顾帮主,谢谢。”见空点头道:“阿弥陀佛!”
渐渐地,有一些百姓来到庙里烧香,见空就把尉迟棠扶到了里屋休息,对他道:“施主,闭目打坐,经脉修复以及内力的恢复才会更快,切记,不要为外界所动。”说完,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天气炎热,不少人来到庙里烧香后,便在庙里休息。这座药王菩萨庙地处郊外,本来香火并不旺盛,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多了起来,形形式式,有附近的砍完柴的樵夫,也有刚下地完准备回去的农夫,也有一些做生意的商人。见空忙里忙外,又是给香客解签文,又是要做斋饭,还要兼顾着照看尉迟棠,一个早上忙得团团转。尉迟棠在里屋进行自我调息,发现自己所逆行而断裂的经脉居然神奇地恢复了,他心中觉得万分惊讶,本以为自己能够保全性命已是奇迹。
在一个半时辰后,尉迟棠听到了庙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施主,此乃佛门之地,请勿在此食肉饮酒。”这是见空的声音。“你奶奶的,你管老子?”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见空道:“阿弥陀佛,施主切勿撒泼,需知……”还没把话说完,尉迟棠就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又是身体摔倒的声音,那个粗犷的声音道:“你奶奶的,嫌命长是不是,兄弟们,把这破庙给砸了,把这些佛像都给老子砸了,让我看看,里屋是不是藏了什么,是不是你这个和尚不守清规戒律,藏了个美娇娘啊,哈哈哈。”顿时响起了几个人的笑声,还夹带着一些走动的声音,这些声音听起来就显得很惊慌。
不一会,就有一个人走进了里屋,尉迟棠看到这个人,觉得有点熟悉。此人脸上有着一道刺青,脖子上缠着一条麻绳,身上穿着极其简陋,似乎只是用一块布简单地把身体绕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把柴刀,脚上穿着简单的草鞋。这人一进来就看见尉迟棠正坐在床上,他哈哈大笑:“居然真的是金屋藏娇,只不过是藏了个男娇娘。别说,长得还挺清秀,这和尚倒挺会享福。”尉迟棠有点愠怒,但是他并没有出手,他现在身体极其虚弱,经脉才刚刚修复完成,但是一天没吃饭,现在根本使不上大力气,现在就只能等对方露出破绽,他可以一击致命。他又把手摸到腰间,是的,他又在摸腰间里面的东西,那正是杀掉徐常勇的暗器。尉迟棠生性最讨厌使用暗器,但苦于江湖险恶,他不得不携带暗器在身上,以防不需。
那个人却没有轻易上前,而是在里屋翻了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嘴里念念叨叨:“药王经,药王经……”就在他搜到床边来时,一脸淫笑看着尉迟棠,然后准备上下其手。尉迟棠趁机点了他的穴道,那个人眼神变得极为恐惧,道:“你是何人?”尉迟棠道:“这句话是我问你,你带人无缘无故地在庙里捣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说,你们在找什么?”外面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都跑了进来。尉迟棠用暗器架在他脖子上,道:“如果不想他死,那么就乖乖地走出去。”
众人投鼠忌器,只能听尉迟棠的慢慢退了出去。那个人颤抖道:“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尉迟棠点了点头道:“我问你说,若让我发现有半句谎言,你就可以去见阎王了。”那人点了点头。尉迟棠问:“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那个人赶紧道:“不瞒英雄,在下贱名秦二,临淮人氏,是有一个人派我到这里来寻找《药王经》,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我句句实话,饶命啊英雄。”尉迟棠道:“秦二?秦长天是你什么人?”秦二想了想,道:“秦长天?我不认识,英雄何出此言?”尉迟棠认出了秦二和狂虎帮在追杀的一个人长得非常相似,于是有此一问。尉迟棠道:“不认识就算了,这本《药王经》是什么东西?”秦二摇了摇头,道:“那个人只吩咐我只需要找到药王经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知。”尉迟棠想起之前的秦长天,他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在数年的时间里,他在各州之间来回穿梭,奸淫妇女,无恶不作,是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江湖中人最耻这种行为,于是都不约而同,只要见到此人,无论是哪个门派,擒住之后为武林除害,则为武林的大恩人。因此猛虎帮也是一样,不停地追寻这个人。
尉迟棠大声道:“见空师父,请进来。”过了一会,见空走了进来,脸上还留着五指红痕。他道:“施主,你身体如何?”尉迟棠将见空拉了过来,小声道:“见空师父,我现在没有完全恢复,你先自行离去。”见空道:“阿弥陀佛,这座药王庙是师父圆寂之前托付与我,贫僧怎可自行离去,况且贫僧走了,施主要如何才能脱险?”尉迟棠道:“见空师父,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就容易走,不然我们两人都得困在这里。”见空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他们三人来到庙里,尉迟棠架着秦二的脖子,边走边道:“你们让这位师父离去,我就放开他。”他们将路让开了来,直到见空已经消失在眼帘,尉迟棠才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尉迟棠体内经脉又像灼烧一般,手一抖,暗器掉落在地上,秦二的同伴跑上前,按住了尉迟棠。秦二解开穴道后,吐了口水在尉迟棠身上,道:“你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你们有没有找到药王经?”众人纷纷摇了摇头,秦二脸色极其难看,道:“你奶奶的,今天真是晦气,找不到药王经,怎么跟他交待。有了,把这个人给他押过去,就当做意外收获。”
午时过后,这一行人走在都梁山附近的街上,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因为人们知道都梁山附近有战况,所以都纷纷出去避难了,只留下了一些老弱病残的人。“你奶奶的,走快点,没吃饭吗?”秦二对着尉迟棠踢了一脚,尉迟棠是虚弱难当。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了三个人,一主两仆,都是姑娘。主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把脸给遮住,后面两个仆人,一个抱着一把伞,一个抱着一篮花,长相都很清秀。
主人轻启朱唇,用着温柔的声音道:“你们几人怎么押着这位公子,这样他会很痛的。”本来天气炎热,秦二就已经够烦躁了,现在有人挡路,还是女人,这让他更是怒火丛生,吼道:“臭娘们不待在家里刺绣,出大街找汉子吗?”他仔细看了看,又露出淫笑,道:“兄弟们几天没有开荤,正好,嘿嘿嘿。”
主人将伞柄放在肩上,众人见到她的相貌,都不由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