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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霍天圣

释天意 泊特 2464 2024-11-11 16:41

  “天圣,天圣?起床了!”木门被叩响的声音阵阵,扰得榻上的一团被子不停蠕扭。

  好一会探出个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嘴里嘟囔着什么,睡眼惺忪的少年。

  “来了…来了。”霍天圣不情不愿,似乎是恼别人打扰了他的美梦,才开始悠悠的捣拾起自己来。

  堂厅中的姑娘早已等候多时,她恬静的等候着慢呼呼的少年,纤细的手不停的绕着盘着自己肩上的麻花辫,脸上红扑扑的蕴意。

  “天圣,这位是许姑娘,今年恰好18岁,和你不相上下!长的也漂亮,以后的娃娃指定也好看!而且她…”霍母笑意盈盈的介绍着许盈盈,不停推搡着霍天圣——这是她心目中的完美儿媳。

  可霍天圣不这么认为。

  “娘,我还年轻嘞!照顾不好小姑娘的呀!”霍天圣又推辞道。

  自从他过了18岁生辰,家里会不定时出现一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母亲盼孙心切,恨不得今天相亲,明天结婚,后天小孩都出生。

  霍天圣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他是家中的独子,如若他不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那他老霍家算是绝后了,如果真是这个下场…霍父略懂些拳脚。

  一阵恶寒。

  “天圣,怎么了?”霍母关切的眼神让他回过神来。

  霍天圣一眨巴,对上许盈盈的目光。像含羞待放的荷花,在涟漪中一圈儿一圈儿荡开,真美。

  不自觉的别开眼,一抹红悄悄扑上耳尖。连父亲母亲不停的唠叨都化作以前烟煴。

  咚!大门被一脚踹开。

  好朋友的救场让霍天圣喜出望外,“酒壶!”霍天圣嘿嘿一笑,甚至没与父母和许盈盈告别,便扯着好朋友三步并做两步跑出大门,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堂厅内的霍夫霍母脸色实在难看,许盈盈的眼中也透着失落,这次相亲,又以失败告场。霍天圣志不在此,如何逼迫他也无济于事。

  七星镇北的背山坡,两个闲散的人儿躺在草丛中。吊儿郎当,好不悠闲。

  “酒壶,你不知道呀,我爹娘整天安排些女子与我相亲,我实在是有力无心啊,男儿志在四方,不在城墙之内,稻田之中…”霍天圣唉声叹气,语气幽怨,整个人被郁色笼罩。

  “天圣。”被称作酒壶的少年眉眼紧皱,打断了霍天圣接下来的话,“一百里之外的北塘关,有一支起义的绿林军,他们占了北塘关,马上朝我们这里来了。”他手指的方向,是一片小镇兴兴向荣的景象,但很快会被黑压压的军马踏平。

  霍天圣神色一怔。转念又想,这也是报应吧。

  当今圣上昏庸无能,沉醉美色,荒淫朝政。普天之下,灾难无处不在,皇帝却不以为意,没打进皇宫,总归是相安无事!他皇帝的命是命,这天下百姓的命却如同草芥。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霍天圣愤愤道,他眼中的愤怒很快被悲伤覆盖。他的命运是否会和他的哥哥一样?生于乱世,死于乱世。

  霍天圣从小便立志保家卫国。原本霍天圣顶上还有一个哥哥,当年南岭匈奴来犯,以年仅21的霍天赐为首,带领着七星镇的1200个民兵援助官兵抗击匈奴。不幸的是,霍天赐也因此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来了霍家在七星镇繁荣的声望。

  但霍家从此也多了条规矩,所有霍氏子孙,霍家儿郎,通通不得以任何形式参军为兵。霍父霍母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孩子的打击了。

  即使这样,霍天圣追求正义的心从未停止。每逢战争,他便会变卖资产,从家里的粮仓取粮,发放给从各地流浪于此的难民,虽无能改变现状,却也尽着一份微薄的力量。

  “等绿林军到我们这儿时,我们就去参军吧!”酒壶眼中燃着灼灼烈火,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少年。

  “可是…”霍天圣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踟蹰不决。

  “我去参军了,我爹娘怎么办?我怕我死了,他们没人照顾。”霍天圣难过的别过脸去,不愿再看酒壶的眼睛。

  酒壶原名刘究虎,是七星镇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他两岁那年,他娘跟小白脸跑了。他爹独自拉扯他到八岁,恰逢战乱,便跟着霍天圣的大哥去打匈奴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无依无靠的刘究虎有时给人家耕耕地,放放羊换口饭吃。也在酒坊里给人家打杂工,大家都调侃叫他酒壶,久了,也没人记得他叫刘究虎了。

  “你爹娘?哼,等你走了,保不齐还多个弟弟妹妹呢。你担心这个干什么?”酒壶不以为意,换做是他,他根本不在乎与父母那点儿惨淡的亲缘。

  霍天圣不说话,静静看着山底下的繁荣。

  直到太阳落山,谁都没再说话。

  傍晚时分,天边残阳如血。

  “走吧。”霍天圣拍拍身上的碎草,枕着脑袋晃悠悠。

  两人一路晃荡进了霍家门口,才瞧见神色不善的霍父霍母。

  “霍天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整天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做,好不容易找的相亲姑娘你也不好好对待,你到底想干什么?”霍母的愤怒快把霍天圣吞噬了,他连连往后躲。

  “还有你,酒壶,你整天与天圣瞎混什么?你也赶紧娶个老婆成家吧,两个大男人整天…”连酒壶也没放过。

  “娘。”霍天圣忽的正色道,不紧不慢打断了霍母的未尽之言。

  “我要参军。”

  话毕,不等二人反应,霍父就提着木棍就抽了上来。

  四十好几岁中年男人的力气不是盖的,一阵乱棍中给霍酒二人抽的倒地不起,他们各自蜷缩着,有些地方隐隐渗出了血。

  “哎哟我的儿啊…”霍母踉跄着跪倒在一旁查看霍天圣的伤势,她哀怨的盯着霍父,这可是亲生儿子啊,下手这么狠,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至于酒壶,那也是半个儿子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很多霍天圣有的东西,酒壶也差不了。

  霍母心疼的连揉带哄,一人扶着两个被打的坡脚瘸腿的人踉跄的回了屋,安慰声不间断。

  霍父明白,就算打得腿断了,人在就还能治,一旦没狠下心放他们上了战场,回来的只有白花花的尸骨。到时候只怕霍母一口气背过去,伤心欲绝,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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