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主说了,不见客”,通报完消息不久,一名侍女推门走出,一脸歉意答复道,他不清楚来人和公主关系,察言观色下只觉得此人和公主关系可能不凡,倒是很有例子姿态做得很足。
秦何处眼神瞬间黯淡,心下自嘲半晌,感觉是自己想当然了,当日纯属意外,两人才有了夫妻之实,无论从哪方面考虑,两人都绝不能说适合在一起的,一个是帝国公主,现在应该是长公主了,而且早已嫁为人妇,更何况皇家最注重颜面,这种事情恐怕万难答应,而且自己和商慕云之间的事恐怕会迅速被掩盖下来。
感觉自己步子变得越发沉重,糊里糊涂间居然又走到商慕仙的府邸,正打算去敲门,却不知道到自己应该用什么身份去见商慕仙,毕竟从事实的角度来看,自己和商慕云已经发生关系,是商慕仙的姐夫。
“红尘炼心,这就是老头子说过的红尘炼心,炼舍得”,秦何处苦笑一声,“舍得?”。
随即转身离开这座刚刚抵达的大秦皇城,“正如老头子所说,我的修炼还不到位,心境远远跟不上自己的武学修为”。
返回黄沙镇的路途极为漫长,一路上,看着众生姿态,看纠纷离别,看生老病死,一幕幕映入秦何处心中。
一路走过,他没有错过任何一家沿途的酒肆,自从离开皇城,他多了一个饮酒爱好,特别享受那微醺的感觉,精神麻木,才会放下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才能彻底放松时刻紧绷的神经。
不久,从大秦皇城传出消息,为稳定大局,大秦公主将嫁给琼亲王之子魏明。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何处正在一家酒肆中喝酒,手里的酒杯砰然爆裂,磅礴的气息从秦何处身体爆发出来,此间饮酒作乐的人群瞬间恐慌起来,目瞪口呆的望着正端坐的年轻人。
“这是积攒了多大的失望啊,居然会选择出嫁,这是在躲避我吗?”秦何处冷笑一声,面容说不出的苦涩,整个大秦待嫁的公主只有一位,商慕仙!
这一切,都是琼亲王以及幽影门造成的。
秦何处周围杀意涌动,幽影门已经彻底完了,至于琼亲王,毕竟是当朝重臣,若是死去,朝堂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如今这风雨飘摇的大秦江山,是商慕云最为在乎的。
杀气爆发的时候,周围食客已经作鸟兽散,就连上菜的小二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看着周围人群散尽,秦何处叹了口气,在桌上放了几块散碎银两,悠悠起身从大摇大摆出门而去。
“春雨晚来夏悲凉,人面桃花笑微风”,一路走过,正是一片桃林,想到自己当初离开黄沙镇时候尚是春季,如今却已是盛夏,秦何处低吟一声,身影瞬间加快速度,在桃林中一闪而逝,只留下袅袅余音。
秦何处骑着骆驼,在沙漠上悠闲地走着,身后留下两行深深的蹄印。远处的几个不大的沙丘,沙漠上的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
转过沙丘,秦何处眼睛终于一亮,却是一座古城堡的遗迹。那几处久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在浩瀚的沙漠上显得那样凄凉,黄沙镇,就在这片断壁残垣之后。。
“秦少来了,您可是有段时间没有来咱家喝酒了”,秦何处前脚刚走进酒肆,店家老板便立刻笑着迎上来,熟练的接过他手里刚刚摘下来的帷帽,轻轻抖掉一层黄沙,然后挂在门上。
“真是熟悉的一幕呢”,秦何处自语道。
“黄叔,还是老规矩”,回到黄沙镇,秦何处这才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看着周围熟悉的人,亲切的打着招呼,待在这里,比争斗纷乱的江湖,勾心斗角的朝堂感觉要好上许多呢。
“老黄啊,今天多来两坛酒,好久没见秦小子了,我可得和他好好喝一场”,一道雄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中年大汉大步走了进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他黑苍苍的脸上长满了密匝匝的络腮胡子,像一丛被踩过的乱糟糟的茅草。头发根根竖立。穿着一身已经洗的泛白的麻布衣服,腰间别着一把柴刀,大步走到秦何处旁边,拍了拍秦何处肩膀,随即坐在对面,咧嘴一笑。
“小子,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江湖,很精彩吧”,分别给两人满上,美美灌下一口黄酒,满嘴酒气道。
“哼,你有没去过江湖,知道些什么?”秦何处白了大汉一眼,也是将自己碗中一饮而尽。
“呦呦呦,又怼我,这小子,不识好人心,你离开这段时间,我可是天天为你操心啊,吃不好也睡不着”,老黄把酱牛肉上桌,一只大黑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抢过最鲜嫩的几块肉,不是那大汉又是何人。
“老刀,你过分了啊”,看着肉被抢走,秦何处忍无可忍,瞪着对面被称作老刀的大汉。
“小兔崽子,有没有礼貌,叫刀叔,忘记小时候怎么被打屁股的事情啦”,老刀却是不以为意,眯着眼睛瞟向秦何处,又是一把几乎将整盘牛肉吃掉一半。
“呵,你厉害,你再提这件事试试,等我回去和梅姑姑讲讲那年夏天的故事”,秦何处提起酒坛给两人满上,一饮而尽,咬着牙恨恨道。
“卧槽,您还记得呢”,老刀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却是来到秦何处身后,轻轻的搭在秦何处肩上,为秦何处揉捏肩膀。
“我说我的小祖宗啊,这里人多耳杂,宁可千万注意啊,这事儿,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老刀面色一变,温声柔气在秦何处耳边低语。
“老黄,赶紧在帮我家秦少上一盘酱牛肉,要新鲜的,一盘怎么够吃”,见刚上的那盘牛肉已经被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赶紧又叫了一盘。
“还算你懂事,这还差不多,那年夏天的故事嘛,我就暂时不和梅姑姑提了,至于之后,看你表现咯”。
老刀这才长舒一口气,这个故事一旦讲出来就不是故事了,尤其是传入某人耳中,只怕就是事故了。
“什么故事啊,我倒是很好奇”,这是一个清朗女声从窗外传入,两人坐在窗口处,在窗外可谓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