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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天秘闻

贞观秘史 王度崖 3869 2024-11-11 16:41

  王仁表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听到的下一个声音来自于阎王。但他分明感觉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环住了自己的腰,继而听到那人说:“驾!”又听到了那瘦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最后他发现胯下的坐骑竟然飞也似的开始奔跑,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远。

  王仁表忍不住想,难道我活下来了?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面前是宽阔平坦的官道,胯下是他的白马,而身前,确实有一双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拉着缰。王仁表扭头看过去,自己身后坐着一个鼻梁高挺,眼神深邃的西域人,须髯茂密有序,满头蓬松的卷发粗粗的扎了个马尾。

  “西域人?”他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救了我?你是谁?”

  赫拉克多西看了一眼王仁表道:“我叫赫拉克多西。”

  王仁表方才目睹一百精锐死在自己面前,又差点儿被那蓝袍人杀死,呼吸到现在还是急促无比,衣服早都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于是转过头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吐出来。片刻之后,他稍微平静下来,这才出声有问道:“你一直躲在附近吗?”

  身后赫拉克多西“嗯”了一声。

  王仁表有些诧异,方才让人围住那些蓝袍人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四周了,官道之上,哪有藏人的地方呢?正疑惑间,只听西域人说:“我一直在旁边的树上。”

  听到这话,王仁表稍微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所以,你是为了躲避他们?”

  西域人又“嗯”了一声。

  王仁表忍不住再次转过头来,看着西域人蓝色的眼睛问道:“前些日子,我岐州境内两个村子被屠,还有今日日食之前官道上当街行凶,这些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赫拉克多西低头和王仁表四目相接,只一下,便又抬头看向前方。王仁表见西域人没有回答,索性就那样一直拧着脖子等着西域人的答案,半晌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酸胀无比,就又把头转了回去。

  这时,赫拉克多西说话了。

  “五天前,我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逃到了八庄,伪装成了村民,不料他们发现了我的踪迹。但是我被他们逼的早就精通于隐匿之术,于是率先离开,去了小安村,等我发现他们追过来,自然是先一步逃走。直到昨日,我到了官道上,混入了一个商队。可是到了商队里我才听说,那些家伙为了逼我现身,让人把两个村子都屠戮一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本来我已经打算一早就离开商队,免得再给人家招来祸事,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叹了口气,说“我真的想不到天府这些人,已经疯狂到这种地步了。”

  “天府?什么是天府?”王仁表听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是一个武林门派吗?”

  “也是,也不是。天府是由很多个江湖门派,为了守护一个秘密而组成的武林势力。”西域人解释道。

  “守护一个秘密?”王仁表皱起眉头,他隐约觉得这些天发生的惨剧并不简单,“什么秘密有必要很多个武林门派去守护它?”

  “天大的秘密”

  “多大?”刺史追问。

  “足以影响江山社稷。”

  “足以影响江山社稷!?”王仁表又转过头来。这一次他瞪大了眼睛,西域人这番话让他很是震惊,“所以他们追杀你是为了这个大秘密?”

  “当然。”

  “那...究竟是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是啊”赫拉克多西有些轻蔑的嗤笑一声。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追杀你?”

  “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师父知道。我师父是上一代天府的府主。”提到师父,西域人略微有些落寞,只听他继续说:“可是,师父被他们下毒,又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杀了。可他们没有从师父那里得到那个秘密,于是想当然的以为我知道那个秘密,就一直在追捕我。”

  王仁表将信将疑。赫拉克多西说的话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这世上竟有能影响江山社稷的事情吗?但王仁表不是傻子,他明白,既然这西域人对他说‘自己不知道’,那就摆明了,西域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他们得到这个秘密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

  赫拉克多细应道:“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他们想要谋反。”

  听得这话,王仁表浑身一震,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天府,据我师父说,已经成立了快千年的时光了。一直以来,天府笼络这些武林好手的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不被有心之人得到,为了维护江山社稷正常的秩序的更迭。但,前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谋反!!!

  王仁表根本没有细听赫拉克多西后面的话,他自打听到谋反两个字以后就有些失神。因为算下来,他和皇家是有很深的亲戚关系的,加上他对自己目前的状态很满意,对这个王朝很满意,对一切都很满意,尽忠职守就是他的本分,是以谋反两个字在他听来,无比的刺耳。

  可仔细想想,是啊!如果世上真的有一个关乎江山社稷的大秘密,那么一百名骑兵的死确实不算什么,两个村子的人都死了,也不算什么,甚至整个岐州的人死光了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想到对方的可怕,于是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王仁表又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穿蓝衣服的就是天府的人?天府里有多少人,每一个人都这么厉害吗?”

  赫拉克多西摇摇头道:“这话问的不对。方才那些人,根本算不上‘厉害’二字。天府内有两个堂口,一个叫宫堂,另一个叫羽堂。宫堂的人只是干杂活的罢了,方才那些蓝袍人,就是宫堂下属颍川宫蓝派的人。为首的那个瘦子叫孟相鼠,是他们的大师兄。宫蓝派的整体水平,算是天府里垫底的。”

  “垫底的!?”王仁表闻言,一脸惊恐,整个人的身子都半转了过来:“你说他们是垫底的?”

  “对啊,”赫拉克多西平静的看着王仁表道,“如果是派羽堂的人来,随便羽堂里哪个门派,我就算没被抓住,也得残废吧。”

  由长安通往雍县的官道上,一匹马驮了两个人,正飞速的朝西奔驰。午时的太阳直愣愣的照射在头顶,好在这是春天的太阳,不热不燥,反而有些暖和。

  马上的西域人依然抓着缰,偶尔低头瞥一眼前面的王仁表——这个方头大耳的一方刺史,脸上挂着震恐的表情、身子维持着半扭过来的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

  又行了几里路,王仁表才把身子拧正,继而颤巍巍的问了一句:“那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追到雍县?如果这天府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秘密真像你说的那么大,若是他们闯来雍县的话...”

  听到王仁表的话,赫拉克多西也忍不住浑身一凛。

  是啊,那孟相鼠方才分明就想杀了王仁表!这怎么说都是一个能穿紫色衣服的三品大员,天府的人尚敢对他出手,那伙人非但目无王法,实在已是不择手段。

  倘若自己跟着王仁表一路到了雍县,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追来?这样岂不是会给雍县招来祸事吗?

  想到这里,西域人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的缰绳。王仁表发现他的手松了,一把接过了缰,问道:“怎么?”

  赫拉克多西反问道:“两村被屠,你可曾让人禀报给李世民?”

  王仁表点了点头,道:“两日之前,就已经派人禀报了。”

  话音刚落,王仁表那已经风干的衣服又一次被汗水打湿了。

  大不敬!

  大不敬!

  他才反应过来,就在刚刚,身后的这西域人竟然直接叫出了当今圣人的名字!这人到底什么来路,难不成,难不成他也想谋反?

  可赫拉克多西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淡淡的道:“嗯,他这次肯定不会饶了天府的人。”

  王仁表浑身又是一震,‘他’!?

  这样的称呼足够让脑袋搬家一百次了!

  可冷静下来以后,王仁表又想到,按这西域人的语气,分明与当今圣人是认识的。难道陛下也知道有这样一个关乎社稷的大秘密?也知道什么天府的存在?

  无数的问题困扰着王仁表,他正要张口询问的时候,身后的西域人突然双股一发力,竟然在奔驰中的马背上站了起来,接着一踩,一跃,那马吃痛加快了速度,而他已然借力落在了官道中央。

  王仁表惊讶的回头看向站在路中央的赫拉克多西。

  “我不能跟你继续走了,免得祸水东引。”赫拉克多西冲着王仁表喊道,“如果他们追来,就说我逃跑了!他们应该会老实退走的!”说完,几个起落,人已消失在官道的一侧。

  去往雍县的官道上,紫衫的岐州刺史王仁表又惊又怕,这短短几个时辰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畴,昨日,他觉得两村被屠只是他仕途上的一个坎儿而已;是以到了今日早晨,他得到官道行凶的消息时,还以为即将迈过去这个坎儿了,亲自带上一百精兵,准备一网打尽;在跟那些蓝袍人交手之后,他猛的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坎,而是一场劫难;可最终跟赫拉克多西一番交谈后——想到那西域人,那西域人的身上好像有很多故事,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足以影响江山社稷的大秘密又会是什么呢?

  最终,纵马前行的王刺史晃了晃脑袋,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结果一眼对上了高悬的太阳。阳光刺的王仁表的眼睛有些疼,他于是眯着眼睛又看向前方的路,前方的路,有些发黑。

  王仁表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遇到的,不是坎儿也不是劫难,而是:

  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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